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的密林阒然无声,唯有枝叶拍打黑暗的窸窣声。

两抹黑影曲身跳跃,敏捷得难以辨析。宁枝和许骄松同蹲在树枝上,她取出火折子吹燃,映亮许骄松摊开的图纸。

“一会你要跟紧我。”她嘱咐道。

正欲吹灭火折子,火苗忽闪,宁枝偏头看见了一顶熟悉的棉帽。那是步桑的棉帽。

宁枝跳下树,拾起棉帽细看,确认无误。

“怎么了?”许骄松不解道。

“这是步桑的。”

“上次那名女童?怎会出现在这里。”

双人相视一眼,同步望向远处的古堡。彼此心中都有了最坏的想法。

步桑居住在药铺里,但宁枝从不限制她的自由,她也时常外出几天不回。此番步桑是昨天上午出门的。

古堡之内比森林还阴冷,空旷且黑暗。陈设也很古怪,正厅中间莫名砌了面墙,石墙上镌刻经文。宁枝用火光映亮文字,手指在笔画边缘划动,寻找机关的可能。

“找到了!在这边。”

宁枝循声走去,屏风之后是一个暗门。

通道窄长,约莫只有四人宽,石壁木架上的油灯摇曳闪烁。宁枝吹灭手上的火折子,油灯将他们的影子打至身后,拉得细长。

“石壁刚砌不久,漏风得严重。”许骄松道。

话音刚落,杂碎的脚步声朝二人逼近。宁枝当即拉住许骄松,躲进右道。他们紧挨着石壁站立,来人影子由小变大,依声音辨析,对方有三人。

宁枝给许骄松打了两个手势,意思是:我二你一,我先上。

而后赶在来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宁枝伸手抓住他肩膀,左手反劈将其击晕,扯住衣领扔向另一个人。

第二个人反应迅速,登时手握匕首,不等发声,手腕被宁枝擒住往上扭,咔嗒一声骨头断裂。他微张的嘴巴被塞进一团布,只能扭曲着身体呜咽。

同一时刻,许骄松蹿了出来,剑鞘打飞第三个人的灯笼。从后捂住其嘴巴和脑袋,双手回旋,扭断脖子。

宁枝:“近日的孩童失踪案是你们干的!”

男子点头如捣蒜。手腕骨头断裂后连匕首都握不住,宁枝就着他的手抓匕首,刀尖整整转了半圈有余,刺入男子腹部。鲜血渗透口中白布,沿嘴角下流,男子阖目跪地。

窄道易生端倪,宁枝和许骄松便将三人的尸体搬到地面上,藏在废弃的钱箱里。顺道扒了他们的外衣换上。

继续沿蜿蜒通道直下,古堡的秘密基地在眼前袒露无疑。巡逻侍卫满地皆是,走几步就能见着一个,宁枝压低帽檐,避免与人对上视线。

迎面走来的男子领着三四名侍卫,宁枝一眼认出是太子的心腹傅骢。许骄松显然也认出了他,拉住宁枝的胳膊退到一旁,二人躬身低头。

傅骢瞥了他们两眼,径直穿过。正当宁枝以为安全了的时候,傅骢突又刹住脚步,扭过头:“你们两个,去撬开密室里面的人的嘴。”

“是。”许骄松刻意将声腔压粗。

应是应了,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待傅骢离去,两人又按着自己的节奏探究地下城,避免因为不认得前往密室的路而露馅,他们只能埋头自己找路。

地下城面积与古堡一般大,要想掘出这么大么地下通道,少说也得几载。太子这心思恐怕在当上太子之前就有了。

二人误打误撞找到了密室,那是在地下城最边缘的位置。巡逻侍卫减少,并有几乎不停歇的童音盘旋。

宁枝循声而行,走到了一堵石墙面前。这时她发现声音不是从墙后传出来的,而是从地下。于是二人又开始摸索机关。油灯、壁画、石缝、所有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摸了一遍,却一无所获。宁枝愤恨地踢了一脚石壁,忽而轰隆烈烈,几步开外的地面向下凹陷,出现了垂直向下的石阶。

许骄松从石壁取下油灯,跟在宁枝身后照亮石阶。

火光唤醒昏暗,到达地面四处亮堂清明,却令人瞠目结舌。密室贴满了符咒,挂满了黄布幔,拂开布幔,是一个个相连而旋的孩童。他们被圈禁在栅栏之后,身穿赤黄道士服,手抓同一条布幔,围着圆形石台旋转,嘴上念念有词。仔细听,在诵经。

这个画面太过诡异,孩童们步履一致,眼神空洞,直愣愣地原地打转,仿佛丢了魂。

“宁枝?”

掺杂疑惑的怯音打破了这份骇人,宁枝心急地寻找这声音的来源,终于在左侧尽头的牢里看到了步桑。

步桑双手抓着栅栏,确信是宁枝后欣喜不已,她松开栅栏,探出去抓住宁枝的手。

“你真的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宁枝与许骄松半蹲在栅栏前,栅栏被铁链锁上,里面关押了三四名女童。如此说来,在隔壁诵经的都是男童。两处孩子的神态也不相同,准确来说,这边的孩子脸上还能看到恐惧或愤恨,那边的孩子脸上只有顺从。

步桑细说出现在这里的缘由。自从昨日早上被打晕,醒来她就被关在了这里,当时周围还有两个男孩。

被抓的孩童都要经过一个驯化的过程,不给吃食、威逼利诱等等让孩子服从。

服从的可以吃饭,相应的要念经文来换取食物,念得不对会被打。不服从的就得一直被饿肚子,步桑从被关进来到现在只喝了三口水。旁边的女童都比步桑年长,一直鼓励她不要屈服。

许骄松聆听了一会他们念叨的经文,默默在心里记下。提醒宁枝时间到了,再待下去容易暴露。

今日本就只是探路,不能打草惊蛇,贸然解救步桑也非上计。宁枝重扫视乱糟糟的狭挤牢房,承诺不出三日就会来救所有人出去。诵经的男童们也被吸引了,毫无血色的脸上浮现渴望的眼神。孩童们也承诺会对他们的闯入守口如瓶。

宁枝与许骄松原路撤退,在地下城出口出了差错。他们刚爬上地面,迎面走来两名巡逻。

“这么晚了要去哪?”其中一人问。

另一人掌灯将他们从上到下照了遍,灯盏低垂映着鞋履。宁枝右脚跟往后藏。侍卫们统一着装,宁枝与许骄松的鞋履细看就能看出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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