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沉,寂寥的空中有几颗微小的星星闪烁着。

虽然有些光亮,可依旧无法穿透席卷而来的乌云。

少女穿着一袭白色长裙,手中提着一盏灯笼。

烛火摇摇欲坠,忽明忽暗。

倒映在茂密树林上的人影重重叠叠。

倒是给这片寂静的夜色中平添了几分的渗人。

“温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翠花颤巍巍地迈着机械小腿。

还不忘用双臂抱紧自己。

“来都来了,总得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空气有些闷,还泛着潮湿。

温棠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是快要下雨了。

虽然她不喜欢这种阴沉湿热的天气,但真相就在她的眼前。

她做不到临阵脱逃。

看着面前这座即将腐朽倾倒的神殿,温棠矜着鼻尖。

腐烂的潮湿让这里布满青苔,透着股古老又神秘的感觉。

再配上如今深沉的夜色阴暗的环境。

恐怖要素都快集齐了。

嗯,还差一个突然探入镜头的鬼手。

吱嘎一声,沉旧的木门被推开。

温棠抬起灯笼,定睛一看。

赫然是一只人手!

“瞅啥呢,进去呀。”

见身旁少女满脸的惊恐,翠花直接就把门给推开了。

丝毫不在乎这里是整个神殿的禁地,决不允许任何人的进入。

不过这可是温小姐要看的地方,它也能拦得住?

“你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虽然是只机械手臂,但温棠也是被吓了一下。

毕竟半夜三更、破旧神庙,这个时间地点确实是恐怖事件的高发地。

“我又不是人。”

翠花撇嘴。

咋还是变着花样骂它哩。

“不过先说好,要是因为晚上做噩梦了可不许怪我。”

毕竟苦生和它都有劝说过了。

是她偏偏要来的。

借着手中灯笼的光芒,温棠向里面探了探。

可光线有限,她只能看到一颗巨大的柱子横亘在大殿。

上面似乎还沾染着些鲜红色的漆。

“进去呀,来都来了。”

见她有些踌躇,翠花恶趣味地调侃道。

呐,还说不害怕。

明明就是个胆小鬼。

“你不一起?”

温棠迈进殿内,回头看了眼一步都没动的翠花。

“婉拒了哈。”

冲她扬起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翠花啪地一下就把门给她关上了,临了还不忘提醒道,

“神龛旁边有个抽屉,里面有块时间回溯石。”

哦,它就是个胆小鬼。

要怎样?

被直接关进殿内的温棠:……

总有种被坑的感觉。

不过既然她已经来了,那势必是要弄清楚玄嚣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少女的走动,烛火摇曳。

四周的场景也渐渐从阴影中清晰了起来。

大殿的正东的确有一座神龛,温棠顺利地找到了回溯石。

可就在她在思考这东西要怎么使用时。

一个抬头,差点没把自己给送走。

在她的周围,满满地都是等高的神像。

成千上百,数以万计。

它们没有表情,甚至连五官都没有。

就这么静静地伫立在神殿四方,全部面向着神殿中央的那个血柱。

脊背有些发凉,温棠咽了口唾沫。

毕竟这个场景多多少少有点诡异了。

但更加恐怖的是,那些神像在温棠的眼中渐渐有了五官和表情。

变成了各种各样、群情激奋却神色癫狂的兽人。

而四周的场景回到了千年之前。

温棠像个旁观者般,亲眼见证着这场血腥的狂欢。

刺眼的阳光之下,玄嚣被束缚在这个石柱上。

他的四面八方全部都是陷入返祖期无法自救的信徒。

乌泱泱的,似乎快要将他完全吞没了。

“你不是神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为什么就不能救救我?”

信徒跪在他的脚边,匍匐着,叫嚣着。

却又在疯狂地宣泄着。

“狗屁的神,连返祖期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希望后的失望才是最让人癫狂的。

谁都无法忍受镜花水月后的残破荒芜。

“听说神的血肉是最好的补品,要不,我们试试?”

