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月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想娶哪家姑娘我怎么会知道。”

郑修抓起窈月的手臂,想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些,“那我亲口告诉你,我想娶的就是……”

“郑修!”窈月打断了郑修的话,紧接着抽回自己的手臂,警惕地四下望了望,然后抱着怀中的书后退两步,冷冷地望着他,“你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吗?!”

郑修被窈月打断后,呆愣了片刻,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没有再跟着上前,但仍旧固执坚持道:“我当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窈月抱紧怀里的书,自嘲地笑了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是我近日从书中新学的词,没想到竟与我如今的处境莫名贴切。”

窈月望着郑修的眼神越来越冷,“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天这样做,国子监里的同窗们会怎么看我?监里的学官和夫子们会怎么看我?你家里那位手眼通天的丞相爹又会怎么看我?你是嫌我的名声不够臭,还是嫌我们张家不够落魄?”

郑修忙摇头,试图解释:“不……”

“是,我承认是得罪过你,但你就这般记恨我,这般想置我于死地?”

“我没有!”

窈月冷蔑地看着神色渐渐慌乱的郑修,继续诛心之语:“你的那些话,已经说出口的和未说出口的,足够我死上十回了。”

见郑修站在原地一声不吭,窈月以为他终于想明白了,声音和缓下来,目光也从咄咄逼人转为哀怜乞求,“念在你我同窗一场的份上,求你,求求你,离我远一些,越远越好。以后,你仍是你前途无量的相府公子,我继续当我混吃等死的……”

郑修突然出声打断了窈月的话,“你同我说这些,是因为他吗?”

“他?他是谁?”窈月皱眉,不懂郑修话里的意思。

“裴濯。”郑修咬牙道,“我听说,你如今与他同……同室而居,同榻而眠……真的吗?”

窈月顿觉一个头两个大,重重地吐了口气,克制着想上前把他彻底打清醒的冲动,无力地抬头望天:“我方才的一番话算是白说了。”

郑修依旧在锲而不舍的追问:“你要我远离你,那他呢?你以为待在他身边,他就能护住你吗?”

窈月看着面前步步紧逼的郑修,脑子转得飞快,既然不能动手打一顿,那只能以毒攻毒,下一剂猛药了。

窈月索性心一横,大言不惭地承认道:“是,我让你远离我,就是因为裴濯。论家世,论才华,论样貌,论品性,他样样都胜过你。郑修,良禽择木而栖,你不要怪我。”说罢,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俨然一副负心汉的标准姿势。

郑修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窈月,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个陌生人。

半晌后,他又蓦地笑出声:“好好好,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你果然长进了很多……你说得对,我不如他,样样都不如他。”

郑修上前半步,直视着窈月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祝你得偿所愿。”

说完,郑修便再也不看窈月一眼,拂袖而去。

看着郑修愤愤离去的背影,窈月紧绷的身子瞬间松了下来,心里既释然又沉重。释然的是以郑修骄傲的性子,他日后只会视她为陌路老死不相往来。沉重的是言语诛心比持刀杀人,更让她身心疲惫。

寒风骤起,窈月抱紧怀里的书,东张西望了一阵,见医馆的方向隐约有人影晃动,赶紧把脑袋缩了缩,转身离开。

窈月把碗筷放下,“我吃好了。”

常生看着只扒拉了两口饭就不吃了的窈月,眼珠险些掉下来。

“你居然也有胃口不好的时候。”常生扭头看了看窗外,“今天太阳是从西边落下去的呀,难道我看错了?”

若是平时,窈月定是要和常生辩几句的,但今天实在没兴致,用眼神点了点一旁的空位子,“夫子还没回来?”

“没有,”常生往嘴里塞了口笋,故意用力地嚼了起来,“一本《尚书》你背了三四天都没背下来,先生大概是生你气,在外头散心不想见你。”

“哦,”窈月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有气无力道,“我这就去接着背。”

常生觉得此时的窈月实在不对劲,转头看着她的背影,问道:“你当真不吃了?”

窈月边走边摇头。

常生不死心地追问:“汤呢?汤也不喝了?”

窈月咽了咽口水,还是继续边走边摇头。

“饿死你算了。”常生气呼呼地转回去,给自己舀了一大碗热汤,然后咕噜咕噜一口灌下。

当常生吃完准备收拾碗筷的时候,探头瞅了眼窈月书房的方向,看着从紧闭的门窗后透出来的烛光,嘴硬心软地高声嚷道:“害我白做了一桌子的菜,你饿了的话,自己去灶上热吧。”

书房光亮中传来一声拖得极长的“哦——”

常生收回视线,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是真的废寝忘食,还是装模作样……天越来越冷了,炭也得早早备上,明日让府里送来些,嗯,今年还得多送来些……”

常生清理完锅碗瓢盆,又打扫完廊上廊下,看了眼裴濯还黑着的寝屋,然后又看了眼窈月还亮着的书房,在虚掩着的院门处放了盏灯笼后,就一边打呵欠一边伸懒腰地回房休息去了。

等小院重新陷入一片安静时,窈月书房里的烛光微微闪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人影从半开着的窗户后跳了出来,悄无声息地就来到了院门处,轻松一跃就翻了出去。

人影无声落地的瞬间,朦胧的月光照在了她的脸上,是窈月。

窈月专挑檐下的死角暗处走,速度快得像阵风,不多时就来到医馆旁的那处空地。

所谓医馆旁的空地是埋骨坟地的传言,显然是有人故意编造出来,让旁人不敢轻易靠近这附近。窈月初来国子监时,曾经因为这个传言,在夜深时偷偷探过此处,但除了被自己的臆想吓出一身冷汗外,一无所获,便不再留意这里了。

可裴濯每日天未亮时就会来此处,名曰练剑,但窈月更觉得他是在探察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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