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偷看
地宫殿堂的穹顶高悬，照明火把与水晶灯盏交辉呼应，流淌着珍珠般的冷光。大门以魔法覆盖，唯有精灵路过时密门才会打开。
王座以千年的古树根雕琢而成，精灵王瑟兰督伊坐于其上，俊美的脸庞以高傲的表情，睥睨着矮人索林·橡木盾。
“说吧，你们擅自闯入的目的。”瑟兰督伊冷淡地说。
索林同样回以冷漠的眼神：“无可奉告。”
瑟兰督伊站起身，他的权杖在黑暗里发出光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矮人的计谋，你们妄想进入孤山，从恶龙眼皮子地下偷取财物，说不定你们还指望着能够杀死史矛革，拿回山下国王权利的象征——阿肯宝石。”
瑟兰督伊露出冷笑：“我说的对么？”
索林并没有因为被瑟兰督伊猜中目的而恼怒，他出乎意料地冷静：“所以呢，你要阻止我们？”没有人能阻止矮人决议要踏上的征途，精灵更不行。
“阻止你们？”瑟兰督伊换了一个微笑，虽然看起来那个笑容仍然透露着寒意，“我当然不会阻止你们，我甚至可以帮助你们，给你们提供住处、足够的食物和武器。”
索林可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精灵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好心，居然会愿意帮助他们收复孤山？他宁可相信史矛革会自己让出到手的财宝！
“只要你夺回孤山后，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当初你们无耻地据为己有的那一份。”瑟兰督伊走到索林面前，说：“等价交换，如何？”
索林冷着脸，他问：“我凭什么相信一个精灵？”
瑟兰督伊抬起下巴，他难能可贵地、充满耐心地对矮人说道：“我以国王的名义保证，会履行今日的承诺。”
索林仰头直视着精灵王的双眸，他大声地说：“我绝对不会相信你们做出的任何承诺，精灵都是一群背信弃义的骗子！当初埃瑞博沦陷，我向你求援的时候，你是怎么回复我的？！”
索林愤怒地说：“你们已经抛弃过矮人，难道还能指望我给你们第二次这样的机会吗？！”当初恶龙袭击埃瑞博，精灵王明明随时可以发兵，但他选择了撤离，让矮人陷入火海和绝望，如今却妄想谈什么交易。
“我会祝福你被龙焰吞噬！”
索林的声音回响在地宫的殿堂，一旁的精灵贵族们都变了脸色。
精灵王瑟兰督伊瞬间收起笑容，他浅色的眼眸像极了锋利的刀剑，闪着银光且冷漠锐利：“难道我当初没有劝过你的祖父瑟罗尔？是他的贪婪、自私、固执害了埃瑞博，你又凭什么要求精灵为矮人的过错分担后果？”
“况且。”瑟兰督伊重新回到王座之上，俯视着索隆：“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谈论如何对付恶龙，包括你的祖父在内，你们全部都没有资格。”
精灵王抬手，命令精灵守卫将索林投入地牢：“既然我们无法达成协议，那么或许地牢会让你愤怒的脑袋冷静一点，直到你化为腐朽。”
“一百年对于精灵来说一点都不漫长。”瑟兰督伊转动着手上的白宝石戒指，低声说：“我有的是时间。”
卡米利亚从缝隙中看到索林被精灵守卫押往地牢，愤怒的矮人王一直在嘴里不停地用矮人的语言骂着，但精灵守卫毫不含糊，完全没有给他任何挣脱的可能。
她忍不住感叹矮人的固执，时间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他们，索林跟她记忆力的样子相差无几。如果换成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精灵王的交易，至于会不会履行……
好吧，卡米利亚在心里唾弃自己，真是一个卑鄙的人类。
谈判已经结束，卡米利亚准备离开，她刚一转身就被吓了一跳。
卡米利亚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被吓到的心脏：“原来是你，吓了我一跳。”精灵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神出鬼没的，真让人毫无防备。
莱戈拉斯跟她距离很近，几乎是站在她的身后，抱着手看着卡米利亚：“你又在偷听。”
卡米利亚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嘴巴，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别胡说，我路过而已。”她可没有偷听，而且“又”是什么意思。
莱戈拉斯无声地笑了一下，没有揭穿卡米利亚的小把戏。
“你怎么没跟着塔瑞尔去关押矮人。”卡米利亚放下手，她注意到精灵王子穿着的是出去巡逻时候的装束，按理说抓住这群捣乱的矮人应该有他的一份功劳。
“她一个人就能应付得来。”莱戈拉斯说：“那些矮人不是她的对手。”
当然了。卡米利亚想到她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精灵守卫差不多把矮人扒光了搜了个遍，没有武器的矮人能对精灵产生什么威胁？
卡米利亚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问道：“是不是你将甘道夫的计划泄露给瑟兰督伊？”否则他怎么会知道索林一行人的目的是孤山？甚至连计划的内容都知道得如此详细。
这些年，莱戈拉斯与瑟兰督伊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他们很少剑拔弩张地对峙，卡米利亚甚至见过瑟兰督伊和颜悦色地跟莱戈拉斯在月光下一起饮酒。
虽然这样的情形她只见过一次。
但当时卡米利亚惊讶得半夜都没有睡着，活像是见了鬼。
她有理由怀疑，莱戈拉斯在某一次与瑟兰督伊的谈话中，将这件她故意没有向瑟兰督伊汇报的事情，告诉了精灵王。以至于今天精灵王能够如此精准地切中矮人的要害，让索林几乎没有反驳的余地。
“我没有提及。”莱戈拉斯有些无辜地摊手：“国王自己就可以询问埃尔隆德大人或是加拉德瑞尔夫人。”他见过洛丝罗瑞恩的信使到访密林，但那是属于国王的信件，他就算身为王子亦无权过问。
好吧，卡米利亚相信莱戈拉斯。她想，瑟兰督伊真是狡猾，他让自己留在洛丝罗瑞恩打探消息，另外又单独询问加拉德瑞尔夫人情况，很显然早就发现她的把戏，却一直没有拆穿。
这种情况下，她要怎么才能帮助矮人逃离精灵王的掌控？
莱戈拉斯劝告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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