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竭尽,谢青五指托住她背,不由分说将她往上抬。

单薄滑腻的一截腰,碰哪里都软得厉害,谢青不语,托得更紧。

事发突然,丫鬟们救到杜倩后就手忙脚乱把人往屋里送,周遭空落落的没有人。

谢青推她上去,却不想谢意珠自己挣出来,握住池边哗啦一声坐了上去。

她到底被水呛到,上岸后大口喘气,咳嗽,咳得眼尾红红。

谢青紧随其后上岸,看裙衫贴着她腿根,裸露出的一截白也湿透,冷笑:“咳什么,刚才不是很厉害么。”

意珠识得水性,甚至有余力将他也拽下来,谢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此刻见她跪坐在地上,脖子后腰都被掐红,突兀笑了声,眼神很冷:

“白日忍她诸多,就为用这种自损一百的蠢法子?”

“我真是高看你。”

水嘀嗒从她身下洇开,意珠撑着自己没说话。

“是不是觉得,众人目睹你被为难也不敢说话,所以就算一同落水,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

“不说话?那我再猜。”

“杜氏见你两次让你受气两次,又放流言出来,事不过三,你忍不得她了,索性将杜倩的事同她一起算。”

“推她落水尝点苦头,若杜倩告状把事闹大,细查只会翻出杜氏和杜倩做过的事,这哑巴亏左右会有人吃下去,你就出气了。”

谢青猜得大差不差,猜得太露骨了。

本来还在反省是不是应当再忍一忍,拖谢青下来有些太任性的意珠无声抬头,水珠从面中一滚而过,好似颗滚圆的珍珠。

瞳珠浸着水意,愈发乌黑剔透。谢青以为她还要竭力隐瞒,怯怯说不敢,却看见湿润的唇开合,浅粉色的:

“不然呢。”

他眉头挑起:“你说什么?”

池水仿佛泡开她的乖巧,露出些许脾气。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她还是那副温和顺从的样子,语气也平和:“我说就是如此,怎么了?”

“……我早说你有心思手段,你还同我装傻。”

谢意珠手脚并用爬起来。

吸足水的衣裙显得沉重,衬得她骨架愈发薄。

发丝凌乱贴在脸侧,她狼狈得清透,摇晃走来时谢青冷笑扯唇,空出只手扶她,却见意珠躲过,盯他几秒,一脚踩到他胸上。

赤脚,足心很软。

谢青呼吸一滞。

她看起来早就想这么做了。

裙下水珠连串的滴,流到谢青颈窝里。

像是她的水滴进来,像被蚌夹住指头,微妙的触感。

不只是踩,若非他单手撑着自己,谢意珠能骑到他身上来。

谢青低低斥责:“下来!”

意珠恍若未闻。

她踩人也慢吞吞的,脚趾就在谢青视线里用力。

柔和的脸在湿气中被重新勾线,黑的发,红的唇,毛茸茸垂下来:

“杜倩来时你坐上观璧、置身事外,不就是想看我承认,想看我做这些么,现在装什么。”

“谢青,为什么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笃定我心思不正不光彩?”

“要做我肚里的蛔虫,还是因为你自己不干净,才对这些格外心知肚明?”

话说到这一步,打湿的足尖抵到他喉咙上,微微往下压:

“既然大家大差不差,就少在那高高在上审判我。主母说过,论理你得喊我姐姐。”

她仿佛不知道赤白脚背晃在人眼前,只是踢踢下巴:“喊。”

谢青喉头滚动,猛地喘口气。

他表情很难看,意珠只觉得踩着的腰腹在绷紧。

谢青衣服湿透,肩头自腰间近乎是个倒三角,线条紧绷,像把斜插进缝隙中的剑。

轮廓滴着水,发丝妥帖垂下,冷白的面化开锋利感,意珠不耐烦碾动,他表情还是很难看,死活不喊。

谢青似忍到极点,握住意珠脚踝。

她一点也不怕,半条腿还架在他腰上,裙衫顺着往下垂,白软的腿肉全晃在人眼前。

尖尖下巴垂下的水珠像眼泪,让人觉得不该就这样滴下来,被舔走才不算浪费。

她脚还因撑起弧度往下滑,不耐烦踢踢,丝毫不知只要谢青用力,往下一拽,她就会整个摔到他身上,让他们变成同一块黏腻青苔。

“……你先下来。”

