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两日后的绝世山。
比试场地是在山脚下，用铁栅栏围成的一大片空地，入口处挂着醒目的木牌，写着“法会开始前勿用法术”。
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从天刚蒙蒙亮，铁栏栅里就陆陆续续聚集了很多法修。
法修不像武修有诸多门派，众多氏族，其结构来源清晰了然，一眼望去，无非三者——阿凰宫，紫薇院等法术学院的法修，江湖散修。
来历修为各不相同的人为了同样激动的心情聚集到此，在法会开始前，互相招呼认识。
垂暮老妇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热泪盈眶，垂髫女孩牵着母亲的手，好奇地东张西望，这其中不全是来参加比试的，也有为了一睹这神圣的时刻千里迢迢来此的。
快要到绝世法会的开始时间了，铁栅栏里已被塞得满满当当，几乎全天下的法修都在这了，要到的都已到齐了，这是她们人生中最准时的一场赴约。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地上虫蚁在排着长队迁徙，不过没人注意到。
入口的门被重重关上了。
终于有人发出了疑问：“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人来？”
也有人觉得奇怪：“是啊，既然是操帝举办的法会，是不是操帝会来主持？”
“按理说是这样。”
“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可能稍后就到了。”
如此说着，这时有人指着一处方向，不确定道：“好像来了……”
众法修顺其所指看去，那个方向的铁栅栏外，快速列来浩瀚的一群兵马，面朝她们停下，严阵以待，为首的披盔戴甲，乘在马背上的人是大将军元骁翎。
法修们尚懵愣中，听到另一侧也传来一阵震动，转头看去，那边也阵列了浩瀚的一群兵马，为首的黑鸦环身，乘在马背上的人是文英。
与此同时，出入口的那一面也已列满了兵马，背后的绝世山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幢幢人影，居高临下看着她们。
和浩荡的武修相比，这天下的法修不过小小一团，被围在小小的铁栅栏里，迷茫，疑惑。
“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但她们终究觉出了异样，四面密密麻麻的武修的视线，好似看着一堆坟墓般谨肃。
法修们警惕起来，心中慌乱，不自觉聚拢在一起。
两相对峙了一会，时间慢慢走向巳时，无声无息拨动了某种开关。
山上响起一阵鼓声，有人高声喊着：“倒——”，一颗颗木桶从投石机飞出，冰雹般射向山脚的铁圈里。
法修们这下彻底意识到将要面对什么，下意识召法力抵御，但很快，她们的心瞬间冰凉了。
有人失控惊叫：“怎么回事？没有法力！”
“我也没有！怎么办！”
“大家快躲开！”
她们惊慌失措着，只能抱头躲避，木桶砸在人身上或地面上，桶盖脱落，里面洒出燃油，流在人身上或地面上。
被砸到的人毫无疑问再也起不来了，法修们开始逃向出口，去扒铁栅栏，士兵们纷纷架起弓箭，毫不留情的射向她们，将她们逼了回去。
于是她们便逃无可逃，防无可防，哭喊着，躲避着，轮椅上的老妇睁大了浑浊的眼，帮她推轮椅的人，为了护她已经倒下，剩她在原地伶仃，小女孩卧在母亲身旁哭泣，牵着她的手渐渐冰凉。
文英和元骁翎静静看着这惨状，面上毫无表情。
这攻击持续了半个时辰，整个铁圈里终于铺满了油。
接着又听一阵鼓响，震的法修们胆颤心寒，围着她们的四面士兵齐举起了箭，箭尖绑着火团，绷紧了弦。
火光映在她们的瞳孔里，刻上了恐惧。
“不要——求求你们——我们究竟做错什么，要被这么对待？”有法修哭喊着乞求。
“若我今日死在这，我发誓，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我会世世代代缠着你们武修，跟你们斗到底！”有法修悲愤咒骂。
但没人理会。
又一阵鼓声响起，元骁翎和文英皆做了个向前的手势，高喊：“放箭——”
法修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紧紧抱成一团，以为这下必死无疑，但箭却并没有降落。
一个白色身影突然从后方突然跃来，挟住了元骁翎，两三步落入铁圈内，另有一黄衣男子紧随其后。
阿七执剑夹在元骁翎脖子上，厉声大喊：“你们的主将在我手里，都住手！”
四面士兵们顿时勒紧了箭，未敢轻举妄动。
紫薇院的法修，根据黄色校衣认出了舞非，但只是看着他，犹犹豫豫终究未与其搭话。
阿七四下里捕捉到文英的身影，怒道：“阿英，停手吧！你想为你姐姐报仇尽管冲我来，与这些无辜法修有何干？她们也是别人的姐姐啊。”
文英冷笑，并未答话，他肩上黑鸦扇动了几下翅膀，手中黑羽流转，在燃烧的箭头上转一圈就变成了火羽，毫不留情地射向火圈。
阿七早就想到会是如此，文英和元骁翎都是互不及对方性命的人，来不及多想，她再顾不得手中的人，忙喊上舞非去截火羽，元骁翎暗骂了一声，趁机逃开，并下了命令：“放箭——”
待阿七和舞非截了火羽，再抬头便看到漫天的火团。
下意识地，阿七再次拼命运法力，不同于刚才，这次竟能抓到一点了，但也只是一点，没有用，如果给她时间的话，或许可以，问题就是，没有时间。
阿七喊道：“大家都站到靠山的地方来。”
而她横剑站在人前一侧，舞非站在另一侧，正好在紫薇院法修的身前，两人都脱下一层外衣，拿在手中，在火团落到近处之前，阿七恳切开口道：“舞非，千万护好她们，拜托了！”
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影就闪了出去，动用身体的极限，截住下落的箭矢，用手中的外衣裹灭。
一波波火箭源源不断朝这边射来，很快，阿七和舞非得体力就要透支了。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从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隆声，好似猛兽在奔腾，动静之大，让士兵们不由松懈了弓箭，元骁翎和文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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