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在生存边缘挣扎练就的效率此刻显露无疑。

他们动作迅速地收敛那些维系生命的必需品。

角落里的岩鼠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细小的鼻子在空气中急促地嗅探着。

葛伦沉声对岩说,“你这身板,现在可不能自己走。等我们弄个担架。”

他的目光在洞穴里扫视,指向那些韧性极好的藤蔓,“用那个!还有结实的木棍!”

听到葛伦这样说,砾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他快步走向堆放杂物的角落,那里有几根原本用作支撑物的硬木棍。

砾拿起两根最粗直的木棍,又利落地抽出缠绕在一旁的藤蔓。

“给,怎么做?”砾将材料递给葛伦。

葛伦编织出一个足够承载重量的网兜,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一副担架,砾有样学样,也做好了两个。

几人做担架的时候,林苔已经收割了洞里所有的洞穴荧光伞菌和地薯块。毕竟要穿越数十公里的山洞,很多人可能体能不够,中途需要休整。

林苔从随身的大布包里又取出了几块水魄晶菇冻。

晶冻泛着温润剔透的微光。

“桑婶,出发后,隔一段时间就让这几个伤员每人吃一块,”林苔将晶冻递过去,“这个能暂时缓解伤痛,帮助恢复。”

她又拿出几小块灯笼果干递给桑,“您和照顾伤员的分着吃一点,务必保持体力。”

桑接过东西,用力点头,眼眶又红了,满是感激。

她把晶冻小心翼翼地掰开,分给岩和另外两位受伤的青年。

他们的嘴唇已经干裂脱皮,桑用指尖沾着溶化的晶冻,一点一点润湿唇。

呼吸平稳一点了,他们被轻轻转移到担架上,尽量放轻了动作,但还是因牵扯到伤口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

桑将毯子紧紧掖在岩的身旁,试图提供缓冲和保护。

葛伦走上前,试着抬了抬担架前端,估算分量。

三个伤员,穴族这些剩下的妇孺最少得需要12个人轮换抬着。

“抬担架的打起精神跟紧我!”葛伦算了下,他咬咬牙能减少两个人的消耗。

...族长默默看着这一切,眼睛扫过忙碌而有序的人群,叹了口气。

这次迁徙决定了穴族前路如何,实话讲,他心里没底。

他挪动步子,紧紧握着手中的兽骨杖走到队伍前方,不管面对什么,他作为族长都是要第一个承担责任的。

...

林苔环视一圈。

洞穴里能烤的菌子都制作完毕,发酵好的蘑菇酱都已带上。

还有围栏里那几只小岩鼠,被藤条牵成一串,乖乖在墙角下排队。

所有人都已收拾停当,有的背着单薄包袱,有的抱着幼小的孩子。

每个人都看向林苔,洞穴里默契的寂静下来。

几个孩子紧紧攥着糖块,那新奇甜蜜的味道暂时抚平了他们的惊慌,带着像出去旅行一样的懵懂的期待。

喏姆始终紧挨着林苔,枯瘦的手抓着林苔的衣角。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离开洞穴,不免有些忐忑。

“大家准备好了吗?”林苔的声音在幽闭的洞穴内响起,清晰有力。

她的目光从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掠过。

“嗯嗯。”

“好了。”

“走吧……”

林苔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时间不算长,却充满了挣扎、痛苦,也诞生了最初温情与责任的家。

空气中浓稠的蘑菇酱气味弥漫不散,小小的岩鼠圈笼空了下来,菌渣散落一地。

“出发!”

她深吸一口气,率先前往洞口。

油脂灯在她手中高高举起。

迁徙,就这样开始了。

担架在葛伦的带领下,小心翼翼迈出第一步。

桑亦步亦趋地跟在担架旁,不时用兽皮擦拭伤员额头的冷汗。

担架的颠簸不可避免地带来剧痛,岩和两个伤员死死咬着牙,腮帮子绷紧,没有发出一声痛呼,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了他们正在经历莫大的痛苦。

族长佝偻的身影在油灯光芒的映照下拖出长长的影子,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缓慢。

油脂灯是唯一的光源,在巨大无边的地底黑暗中,这支队伍,渺小得如同一串移动的萤火。

林苔甚至觉得有些悲壮。

她走在队伍侧翼,一边照亮着前方的路,一边留意着队伍的整体状况。

喏姆贴在她身后。

整支队伍完全踏入通道不久,一股强烈的的气流猛地从通道深处涌来,带着呼啸,将众人的单薄的衣物吹得猎猎作响。

队伍中顿时响起惊呼,前进的步伐停滞。

“怎么回事?”

葛伦也感觉到了这股带着湿气的冷风,稳了稳身形,问林苔道。

几乎同时,几只岩鼠发出尖锐的惊叫声。

什么东西?!

葛伦紧张地停下了脚步,示意大家先将担架平放。“停下,先都别动!”

不知所措的族人们一阵惊呼——

“怎么了?!”

“难道火蚁追来了?”

“天呀,我们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呜呜...”

族长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苔...这...”林苔嘘了一声,压下族长的惊慌。

林苔摇了摇头,这感觉并不像是火蚁制造出来的动静。

“我先过去看看,要是灯油燃尽都没回来,就先带大家回到洞穴里。”

族长看着手里的油脂灯,点点头,“注意安全,孩子。”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个发出亮光的燃料是什么,何时能燃尽。

林苔先行一步,通道陷入了死寂和漆黑,只剩下几十名族人粗重压抑的喘息。

黑暗中,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林苔屏住呼吸,贴着岩壁缓慢前行,系统一直提示洞穴里的风有不同寻常的湿度。

难道是炸开通道引发了附近的地下河改道?

越向前,系统关于“异常湿度”的警告不断刷屏。

她心里有些打鼓,可身后是家人,她不能逃跑。

林苔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重。

...

就在她精神紧绷到极致时—

油灯光芒映照出通道尽头一个庞大的阴影,一个巨大的轮廓在通道里看不清全貌,全身覆盖着月银鳞片,在幽暗中泛着金属光泽。

那生物也看见了她,一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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