意珠端详他神色,还拿杜倩的语气吓他:“你要告状就去试试,没人站在你这边,知道吗。”

有没有人站在他这边谢青不知道,但他已看见有人走过来。

谢意珠要是想丢脸丢个大的,她就继续踩着。

来人步履平稳,意珠即使慢半拍,也显然听到了。

身后人那张脸,似乎比他说十句话还管用,只用一秒,谢意珠的表情就全变了,收回踩人的脚,变成最乖巧的妹妹。

谢青掌心空荡,什么都握不住。只来得及闻见她裙摆的味道,看她乖乖站好,神色惴惴,依赖又小心:

“哥哥。”

谢缙之看她裙衫褶皱,一瞬移开视线。

吴泽也惊讶,方才路过私塾听得丫鬟窃窃私语,提及“小姐”、“落水”之词,吴泽没当回事。

他只头疼大皇子这几日明里暗里的举动。这位行事颇有点荤素不忌,什么不干净的手段都能用上。

是公子不知想起什么,抬脚往这边绕了条路,不曾想就正好撞见二公子和意珠姑娘。

这两人怎么都跟从水里爬出来似的,难道前面丫鬟们议论的落水,就是意珠姑娘?

“小姐,您的丫鬟呢?这是怎么弄的,二公子也是,怎么坐在地上?”

意珠不说话,只是绞着手站在那。

下巴尖是红的,后颈上红的,指痕轻易可以辨出,不知道方才是和人做了什么。

掌心伤口又泡得不成样子,燥热的天里打着颤,明明白白给他看着,他不见她,她就能有这样狼狈。

发丝打湿交错弯在唇边,眼睫低垂,腮肉滑腻。

谢缙之神色没有变化,只是将外袍脱下。

吴泽心领神会驱散不必要的视线,而意珠咬唇,怯怯不动,很微弱的声音问是给她的吗。

她还是不安,对别人的不安变成对他也不安,唇瓣咬得乱七八糟,愈发浓艳。

“披上,”他声音低下来,冷冷的,“先回去。”

意珠很慢披上。

兄长的外袍于她而言过于宽大,行走间像缩进谢缙之另一个壳里,柔腻后颈终于被遮盖住,发丝呼吸全沾上他的气息。

谢缙之视线都没偏斜一点。

闹了这么一通,意珠身上干湿斑驳,渐渐觉得有些冷起来。

走到院前上台阶时更是差点栽倒,是谢缙之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手终于还是握住那截后颈,指腹抵进空隙里。

细瘦窄窄的脊骨,皮肉滚烫,在烧。

*

换了衣服,一盏茶的功夫,意珠就已经到了躺着床上没个声息的地步。

杜倩栽了个跟头,在院里沐浴过后才气势汹汹来寻意珠,要把这件事讨回来。

此事是谢意珠动手在先,她势必要让谢意珠低头道歉。

那个救了她的丫鬟当然也是押在手边,杜倩推她一把,开口:“谢意珠,你给我出来。”

里头站着几个眼生的人,杜倩没当回事,只是抬高音量:“推我下去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现在躲什么?”

珠帘摇晃,出来的却不是谢意珠,是个压迫感重得人缄声的影子。

竟是谢缙之。

杜倩慌了瞬,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

她紧迫顺着珠帘缝隙眺去一眼,才瞥见里头坐着郎中,边上还站着个谢青。

谢意珠就躺在里面,郎中正在诊脉,沉吟片刻模糊说了几句什么,她听不清。

什么情况。

谢意珠有胆子推她落水,现在她还没说什么,自己先病倒了?别是想要倒打一耙,把事推到她身上!

杜倩占理,腰杆也直:“不知道大公子什么时候来的,可是这件事当真是需要个公道。”

“是她推了我又自己跳下来的。”

吴泽问:“杜小姐,那意珠姑娘身边的丫鬟,怎么会在你这?”

“丫鬟?这丫鬟自己来救我,不管她主子,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谢缙之视线扫来,青桃胆子小,脸唰地一下就白了:“不是的。小姐原只在池边休息,是杜小姐有话要说,让奴婢们都走远点。”

“没曾想突然落了水,小姐此前叮嘱过,说要听杜姨娘的话与杜小姐好生亲近,万事以杜小姐为先,奴婢才去救的。”

谢缙之冷冷问:“听杜姨娘的什么话?”

被请到此处的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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