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集合地点,段景看着老老实实穿着正装,因而走起路来难得端正稳重的明锐星和莫忆铃,啧啧赞道:“实在是难得啊,真想叫山上的大家都来看看。”

莫忆铃看着他难得也把头发梳好,烧包气质收敛不少,跟在师姐旁竟也有几分人模狗样,回敬道:“您也彼此彼此。”

不得不说,委托大铺子做的衣裳就是好看,众弟子很少穿这样华贵的衣裳,一时之间都觉得自己气宇非凡,真有几分大门派的感觉,难免端起了架子,都挺直脊背,不自觉地都装了起来。

别说,远远望过去,这些白衣鹤纹腰间佩剑的少年们气质出尘,泛着剑一样的寒光,蓄势待发,惊人的锋利。而他们自己在内里有多雀跃兴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就譬如,方才被众人一致夸赞过好看、有少年侠客风范,此刻已经臭美到极点的明锐星,若是人的身后有尾巴,那明锐星的尾巴估计早就高高翘上天去了。

“师兄,”明锐星说话时虽是正经的表情,眼睛却早激动得亮起光,一看便知少年那颗年轻躁动的心按捺不了多久,他的手按在飞廉的剑柄上,语气跃跃欲试,“我现在好开心,好激动,好想拔剑。”

段景敲了敲他脑袋,“忍着,把剑收好。那儿可不比山里,磕出一个角来,咱们师兄弟苦哈哈当牛做马十几年也赔不起。”

明锐星很爱惜穆辞帮自己梳好的这个整齐漂亮的发型,立刻捂着脑袋躲开:“我知道啦!”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曲水宴的举办地点明月楼。

居然便是白日里明锐星和莫忆铃路过的那间富贵到连牌匾都是金子做的酒楼。

暮色渐深,檐下挂着的鎏金灯笼都被点亮了,处处流光溢彩,整间酒楼看着金碧辉煌,愈发高大宏伟,更显气派。配合着里头传出的丝竹乐声与鼎沸人声,晚风拂过,带出阵阵熏风,扑在来客脸上,仿佛人间极乐之境,震得白日来过一遍的明锐星和莫忆铃又是一愣。

秋梧桐和段景这两个当师姐师兄的上一年来过了,因此并没有过多失态,看着其他几人发愣赞叹,便给他们介绍了起来。

说起明月楼,最初它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楼,据说东家自己开来玩儿的,根本没指望能赚多少钱。但慢慢的,它凭借着美食招牌打响了自己的名头,成为了这个人流庞大、客商繁多的码头小镇的最大酒楼,而后又因为回头客的推荐,它的名气远远传出了庾城,在整个江南地区赫赫有名。

莫忆铃道:“那这玉真派也忒有钱了。”

段景笑道:“非也。”

玉真派之所以每年都能包下这一整座酒楼大办曲水宴,是因为另一件事。

明月楼的东家是庾城最财大气粗的燕氏,燕氏几乎各行各业都有涉猎,富贵到身上掉下来的一个空钱袋子,也够寻常人家过一辈子。燕氏内部对代代子孙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燕氏的每代继承人不仅要精熟家族产业的经营之道、通晓处世礼仪与祖训规诫,还都必须拜入玉真派门下,专修剑道,锤炼体魄。

“现在玉真派的二弟子燕晗卿,就是明月楼的少东家。”段景说。

这段在小册子上有,但被编写得又臭又长,不如段景这三言两语解释得清楚,明锐星根本没太看得下去,这会儿段景给他讲,他才终于明了地点头。

“怪不得那讨厌的家伙敢在这儿这么嚣张。”想起白日里的事情,莫忆铃嘀咕道。

一直在旁静静听他们交谈的秋梧桐探究地望向她,问道:“小铃,你说谁?”

“额,这个嘛……”莫忆铃一时忘了秋梧桐向来是心细如发的性子,懊悔自己竟嘴快说漏话了。

“哇!师兄师姐你们快来看,快来看,”明锐星跑进了酒楼,突然大叫着,他这一叫本该是突兀的,然而这地方热闹,明锐星的性子又好动,这样的表现就真的只是第一次见到新奇事物的活泼少年最该有的,“这里有好多漂亮的灯!”

秋梧桐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见明锐星先一步进去了,心想酒楼里鱼龙混杂,小师弟性格冲动,一个人在里头玩疯了冲撞到什么人可不好。也带人跟着进去了。

进去之后,明锐星又一直拉着她问各种事物,她一时倒忘了刚才自己问莫忆铃的问题。

“呼。”见她被明锐星引开了,莫忆铃隐秘地呼出一口气,心中想:真是好样的,师弟。

远处的明锐星似乎收到了她的感激,发尾一晃一晃,活泼的弧度像在说不客气。

余光瞥见段景对她挑了挑眉。

“看来这次闯的祸不一般?”

莫忆铃撇撇嘴:“只是教训了个坏家伙罢了,他即便是气晕,翻遍整个庾城都不可能找到我和小星。”

“相当有把握啊。”

莫忆铃自信道:“那自然。”

*

如果不是到了席位,有别的门派认得秋梧桐的人上前来和她寒暄,想不到该怎么收尾的明锐星差点连酒楼房梁用的是什么木材都要问一遍。

他退回莫忆铃身边,坐下时两人的位置是挨着的。

酒楼内位置的划分颇为讲究。

底层和二层是流水席,百张丈余长柏木桌首尾相接,条凳密排如鱼骨,是给无门无派的江湖游侠、小门派弟子、或者来凑热闹的懂得武艺皮毛的镖师之类的人坐的,哪怕不懂功夫,只要有胆,就是乞丐也能进到这两层来吃席。

往上的两层是中层,是设给那些小有名气的普通门派弟子的,待遇比楼下流水席好些,用的是八仙桌,每桌围坐八人,在上菜前桌上还摆了瓜果茶水。

段景先是给秋梧桐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拿起来啜饮一杯,极为享受:“这可是好东西。”

明锐星信了他的话,立刻仰头饮尽。

“呃啊。”他的脸瞬间皱做一团,整个人直接蔫下去。他太信任段景,一口喝下去太多,现在又不能吐出来,脸憋得发绿,伏倒在桌子上装死好一会儿,才终于都把它们咽下去。

莫忆铃比他谨慎点,只试探性地喝了一小口,却也被苦得不轻。

两个人看见彼此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又被段景逗弄了。

“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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