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漾还打算去抢手机,可争夺的动静收进听筒,反而更容易惹人遐想。她掐着孟景砚,恨不得把他掐死在床上。

倔到最后,认栽得相当不情愿。

“……是我。”

眼前有点模糊,心里有种难过的酸胀。孟景砚此时的行为,已经到达自己无法接受的程度。

孟景砚哄小孩似地摸她脑袋:“真乖。”

然后,转向手机里的祁闻年,勾着唇角,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不好意思,突然发现打错了。”

祁闻年冷冷:

“有空去医院看看,挂脑科。”

“……”他还要讲话,那部该死的手机终于被蓝漾抢过,狠狠按下挂断键。

手机掉下床,滚进绵软的地毯中。她激动地喘着气,眼眶充血。

又小看孟景砚了。他根本不用大费周章地问祁闻年那晚到底发生什么,分析比较两份“口供”有什么不同,只需要一通“不小心打错”的电话,三言两语,就能让两个人同时难堪,一刀刺中要害。

“别生气。”

罪魁祸首靠着床头坐直。

“气坏了我会心疼的。”

蓝漾血压一阵一阵直冲脑门,头晕眼花,拼命克制才没问候他孟家祖宗。

她捡起手机,一言不发,摔门而出。

*

之后的几天,蓝漾刻意冷落了祁闻年,非必要不和他说话。

她不敢想祁闻年会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不过,肯定全是负面的。

那是孟景砚的示威,他不可能不懂。而被孟景砚逼着,成了他示威的一件工具,实际上也极大程度地抹杀了她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她像是孟景砚的战利品,而不像是一个人。

说她懦弱也好,无能也罢,被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撞见那么狼狈的时刻,除了远离、除了逃跑,蓝漾不想做任何事,更不想解释任何事。

而祁闻年。

他也没有再像往常那样贴上来,没话找话或是故意创造相处机会。每天拍摄完毕立刻走人,一句问候都嫌多余。

自己和孟景砚的关系非比寻常,他发现了。

“老大。”

本周赛前最后一次拍摄结束,王杰偷偷问蓝漾:“你跟祁闻年吵架了?”

“没有。”

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自己从没宣称过孟景砚是自己的男朋友。那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和一个非常有钱的年长男人,睡在一起,还能是什么关系?

祁闻年不是傻子,他不会察觉不到。

自己在他眼里,估计和那些下等外/围没有区别。

这样挺好。

蓝漾想,本来就该这样,省得他一直缠着自己,没完没了,害人又害己。

只是,现在连王杰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他们俩的氛围有些微妙。

这就有点不太好。

“为什么这么问?”

“额……”

王杰挠挠头:“你就当我第六感不靠谱吧。我感觉你这两天还有点不开心。”

蓝漾冷笑:“确实挺不靠谱的、”

“……”

这天下午是俱乐部的开放日,球迷可以进俱乐部的训练场参观,和喜欢的球星合影留念。摄像机还没关机,祁闻年人就跑没影了。蓝漾不想到时跟狂热的球迷挤在一起影响下班,让王杰也赶快收拾,早走五分钟。

她一路心不在焉,下楼梯时没看清,差点摔跤。

还好被人扶了一下。

确切来说,是一只鹰。

天鹰座竞技的吉祥物是一只黑鹰,印在logo上很帅,落地后变成人型玩偶,就显得呆萌可爱。

像一只毛绒绒的走地鸡。

更有意思的是,玩偶服里的人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走得歪歪扭扭,蓝漾刚跟它道完谢,就差点目睹对方先滚为敬。

“你也小心点啊,哥。”

王杰心地善良,一路把走地鸡扶到一楼。

门外是大排长龙等待入内的球迷,都在很兴奋地叫着吉祥物的名字。

走地鸡落地,蹦蹦跳跳走两步,又突然转身,冲蓝漾和王杰两人比了个心。

这是最近内地互联网上的一个很火的比心手势。难道走地鸡的皮下是中国人?

蓝漾尚未反应过来,手里就对方被塞了几颗巧克力和一张贺卡。

上面是一句很简单的英文——

【希望你天天开心。】

*

蓝漾把巧克力分给了王杰,鬼使神差地把贺卡带回家。不知为何,这句朴素的话,让她久违地感到一丝温暖。

她给贺卡拍了照片。

推送消息争先恐后地弹出。

蓝漾在所有社媒都关注了天鹰座竞技,有关他们今天开放日的各种推送尤其多。

她点进去围观了下。

其中有一个面对面聊天环节,球员们轮流谈谈自己现阶段最想做的事。有人说希望球队拿下这赛季的冠军,有人说希望生病的家人尽快康复,还有人说想跟女友顺利走入婚姻殿堂。

不管愿望是大是小,关系到集体或个人,掌声音量永远是一样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祝福的微笑。

轮到祁闻年,他说,希望自己和国家队的队友可以在世预赛上表现得好一点,他希望让每一个来看他踢球的人都开心。

说这话时,他没有平时那种拽得不可一世的样子,眼里亮晶晶的,满眼的诚恳与期待。

隔着摄像机,仿佛面对面,让人有种想给他摘星盗月的冲动。

蓝漾果断关掉手机。下楼去厨房找冰块吃。

她有认真想过,该给他的护腿板上画什么图案,她也希望他能完成一批批国家队前辈前仆后继都没能完成的梦想、做到曾经答应过自己的事。

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

他们还是离对方远一点比较好。

人是会变的,小时候关系好,不代表长大了关系也好。

手机息屏了,声音还在照常播放。她听见有球迷在问祁闻年,他上一届世预赛表现得怎么样。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冰块在嘴里碎裂,强烈的刺激令她神志越发清醒。她想到祁闻年今年二十四岁,四年前二十岁,肯定也入选过成年国家队。

关掉采访,去隔壁软件搜索了一下,上届世预赛,他居然从头到尾没上过场。

有点奇怪。

前锋的职业生涯很短,巅峰期就那么几年,大多数人过了二十六岁,身体机能就开始下滑。

难怪祁闻年那么看重这一届。

她怔怔搜了好久,直到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才猛地反应过来。

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

孟景砚一回来坐在沙发里吞云吐雾。他问蓝漾看新闻了没:“国足又开始集训了,这回能赢几场?”

“去问你的赌球顾问啊,问我干嘛。“

蓝漾正在吧台给自己捣鼓一杯橙C美式:“别告诉我你准备□□国足,那我先跑为敬。我这辈子最讨厌没钱的男人。”

“OK,”

他被逗笑了:“那么为了讨你欢心,我绝不会变成没钱的男人。”

“……”

蓝漾很久没看过国家队的比赛了。

上幼儿园那会,依稀记得蓝英杰会托着自己两腋,把自己举得高高的,一边转圈一边说:“等爸爸什么时候入选国家队就厉害了……”

后来……

饭都要吃不起了,四面楚歌,谁还在意国家队如何。

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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