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威士忌组解散
李系的大脑一时间像是被基安蒂的PSG-1和科恩的Model 700一齐爆开一样，又惊又怒，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对面似乎很满意他的沉默，不急着继续往下说，静静等待着他的回应。
李系转头看了一眼客厅，落地窗的另一边，苏格兰从厨房中走出，手拿抹布，弯腰去擦拭并没有染上多少污渍的餐桌。
他收回视线，冷声质问电话那边不怀好意的人：“你是什么人？”
男人说话极为缓慢，让听的人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快说：“阿玛尼亚克大人，您不需要管我是谁。”
“哦？”李系嗤笑道，“那真是辛苦你通风报信。只是你这样躲躲藏藏不敢露头，我也只能把你当作试图挑拨是非，让我们自相残杀的官方鹰犬。”
那边似乎被噎住了，不情不愿地说：“我是组织派到警视厅公安部卧底的布兰科。”
“布兰科龙舌兰？”李系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这个人的模样，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又想起一事，问道，“两年前，警视厅抓到的那个炸弹犯，是你去灭口的？”
“是我。”
李系心里有了数，问他：“你发现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上报组织？”
布兰科低声笑道：“阿玛尼亚克大人，苏格兰是您的人。”
李系冷笑：“是我的人又如何？”
布兰科缓缓说道：“您带在身边这么久的人出了问题，组织知道了，也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那要是按你这么说，苏格兰在我身边潜伏了快两年，你才汇报他是卧底这件事，你是不是也有责任？”李系回怼。
布兰科干笑两声：“您说笑了。”
李系懒得与他绕圈子，直接问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布兰科怔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李系冷冷道：“布兰科，我并不是必须拦截掉你这条情报。就算你直接把这事捅到boss那里，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是在给你一个机会。”
“是我失礼了，阿玛尼亚克大人。”布兰科的语气和缓了些，“我想请求您，把我调离现在的位置，我不想再在警视厅潜伏下去了。”
“你是组织好不容易才送进公安部的一步棋，怎么可能说动就动？”李系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完全可以将你定性为叛徒。”
布兰科的气势更弱了些，但仍然强撑：“您这样的大人物，哪里能理解我们这些蝼蚁的艰难呢？在公安的眼皮子底下灭口重要嫌疑人，窃取机密资料，我每一天都觉得公安部里的人在盯着我看，我时刻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了，马上就要被逮捕，然后不是永远在监狱里不见天日，就是被组织派人灭口，就像我曾经对其他人做过的那样！”
他的话里充满了诱惑：“而将我调走后，您可以安插自己的人进入警视厅继续卧底。理由也是现成的，公安部这两年似乎察觉了内部有问题，时不时就会来一次排查。我可以向上面汇报说自己可能要暴露了，这样自然不能继续留在那里……”
李系低沉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危险：“既然你有这样的借口，那想必不需要我帮忙，你也能离开警视厅。”
布兰科呵呵笑道：“当然，我自己也能做到……但这样撤出来，我恐怕就要被闲置了。我听说琴酒大人手下管着一些贸易线，如果我能负责其中的一条，那就不必再担心日后的生活了。”
对方先拿出了筹码，现在又提出了要求，李系思考片刻，对那边说：“你应该已经看好了哪条线吧？”
“什么都瞒不过您。”布兰科谦逊地说，“我对日本到巴西的那条线很感兴趣。”
“好。等我回日本后，你自己先从警视厅脱身，我会给你安排。”李系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正是被人胁迫敲诈后厌恶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但你记住，苏格兰的事，我会亲自去查。在我决定如何处置之前，这件事一旦走漏消息，我会在处决苏格兰前，先解决你。”
说完，他不理会对方是得意还是恐惧，拿着手机的右手放下垂在身边，挂断。
李系站在25层高的位置，在微凉的夜风中俯视这座繁华现代的城市，耳边随着风声响起布兰科的话：“苏格兰是日本公安的卧底”。
苏格兰怎么会是卧底？
与波本和莱伊相比，苏格兰是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一年前来到美国，接手组织的IT公司时，科恩意外受伤，日本那边很缺人手，因此跟着他过来的只有苏格兰。
后来基尔突然得到了那位大人的赏识，科恩也可以重新出任务了，波本和莱伊才先后到美国来与他会合。
但即便是这样，需要经常潜入各种场合的波本，气质过于危险和引人注目的莱伊，都不适合长期跟在作为商界新锐的他身边，因此与他相处时间最长的，还是以保镖身份跟随他进出各种场所的苏格兰。
他对外的防范很是严密，但对身边这几个人还算信任，虽然其中也有能倚仗系统保命和跑路的原因，但苏格兰从来没有借着近距离接触的优势做出什么危害他的事这一点，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还任劳任怨地家里家外一把抓，文能审核项目报告对接各种部门，武能单枪匹马打退职业杀手一枪狙掉敌方瞄准镜，进能过滤掉大部分质量不合格的合作企划帮上司减少工作，退能在任何时间迅速做出一桌好菜安抚上司因工作太多而受伤的幼小心灵，并在波本和莱伊这两个不省心的试图拆家时及时劝解，虽然总是拉偏架。
不管从哪里看都是绝世好下属嘛！
如果他真的是卧底，那也太能忍耐了……
李系侧过身，再一次看向室内，苏格兰已经收拾好了餐桌，此时应该是刚刚整理完厨房，正在出门关灯。
“苏格兰……”
他的声音很低，连阳台的另一端都无法传递到。但恰好关上了厨房门的苏格兰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向这边看过来。
两人眼神交汇时，苏格兰向来淡漠的眼中出现了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
“苏格兰，怎么了？”
诸伏景光回过神，向身边看去，降谷零刚刚整理好玄关回来。
“没什么。”诸伏景光说着，又重新看向落地窗外的阳台，站在那里的男人已然转过身去看波士顿的夜景了。
就好像，刚刚他隔着玻璃见到的那对琥珀色眼眸，从来没有将视线投向这边。
-
“解散？”
一周后，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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