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昏暗的空间令苏扶月愈发窒息,她下意识地用双手环抱住身体,以此来给自己安全感。

茧丝一圈一圈地缠绕住她的身体,几乎下一瞬便要将她拖入无间地狱。

脑海中那属于曾经的噩梦一幕幕浮现于她的眼前,令她遍体生寒。

高考那天,苏扶月的母亲在她的眼前被车撞死,隐身多年的父亲苏振邦第一次在母亲的葬礼上露了面,身边还跟着另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他的手边还拉着一名十岁的小男孩。

“妈妈才刚走,你就这么领着他们上门了!你还是不是个东西!”

跪在灵柩前的苏扶月红着双眼起身,快步走至苏振邦身前用力将他推开,厉声呵斥。

苏扶月的动作令苏振邦极为不满,他抬手,用力甩给她一耳光,“我是你爸!”

“我没有你这样的爸!”苏扶月被扇的别过头去,她捂着脸,抬头望向苏振邦的眼里满含恨意,“你不配做我爸!”

“你这不孝女!”苏振邦再度抬手甩给苏扶月一耳光,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配不配由不得你说!你妈妈现在还没有下葬!你在她的葬礼上这样跟我闹!是准备让她死不瞑目吗?”

“我不孝?我让她死不瞑目?”苏扶月视线瞥过站在苏振邦身侧的小三以及小三的儿子。

她望着三人勾唇苦笑,眼底的泪不受控地从眼角滑落,原本在窃窃私语的亲戚看到这一幕后也纷纷闭上了嘴巴。

“究竟是我让她死不瞑目!还是你让她死不瞑目?”苏扶月脸颊被苏振邦扇肿,再抬头时,脸上的掌印明显。

她抬手,指向小三和她的孩子。

小三在注视到苏扶月的目光后害怕地后退半步,苏振邦见苏扶月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下意识地站到两人身前,紧紧握着她们的手。

望见这一幕的苏扶月心如刀割,她倏地大笑出声,转瞬间冷下脸来。

“你一定要这么侮辱我妈吗?你把小三和她的孩子带来是什么意思?是来侮辱她吗?她走你也不愿她走的安生一些!你就这么讨厌她吗?她做错了什么?她这么多年!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侮辱她!就因为她没有给你生儿子吗?儿子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她本不愿意闹,可她的父亲将小三带到了母亲的葬礼上,而她的奶奶在看到她的目光落在她亲爱的大孙子身上后,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你吼什么吼!再把我大孙子吓倒!你赔得起吗?!”

“是啊,那是你大孙子,金贵着呢。”苏扶月嘲讽道。

“我大孙子当然比你这个赔钱货金贵!我早就跟你妈说过你这个赔钱货是个灾星!让她把你打发了送人!她倒好,护得紧!可护得再紧有什么用?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赔钱货丢了命!大赔钱货被小赔钱货害死了,也省却我们一桩心事,现在我的孙子可以名正言顺的上我家户口了!”

“对!我是赔钱货!那你就不是赔钱货了吗?身为女人!你骂同为女人的我与妈是赔钱货!那你又高贵的到哪里去?”

“我生了儿子!你妈没有!”奶奶突然挺直腰板,望向苏扶月的模样格外神气,倏地笑了,“忘了,你们仨都是赔钱货!还有你那个姥姥!她也是赔钱货!结婚多年都没能生出个儿子!你妈妈也是!往后就连你也是!生不出儿子!我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妈!还生了你这么个贱种!”

“你才是贱种!你是老贱种!”

苏扶月被她气的大喘气,她快步向奶奶的方向跑去,却被苏振邦一脚踹倒。

她单手撑着地面,恶狠狠地看着四人。

外婆金琼桂得知母亲车祸死亡后受不了打击昏死过去,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

望着眼前的场景,苏扶月倏然有些庆幸,庆幸外婆没有听到这些刺耳的言论。

来送别季婉玉的亲戚都听到了这些话,有人应承,但也有人反驳,觉得苏振邦这件事做的不体面。

“小玉刚死,振邦就带着小三和儿子上门给小玉送行,这不是侮辱小玉吗?可怜月月,死了妈,如今连爸爸都是别人的了。”

“她可怜什么?她妈是被她害死的!如果不是为了送她参加那什么高考!她妈妈也不至于被车撞死!都说了,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有用!小玉非要送她去上学,现在好了!人死了!老公还跟别人跑了!”

“人已经死了!你们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能不能安生一些!”

“这月月也是!爸爸带着小三和孩子来给她妈妈的葬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现在闹什么闹!这不让她妈妈死了也不痛快吗?”

“振邦后找的这女人肚子真争气,也听话,一举得男,这么多年也没说要名分,小玉死了,还来送行,真是大度。这样的女人不多了。”

“没生出儿子本来就是赔钱货,怎么死了就不让说了?这不明摆着的吗?果然赔钱货的孩子也是赔钱货,心眼儿一个赛一个脏!还在那里顶撞她爸爸!怪不得振邦不要他们母女俩!”

“……”

听着这些刺耳的言论,苏扶月突然觉得心中生寒。

这些人都是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叔叔阿姨,伯伯伯母。他们与她母亲的关系还算不错,平日里没少请妈妈帮忙,也曾夸过她贤惠体贴。

怎得人才刚走,他们就来泼冷水了呢?

环顾一圈,苏扶月的视线再度落于苏振邦身上。

也是,来的人多为苏振邦的好友,他们自然也都是站在苏振邦这一边的,甚至认为男人在外有个女人,有个孩子的事情很正常。

正妻死后,小三还愿意来送一程,都只能说,小三够大度。

听着那些三观不正的言论,苏扶月独自厉声与他们争执,可她的力量太过薄弱,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在一众疯子之中,她表现的太过正常,反而成了那个疯子。

在他们一句又一句的指责声中,苏扶月尖叫出声,拿起一旁的铁锹,将他们所有人都打了出去。

将他们全部赶走后,苏扶月独自守在灵柩前,跪了一晚上。

白色灵幡随风舞动,因太过劣质,而掉落一张白纸。

白纸落到黄色的土地上,瞬间变成一张断绝关系的通知书。

是苏振邦写给苏扶月的。

苏扶月捡起那张纸,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母亲死了,往后她与苏振邦也再无关系。

她本以为她和苏振邦的关系就此结束,却未料到他盯上了母亲的赔偿金,甚至要拿那一笔钱去给小三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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