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竹影晃动,今夜的月光格外晃眼,陆行深趴在窗边,眼神四散,毫无聚焦点,百无聊赖的叹了口气。

红烛在一旁低声数着,“十……”,双手托腮的坐在台阶上,往陆行深那个方向瞥了一眼,然后抬头冲着连夜摇了摇头。

红烛瞧着陆行深这几日的状态真的愈发不好,就开始跟连夜追根溯源,是从第一日上朝回来开始吧!

那夜的陆行深脸上全是疲色,禹禹独行的推开院门进来,红烛笑着跑去迎他,也是得到一个突兀的点头。

红烛问陆行深要吃什么,陆行深仍旧摇摇头,一言不发的进屋子,就把自己关在里面。

从相府到这处宅院短短路程,陆行深晃悠了近一个时辰。

他的脚步虚浮,身子佝偻,除了身上的装扮不像外,同沧桑疲倦的流浪汉没什么两样,失魂落魄的。

他一路都在想,为什么宋梧醒来的样子,一想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上充满躲避与憎恨。

陆行深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猛攥了一下,连带着头也一阵突突突的疼。

往床上正正方方的倒下去,床板发出一声闷哼,陆行深的大脑被震得发晕,可他的心海在疼,他还在难受。

他仰躺在床上,双眼一动不动,眼珠子一骨碌的盯着床帐顶上,低声问自己:“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若是我离你远些,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难过了。”

陆行深想,遇到宋栖梧他不悔,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有这种缘分能遇见。

转头就拉过被褥将自己的脸盖上,苦恼纠结道:“宋栖梧,若是你心里有我,那我何惧同他人争,可若是你打心里不想见我,那我该怎么办啊!”

陆行深愁闷的在床上打滚,后面又恢复正面平躺,如尾搁浅的鱼。

“哎。”

红烛脱口未出:“十一。”

连夜不敢出声扰了陆行深的清净,坐在了红烛的阶梯旁,在将红烛的手心摊开,在上面画比划的字。

红烛被挠手心痒痒肉,不由自主的轻笑起来,连夜反应迅捷到立马将他那修长的食指竖到了红烛的唇边,还不经意的碰到了他那柔软的唇瓣。

红烛心领神会的笑着点了点头,纯真如稚童。

连夜伸手去薅了把红烛微微往后蜷缩的卷发,冲他温柔一笑。

陆行深从沉重的思绪中出来,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般,寻到了自己要去做的事,往这边的阶梯过来。

台阶上的两人一听到陆行深的脚步就起身了,两人规矩的站在门边等陆行深先下台阶。

陆行深下来那两节台阶,扯出一丝不含情绪的笑,“红烛,你会做水饺吗?”

红烛先是呆了一下,随即欢腾的往台阶下面蹦去,冲到陆行深身边,抬着他那双纯真的星星眼点头说:“会,陆大人,我会做。”

说完一溜烟就没影了。

连夜下来替红烛解释:“大人,红烛虽是小孩心性,但是他心思敏感细腻,他一眼就能瞧出大人您不开心,一直在旁安静的陪着您呢!”

陆行深摆了摆手,笑着说:“红烛是个好孩子,无碍。倒是连管家,最近在忙活什么呢?”

陆行深将视线投落到连夜的身上,大有往前逼近之势头。

连夜将头低了下去,闷声说:“陆大人,想必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吧!”

连夜抬头,一脸平静的说着,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

陆行深对上他那平静的眸子,扯唇一笑,“连大人这么快就摊牌,不怕皇上知道了,降罪于你们两人吗?”

连夜跟着也笑了笑,一脸不在乎,可说话的语气却同胜券在握般道:“陆大人,不必以此相胁。

大人,如今您的软肋是谁,被谁攥在手里,您心如清泉澄澈,现下局面还装看不出来,是瞧不起小人,还是瞧不起宫里那位?”

陆行深狐疑的抬头盯着连夜,眼神阴翳的盯着他,警告道:“你们别以为是他的人,我就不敢对你们动手。”

连夜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语气漫不经心道:“陆大人还是乖乖为宫里那位做事才是,这样才您好,我好,大家好.”

陆行深甩袖转身离开,红烛端着饺子过来了,笑吟吟的喊:“陆大人了,饺子好了,我还给您配了碟酸醋,饺子配醋,味道绝对差不了。”

陆行深的脚步顿住了,待红烛到两人中间,才察觉出两人的气氛很微妙。

陆行深则是回头瞥了一眼红烛,指挥道:“红烛,放书房里的桌子上就好。”

红烛冲连夜比了个鬼脸,端着托盘就应声说好。

陆行深夹了个饺子,手上的力道一松,被筷子蹂躏破皮的饺子就全须全尾的掉进了醋碟里,惹了一身黑。

陆行深就眼盯着,见那粘酸的醋渗透进饺子皮里,污染了里面的肉馅,彻底将这个饺子占为己有。

他想着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每次都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推着自己前进。

每次自己都是被操纵的棋子,他不想再做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切割。

这种被规划好的下一步,从他榜上有名就开始,凭什么他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陆行深将那块腌入味的饺子夹起来,酸味足,后劲大,这不正是他现阶段的困境吗?

既然别人都将我将棋子,那为什么他们不能成为我棋盘上的棋子。

陆行深茅塞顿开,喜出望外,执筷将盘子的水饺一扫而空,连带这那碟酸醋。

陆行深今夜状态不错,翻来《诗经》又仔细的读了读那片《蒹葭》,越品,越觉辞藻优美,尤其是那句“寤寐思服”,与他现下辗转反侧的心境重合。

要解决问题,不是解决人。

问题总是层出不穷,而人只有一个。

陆行深躺在床上,脸上难得挂了笑。

既然千山万水挡在身前,那我必有劈山破水之势,只为求栖梧一见。

清早天肚翻着鱼白,陆行深已经起来,拿出自己的官服往身上套,出去坐在院子里看白昼降临。

红烛似乎已经习惯了每日起来见到早起的陆行深,打了个哈欠冲陆行深打招呼:“大人今日精神头不错啊!大人今日想吃什么,我家那边有种特色美食,名渔粉,制作方式有些复杂,不如我午膳做好,等大人来吃。”

陆行深笑了笑,不是那种假笑,是那种沉重阴霾一扫而空,全身松快的笑,温声说:“好,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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