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save me
15/saveme
“不是你全权决定吗，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池子好靠在流理台上，目光扫过客厅里高低参差不齐的书摞，脑子里盘旋着方以然这句话。
还能是怎么，有人说她封建皇帝、专制独裁。再说，毕竟他是甲方，礼貌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池子好扯扯嘴角，扣出两个药片后才想起来确认一下这板药是治什么的。
“清热解毒……”池子好眯着眼辨别药盒上面的字。她一直以为这两天头疼是忙的和被气的，直到昨晚睡觉，后背每个部位都在疼，半梦半醒她对自己说：“好像感冒了。”
然后一觉到了下午才无力地从床上爬起。
她端起一杯水，把苦得要死的药片咽下去，拎起包，去公司继续当“苦力”。
今天要录电视剧主题曲。
方以然忙完剧组的事就急匆匆赶来，推开工作室的门，发现池子好鼻梁上架着眼镜早已开始工作。
听见开门声，池子好抬头，淡淡道：“稍等一下，骨头还没到。”
“感冒了？”方以然听出她鼻音很重，“吃药了没？”
池子好眼睛盯着屏幕，分出一点点心回应：“没事，你随便坐。”
方以然拿她没办法地摇摇头，坐在沙发上，旁边是杂志架，他百无聊赖地抽出一本。
封面是Daydream的团体合照，方以然仔细端详每个人。
黄毛，红毛，黑毛，长毛，短毛，都冷着一张脸。
拍杂志都得冷脸吗？给这几个小孩造的像刚从冰层里刨出来一样。方以然心里啧啧两声，翻开杂志。
他以为内页会是几个人的采访，出人意料的是Daydream制作人张捷的采访。
毫无疑问，Daydream是近几年来最为成功的一个男团，概念、音乐、成员都没有拖后腿的，知名度国民度高出同期出道的一大截。采访中，张捷也讲述了一些关于出道之前的TMI。
“出道成员的确定是综合考虑各项因素，但最主要的一项是音色。我们的音乐制作人，池子好，就曾说，声音歌曲相辅相成，但非要论高低，她认为，声音是服务于歌曲的。所以，音色出挑抓耳很重要，对于我们团队走的概念，这更是重中之重，毕竟，音色这东西后天很难改变。在最后成员确定时，我们音乐制作人起到很关键的作用，几乎可以说是她选择确定的……”
“忙完了，骨头快到了。”
方以然放下杂志，看见池子好滑着椅子停在他面前，注意到他手里的杂志微微歪头。
“好好。”方以然把杂志放回去，超不经意提到，“他们几个人都是你选出来的？都挺帅的。”
“？”池子好觉得莫名其妙，不帅的当什么爱豆。
“哈哈，骨头到了。去一号录音棚。”她只能尬笑两声。
骨头，大名叫戚之乐，是池子好高中乐队的贝斯手，如今在娱乐圈算个三线小明星。
池子好老远就看见戚之乐冷脸抱臂听着身边的助理讲话，很不好惹的样子，结果两人一对视，她立马崩盘。
戚之乐嘴笑得像type-c，冲过来抱住池子好：“好久不见啊，我的好好。”
她拉着池子好的手，将人细细打量，说：“好久没见了，从你上大学后就没见过面了，怎么这么瘦了。”
池子好难得流露出点真笑意，感觉自己的感冒都好些。
戚之乐的目光落到旁边人身上，才认出是方以然，惊讶地挑了挑眉，“你们……”
“好久不见，骨头姐。”方以然自然而然地寒暄。
说实话，方以然跟戚之乐往来不多，要是没有池子好，他俩都不认识。
池子好看了眼时间，说：“骨头姐，没什么问题直接开录吧。”
戚之乐把外套交给助理，撸了手腕上的发圈把头发扎起来，走进录音室。
池子好和方以然在控制室坐下，一起的还有一位录音师。
这次龟毛的换成池子好了。
方以然的话没说错，在某些方面，两个人很像。
“这句再唱一遍，情绪高一点。”池子好一直有几个地方不满意，一遍一遍重来，连带着戚之乐表情都变疲惫。
“小池，你要求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一旁的录音师欲言又止：“……有点赚牛角尖了。”
“先休息一下。”池子好说完，看着戚之乐表情呆滞地挪到沙发后，焦虑地开始扣指甲，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太攥牛角尖了。
“这个给你。”池子好手里突然被塞了柠檬捏捏，她抬头看见方以然拎着杯咖啡。
“谢谢方老师咖啡。”戚之乐的声音哑哑地传来。方以然笑着摆手，说不用客气。
池子好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又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嗓子哑了，喝这个。”说着，方以然咖啡放自己前面，把另外一杯奶茶放到她面前，杯上的标签印着“冰糖炖雪梨”。
方以然迎着她的目光，说：“听说是他们家的新品。”
池子好说了声谢谢，然后张开手，问：“这个呢？”
“这个……”方以然摸摸鼻尖，“店里搞活动，消费到达一定金额送个捏捏。”
他从兜里摸出一条链子，穿在捏捏外面的自封袋上：“你还可以挂在包上，随时随地捏。”
池子好抛出一个我不信的眼神。
“好吧，是我前两天买的，落车里了，我刚刚顺路拿上来了。”方以然在她旁边坐下，“我压力大的时候喜欢手里捏个东西。”
方以然的目光，轻轻地落到她头发上，然后是耳朵，手背，指甲。
他心里已经做好被池子好拒绝的准备了。
“谢谢。”池子好手指戳了捏捏一下，看它缓慢回弹。
“唉？”方以然没反应过来。
“我要付钱吗？”池子好作势要拿手机。
“唉，你……”方以然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笑，“你别逗我了，一个小玩意儿怎么可能收你钱。”
身后的戚之乐眼神在两个人身上反复打转，两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又在嘀咕什么。
助理不解地问：“看什么呢？”
戚之乐竖起一根手指，抵到唇边，意味深长地说：“嘘，看。”
“？”助理一脸你正常点的表情，然后递过手机，说，“别看了，裴老师问我你回不回去吃饭，说你一直没回他消息。”
戚之乐冷哼一声：“回他，说，我不回去。”
“不回去哪儿？”池子好滑着椅子到她旁边，话只听到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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