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漫长的沉默。
没有人开口去回答武思忧的问题,他们只是恭敬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像是忠诚的士兵。
武思忧搞不懂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下意识转过头,和乔清宛面面相觑。
而乔清宛显然也没明白他们到底是谁,又想做什么,看见这黑压压的一大批人,有些紧张,下意识伸出手,攥紧了武思忧的衣裳。
武思忧见他紧张,自己反倒不紧张了。
他抿了抿唇,伸出手,掌心轻轻在乔清宛攥着他衣袖的掌心上轻轻拍了拍,通过肌肤的热意来安抚乔清宛,在乔清宛仰起头来看他时,又慢慢撤回:
“没事,别怕。”
他迟疑道:“他们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阁主,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武思忧说话的时候,为首的白衣人又冷不丁开了口,吓了武思忧一跳:
“京城里数次传来密信,请阁主查阅。”
言罢,他掏出衣袖里的绢帛,双手奉着,捧到武思忧面前:
“阁主,这是密信。”
武思忧“呃”了一声,指尖抬起又放下,只觉进一步也不是,退一步也不是。
好半晌,他才道: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啦。”
他说:“我不是什么阁主,我也不认识你们。”
白衣人抬起头,看了武思忧腰间的剑一眼,随即又快速收回,声音平板,没有什么波动:
“这世界上只有一把朱弦剑,也只有一个千机阁阁主,属下不会认错的。”
“啊,你说这剑啊,这是我在山上捡的。”
言罢,武思忧就解下剑,递给了白衣人:
“它应该是你口中的阁主留下的,还给你。”
白衣人摇头:
“朱弦剑认主,它既然已经认你为主,除非你死了,它是不会随便易主的。”
武思忧瞪大眼睛:“哪有这么神奇.......”
他不信邪,强行把朱弦剑塞进白衣人的手中。
原本在他手里轻飘飘的剑忽然变的沉重无比,白衣人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弯了下去,双手都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白衣人试图直其腰身,但却失败了,额头上甚至暴出了青筋和汗:
“阁主.......”
“啊,不好意思。”武思忧赶紧把剑拿起来,看着大口大口喘息着的白衣人,有些疑惑:
“那让它重新认一次主不就得了。”
他把剑抬高,心很大地问:
“你们谁想要?”
“阁主,我说了,朱弦剑不轻易认主,除非你死了,它才会重新认主。”
白衣人喘了一口气,随即抬起头,用冰冷的眸子注视着武思忧:
“如果你实在不想当这个阁主,属下可以把你杀了,然后让朱弦剑重新认主。”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人全部抬起了头,拔出了手中的剑,用冰冷闪着寒光的剑尖齐刷刷对着武思忧。
武思忧被他这个眼神吓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后退几步,脚一滑差点要摔,被乔清宛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勉强站定,尴尬地笑道:
“别冲动,别冲动.......”
他轻咳一声,打算先稳住这些莫名奇妙出现在他家的疯子再说:
“咳,我忽然又不想死了,觉得当你们阁主也挺好的。”
话音刚落,为首的白衣人眼神微动,手微微抬起又下压,做了一个手势。
“铮——”
众人整齐划一地把剑都收了,随即拱手道:
“视死效忠阁主!”
武思忧:“.........”
他哪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心里暗暗想当初就不应该去碰那把剑。
但现在懊悔也没用了,他只能被强行赶鸭子上架,当上了这个劳什子千机阁的阁主:
“那你,把那东西给我看看吧。”
为首的白衣人站起身,将布帛递给他,动作间又补了一句:
“这是密信,还请阁主自行观阅,莫要走漏了风声。”
言罢,他用眼神很隐晦地瞟了乔清宛一眼。
乔清宛:“???”
他又不是傻子,很快就知道为首的白衣人是在说他,无语又无奈地看了白衣人一眼,随即道:“那我回房去。”
“欸,娘子你别走。”
武思忧一向是个没啥主意的人,不愿意自己面对这么多一大群人,于是便拉着乔清宛,不让他走:
“你陪我一起看。”
说完,他又瞪了白衣人一眼,道:
“这是我娘子,他与我生死一体,荣辱与共,怎么就不能看了。”
言罢,他就把密信展开,递到乔清宛面前,强行拖他下水:
“娘子,你看。”
这下,就算乔清宛不想看,也不得不看了。
他的视线不受控地朝密信上飘去,只见密信上只有五个字:
“携幼主速归。”
“.........怎么只有五个字?”武思忧有些傻眼。
接下来,他又从白衣人手中接过了无数封密信,有些还有些年头了,上面无一例外只有五个字,就是:
“携幼主速归。”
字迹力透布帛。
武思忧指着上面的字,奇怪道:“好奇怪啊,娘子,怎么会有人叫幼主的。”
乔清宛:“........”
他没好气地白了武思忧一眼,随即双手曲起放在胸前,指尖微弯抵在下巴,似乎是在思考:
“这个幼主肯定不是名字,而是一个人,至于速归......”
他指尖点了点脸侧,道:
“这个人说,密信是从京城发出的,所以速归,肯定是回京城。”
他说完,又问:“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不知。”
为首的白衣人道:“阁主接到任务,只身一人离京,数年杳无音信。若不是朱弦剑现世,剑意被阁中的弟子感知,以烟花召唤,属下们也无法从各地赶往此处。”
算起来,武思忧捡到这把剑起,已经已经差不多四五个月了,他们也在路上赶了不少时间,靠着微弱的感应,加上武思忧今日在集市人这么多的地方用了这把剑,才能被他们找到。
为首白衣人道:“阁主,任务可否完成?京城中一月一密信,急唤您回京复命,实在不能再拖了。”
武思忧说:“我拿到这把剑才不到半年,拿到剑的时候你们阁主都死了很久了,我怎么知道你们阁主之前有啥任务?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为首白衣人道:“阁主,若您再不回京,京中恐生变故。”
武思忧:“.........”
他心想能生啥变故,他就是个小卡拉米,能办成啥事,但看着那白衣人一脸严肃,仿佛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他握着手中的剑,也觉得有些烫手:
“好吧。”
他说:“那你们给我几天时间,准备准备。”
为首白衣人想了想,点了点头,还未出声,武思忧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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