比起侍奉神明,世人更爱亲手将祇拉下神坛。

最好是沾满邪恶与妄念,变得跟他们一样低贱。

“没错!反正他是神,就该普度众生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即便是遥不可及的传闻,却也如同水中的浮萍稻草。

哪怕只有一根,他们也不愿意放过。

信徒们蜂拥而至,举起手中的武器。

一刀接着一刀,一片接着一片。

血与肉相连地被塞入口中,如同凶恶的野兽进食般。

贪婪鄙劣,丑态毕露。

鲜血从石柱上蜿蜒而下,染红了整片土地。

而跪在地上的信徒们疯狂地舔舐着。

仿佛那不是血,而是能够结束他们永世痛苦的仙药。

众人相互疯抢,大打出手。

鲜血越来越多,成山的尸体堆积着,散发着恶臭。

这是场血腥的盛宴,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肆意挥刀。

而高高在上的祇,低头垂眸。

他的表情依旧无喜无悲,像是在纵容,又像是在嘲讽。

任由那些刀刃片取着他的血肉,不争不抢也不辩。

即便他的身上已经露出了皑皑白骨。

那些癫狂的信徒还是要刮骨磨粉,誓要将他最后的价值也全部榨干。

看,这就是他要守护的世界。

看,这就是他曾帮助的信徒。

刽子手,屠杀者。

当利益达到了极致,就算是神,也会被反噬。

既然这个世界已经糟糕透顶。

索性,他就让这一切变得更糟吧。

反正没有她,怎样都无所谓。

石柱被鲜血浸透,却又被信徒们舔舐干净。

就连飞溅到地面的肉渣他们都不肯放过,如若珍宝地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着。

可就在他们要将骨头也给砍下取出时。

那个只剩下一副骷髅架的男人倏然睁开了眼睛。

对于这一细小的变故,那群早已陷入癫狂的信徒哪还顾得上这些。

依旧跪在地上争抢着血肉,啃食着滴落的血迹。

只有温棠看到了,那是一双极具杀意和冷漠的暗金色眸子。

与沐慈的,一模一样。

时间回溯,空间转换。

刺眼的阳光逐渐回归于黑暗。

而温棠也从刚才血腥疯狂的场景中脱离了出来。

即便如此,她的鼻尖依旧能够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仿佛刚才她并非是旁观者,而是此事的亲临者。

飞溅的血肉,贪婪的吞咽。

无一不让她的胃部翻涛奔涌。

忍着眩晕耳鸣的不适,温棠稍稍后退了一步。

却正好触碰到了那些神像。

刹那间,神像破碎,露出了里面风干腐朽的尸身。

刺鼻的味道令温棠的耳鸣更加严重。

由明亮到黑暗的光线也让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大雨和潮气,携着阴暗而至。

“只是这样,姐姐就受不了了吗?”

似乎心情极为愉悦,少年将伞收起。

在大门被推开的瞬间,雨声愈发骤急。

也稍稍吹散了些殿内难闻的味道。

借由手中灯笼的微弱光芒,温棠认出了深夜前来的人。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楚熠。”

毕竟这里是神殿,他是楚家的人。

怎么说都不该未经允许擅自闯入。

“可姐姐,你在害怕。”

看着面前的人似雨中蕊花般娇颤着。

少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兴趣。

莫名的,他就是想要看到她由于恐慌而哭泣的样子。

最好是只能躲在他的怀里,任由他肆意妄为。

仅仅只是幻想,就足以让他彻底兴奋了。

“出去!”

察觉到他的有些不对劲,温棠厉声呵斥。

可楚熠就像是没听到般,径直走向她。

即便是少年的模样,可身量依旧足以将温棠的身影完全笼罩。

如同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猛兽,伺机而动。

只需轻轻一跃,就咬住了猎物脆弱的脖颈。

精准地握住少女的手腕,楚熠将其抵在鼻尖,贪恋地轻嗅着。

就是这股味道让他趁主人格返祖期内彻底觉醒。

也是她,亲手放出了他这个疯子。

所以,她该负责的。

仅仅是嗅着还不足以满足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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