苏玥回来以后,进屋就躺下了。

这段时日,每次裴慎下衙回来,人刚一进屋,苏玥就满心欢喜地扑上来,要么唤他“三郎回来啦”,要么唤他“相公回来啦”。

今日裴慎回来,屋里没动静,他以为是苏玥早上出去时着急,忘记锁门,进屋才发现床上有人。

苏玥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裴慎以为苏玥是有什么不舒坦,忙紧上前,探出手来在苏玥的额头试了试,又俯身用自己额头贴上苏玥脑瓜。

苏玥迫不得已睁开了眼,装模作样揉了揉自己鬓角,道:“有点累,三郎扶我起来,我去给你烧饭。”

裴慎信她才怪,以前在乡下苏玥最好去看热闹,恨不能别人家老鼠洞里两只老鼠打架她都想去瞅瞅。

今日凑了这么大一热闹,依照她脾气,早该同他说道上了。

裴慎也不揭穿她,扶着她肩膀躺下:“我去外面买些吃食回来,想吃什么,馄饨还是包子?”

“买你自己的就好,我今日一天都在吃,肚子撑得吃不下。”

裴慎笑着摸了摸她肚皮,又给掖好被角,转身出了屋。

他一个大男人自不会现下就跑去问莲娘,问人家生辰宴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娘子一回来就闷闷不乐。

苏玥这般蔫,猜他也能猜出几分来,多半是在生辰宴上被人看了热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没什么乐子,苏玥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竟然在京城里出了名。

连同她一起出名的还有珍宝斋,

自然裴慎也跑不掉。

这下子全京城,甚至连宫里皇帝都知晓了裴慎有个上不得台面的糟糠妻。

苏玥感觉珍宝斋欠她一份代言费。

裴慎就如书中所讲,对此事的反应就是毫无反应,每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甚至对苏玥都没有半分责怪。

当事人的淡定坦然反倒收获不少好感。

——萧伯年府邸。

萧伯年一人呆在书房,沉默许久。

他从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再来多少次他都会做出同样选择。

他身为长房长子,为了家族振兴,门楣光耀,莫说是裴氏,便是他自己也可以牺牲掉。

如今萧氏一族的兴旺,证明他当初的选择完全没有错,便是如今的慎儿,有他暗中栽培,亦会前途无量。

是裴氏那个女人死心眼,为世俗道德所累,放着好好的福气不享,没苦硬吃,连累慎儿同她一道吃苦。

多年过去,他唯一有所愧疚的就是儿子,与后来那些个不同,那是他的长子,他还记得儿子牙牙学语时蹦出的第一声“爹爹”。

儿子的名字亦是他所取: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正如他所期望,裴慎是他所有子嗣中最像他的一个:聪慧、低调,隐忍,在那般逆境中也能脱颖而出。

可惜,也是最恨他的一个。

且让他恨着吧,早晚他会明白这世间的真相是弱肉强食,是争、是夺、是抢!

道德不过是约束普通人的枷锁,而已。

苏玥在陈夫人生辰宴上出了丑,在大院里的人缘却格外好起来,桂嫂子又同她好上了,何琇也看她顺眼了许多。

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苏玥闷闷不乐。

裴慎当她是因为丢了人想不开,便开解她,说她是他的福星,说是翰林院里那些妒忌他能搭上陈学士的同僚们现在也不妒忌他了,对着他裴兄长,裴兄短的又热络起来。

他越是这般,苏玥心里越不是滋味,气得拿拳头捶他,被裴慎抓住手腕一把带入怀中。

裴慎抱住她,“这并非是你的错,你没听人家说么,妻凭夫贵,要怪也该怪夫君没本事,让自己的娘子在外面被人家欺负。”

裴慎亲吻苏玥的额头,睫毛,鼻尖,嘴唇,苏玥沉沦在他的温柔中,浮浮沉沉中,苏玥忍不住破罐子破摔的想——

算了,反正现在享用裴慎身体的人是她。

“呜呜……我不要……”苏玥发出细碎的呜咽,之前她看书时以为女主发出这样的声音是被男主欺负惨了。

现在她才理解其中深意,确实被欺负“惨了”,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很好,很解压,就这样吧,她原谅裴慎了,原身得到了裴慎的心,可她拥有的是裴慎的“肾”呀。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再不满足就是贪心了。

一滴眼泪顺着苏玥眼角滑落,很快被裴慎吞下。

苏玥与裴慎的生活又恢复从前平静。

对于萧伯年暗地里的那些小动作,裴慎心知肚明。

从小到大,他听母亲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慎儿,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你一定要给娘争口气,也给你自己争气,咱们谁都不靠,就靠自己。

靠自己活得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万不可学那人。”

他自己亦认为凡事都应该靠自己,靠别人是一种屈辱,甚至是对那人某种程度上的认同,这绝对是他不能接受的。

可母亲很快就被现实狠狠打了一耳光,出来时母亲没带萧家一文钱的东西,亦没有向娘家伸手要一分。

裴家实际上同顾家穿一条裤子,不想失去萧伯年这个“好女婿”

母亲身上的首饰很快典当一空,她想着靠刺绣赚钱,可乡下人根本就不识货,城里的房子她们又租不起。

不要说供他读书,他们娘俩的生存都成问题,万般无奈之下,母亲终是妥协,嫁给了老实巴交的继父,条件是供他读书。

再后来,他开始参加科考,冷酷的现实这次把耳光狠狠甩向了他。

参加童试需要同考者为自己“认保”,考官还需指派廪生为他“派保”,好容易通过院试,还必须有一名秀才以自身功名前程为担保,为他出具“保结。

这还不算完,为防止作弊,五名童生之间还须互相联保,一人作弊,其他四人皆被取消科考资格,甚至被禁考。

仅一个童生试就处处都是人脉,处处都是关系,靠自己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后面随着他考上秀才,考上举人,接触的人与事越来越多,书亦读得越来越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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