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的人群也开始向外涌出，贾芮安几人汇合后边聊边往地铁口走。
“明天牧子就到了，你还过来吗？”向睿城问。
杜永年很平静，眼睛里流转过一抹光点很快又消失，他轻摇了摇头：“明天上班，我也就今天有时间休息。等你们再从北疆回来的时候，也正好是我的休息时间。到时候带你们吃那家海鲜自助。”
他个头不高，已经有些啤酒肚了，站在风里有种岁月静好的稳感，也透着一股疏离感。
向睿城还想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简单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从大巴扎往酒店的车程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原本逛嗨了的两个女生现在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没了刚才的精神状态。
贾芮安蹲在地铁站台外，现在才觉得脚有些肿胀。
上车后，她和廖丹丹缩在一个角落里说话解乏，向睿城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看手机。
贾芮安会不时瞥向他的方向，总觉得把那人一个人丢在门边看着有些可怜的孤单。
夜晚的风很凉，从地铁口出来的时候，贾芮安便感觉到了新疆与南湾的气温差别。
今天是端午节，这个时节南湾是正湿热的时候，夜里也是闷热难当，但此刻的温度让她感觉到了许久没见过的秋天。
好容易到了酒店过完安检，等着电梯口上楼。
这个点也进来几个拖着行李箱来酒店登记的人，门口的安检门发出一阵哔哔的响声。
大概也是跟他们一样趁着节假日出来看草原的游客吧，贾芮安想。
“你好，有预定吗。”前台温声道，即使到了深夜，服务态度依旧到位。
“叮——”
电梯到了，贾芮安正要跟着廖丹丹一起进去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有的，大床房，姓名包佳玉。”
一个女声响起，音调里掩不住的疲惫感，像是赶了一天的路。
“怎么了？”廖丹丹见贾芮安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正要拽她进来。
“佳佳！”贾芮安转头惊喜道，“认识，我室友到了。”
“诶？安姐？！贾芮安，我以为你们都睡了。”
包佳玉也看了过来，刚刚还一脸疲惫的女人，这会儿脸上也泛起了一丝欣喜。
她看着丰润了些，着了一身牛仔裙，原本疲惫的靠着前台处，现在才直起身子朝贾芮安走过来。
旁边跟着的钱乐生正给前台递过去两人的身份证，也不忘打招呼过来，“安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包佳玉新婚不久，夫妇二人特地选了南湾作为度蜜月的地点之一。
大学时，包佳玉就和贾芮安约定好，如果以后结婚的时候还是现在相处的男友，那么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对方做伴娘。
也是在两年前，贾芮安跨了半个中国地图去参加包佳玉的婚礼。
向睿城也跟着出了电梯，几人站在酒店的大厅看着昔日的大学室友寒暄。
“我今天可累了，奔走了一天，当时真的不应该图便宜买转机，太浪费时间了。”
包佳玉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去别的，匆匆办理完入住就拉着贾芮安开始絮叨。
“你们今天去哪儿玩了？这么晚回来。”
“就去了大巴扎，再吃了几样特色菜。”贾芮安说完，突然抿住嘴唇，她突然想起一件不好的事情。
“你们去大巴扎了！怎么不等我呢？”包佳玉撇撇嘴，“你给我带什么吃的？”
果然，指望这个女人忘了这茬是不可能的。
贾芮安下意识回头看了下向睿城，两人对视一眼，尴尬都写在了脸上。
包佳玉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睛亮了亮“这个是专家吗？你好。”
“对，专家，向睿城。旁边这个是我闺蜜，廖丹丹。”贾芮安光顾着两人说话，这会儿才想起了介绍，“包佳玉，之前在群里介绍过，我大学室友。这个钱乐生。”
几人简单打了招呼。
“我忘记带了......我明天再陪你去一次大巴扎，还有明天的小吃街行程，行不。”贾芮安有些讨好的笑道。
她确实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意外的是，包佳玉也没恼，“我就知道！靠不住的女人，幸好我今天趁着转机的时候也吃了不少美食，现在也不饿，就是问问。”
马上要过零点，想到明天的行程他们也没敢多聊，各自回了房间。
廖丹丹一进房间就冲进浴室洗澡，浑身的汗味，她是半点儿也受不了了。
贾芮安在外安静等着，又拿起自己的平板。
噔噔——
有消息进来，她皱了皱眉，啧了一声，还是看了眼。
向睿城：“[图片]”
是一张奶茶的照片，今天廖丹丹点给他们的那杯，现在才拿出来喝。
向睿城：“累不。”
贾芮安：“脚疼。”
“明天换鞋。”
“是的。”
“我刚刚想起一件事。”
“什么？”
“我们没吃粽子啊。”向睿城说。
“那怎么办？现在点外卖吧。”贾芮安也想起来了。
廖丹丹之前说过，新疆的是酸奶粽子，跟南湾和西秦都不一样，正好赶上端午假期，既然来了必须要尝一下当地的特色。
“倒不是饿了，就是缺少仪式感，明天补上吧。”向睿城说。
贾芮安平时是最注重仪式感的人，今天也许是逛的有些忘乎所以，连着忘了好几件事。
这会儿想起感觉也有些遗憾，随便说了两句就互道了晚安。
她其实是最不喜欢在专注做事的时候被别人打扰，不论平时工作还是自己独处时，都是雷打不动的静音。
等忙完自己的事情才统一处理消息，但最近很少设置勿扰模式，看手机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心理泛起一股奇异，因为向睿城的这份算不上什么事情的打扰开心，又为自己莫名其妙涌上来的情绪开始苦恼。
她这是春心懵动了？
想到这里烦躁感越来越重，再下不去笔画画，又把平板扔在一边刷起了手机。
“最遗憾的不是暗恋，而是两个人在不同的时间喜欢对方。”
贾芮安随手点开一个视频，“这什么玩意儿？”
视频还在播放，她看着屏幕里跳动的画面，浑身犹如电击般定住。
“就像两条交叉线在各自的轨迹上靠近时，恰好错过了顶点。”
“一个人的心动刚发芽，另一个人的喜欢已凋零。”
“啪。”
她关掉手机，随手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什么乱七八糟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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