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顾呈了,长公主府上的消息如何了?”

谢时昏迷得突然,也昏迷得巧,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那日他让钱尚他们扫尾,断开与三皇子那边那枚棋子联系的时候顺带交代了最后一件事,纨绔们当时是不知发生了什么,现在知道的多了,也没往谢时动了手上面想。

又没啥动机,更没有私仇。

“二皇子没了皇帝心中大恸,长公主的情面可抵不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别说还有个安康侯夫人,皇帝似乎是认定了这件事和安康侯有关。”钱尚道。

“一点都没扯到太子和三皇子的身上?”

谢时挑眉,太子想要明哲保身竭力撇开实属正常,但是事情是三皇子的人发现的,他能放过这么一个大好在太子身上泼脏水的机会?

“皇帝震怒,三皇子本就没有二皇子胆子大,而且发现尸体的密道实在是隐秘,污水泼得太明显不好解释。”司开诚道。

一旁李鸿飞紧忙补充,“我倒是觉得就是因为密道,皇帝以为长公主有不臣之心,才要将此事钉死在安康侯的身上。”

“不过我估计皇帝是知道自己儿子在当中的手笔,隐而不发就是了,往后太子和三皇子争起来,这件事就是横在他们中间的一根刺。”钱尚评价道。

“后面的事情谁知道,不过谢时你怎么知道那边有密道的?”

刘玉赐消停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八卦,他这一问,其他几个都看了过来。

谢时动作表情都未变,往之前刘玉赐带来的箱子里面指了指,“手札上记了点东西,找人去瞧了瞧,就发现了,就是没成想能撞上这么件事情。”

“说得可不就是嘛!”

这些人也没有在谢时这边待多久,才探望了这么一会儿,镇国公那边就命人请他们用饭往外撵人了,纨绔们哪里愿意去和镇国公一道吃喝,忙找了个理由四散而去。

人刚走,镇国公就来了。

“你这是,在读书?”

谢方达溜溜达达走了进来,刚开始到院子的时候没见到人,又去到卧室还是不见人影,还以为谢时又自己跑了出去,当即大怒。

只是还不等火呲出来,下人连忙朝着书房指了指。

于是这愤怒的表情又变成了茫然,最后变成了现在的震惊。

双眼瞪圆,要不是受眼眶限制,估计都能把眼睛瞪出来。

书?

谢时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资料,就是几张纸,厚一点多一点的纸,怎么也算不上书。

谢方达这反应都要让谢时怀疑自己今生不认字可能不光是因为前世惨死,更有今生父亲蠢笨的因素在。

“老子就知道老子的儿子是个聪明的,原先你那油盐不进就是没开窍啊!好好好,你慢慢读,爹不打扰你,还有什么想读的?爹全部给你搜罗来!”

“父亲……”

“哎呀!我这问你,我去问问你弟弟的老师不就行了,那是大儒,手上肯定有不少好东西!你等着。”

说完,镇国公风风火火就要往外走,看得谢时眉头皱的不能再皱,卡着人出去的前一瞬将人给叫住,“父亲,明日我还要去尚书府,不必派卫兵跟随,也不必让人在围着尚书府了。”

“小事小事,就知道你待不住——嗯?”

谢方达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谢时,试图从谢时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父亲可还有别的事情?”

谢时笑了下,随手拿起一旁手札,看了起来,堵得谢方达一句话不上不下,憋了半天没说出什么,那点劲都用在了胳膊腿上。

“行了,走了走了。”

唉。

书房再度安静下来,谢时轻叹了一口气,恢复记忆以后,他的情绪始终都不能恢复到过去的常态,前世今生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断的拉扯他,似乎要将他撕成两半,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暂时婉拒家人的关心。

“顺其自然吧。”

谢时一直看到晚上,才堪堪停下。

揉了揉眉心,闭目养神,缓和眼睛酸胀。

想要和记忆中的一切对应上尚且需要时间,现在他看得眼花缭乱,文字再度在面前扭曲,在他能看懂和不认识之间反复横跳。

再多一个字都认不出来了。

“吱呀——”

“谁!”

谢时身体的动作比脑子还要快,眼睛睁开的那一刻,整个人已经挪到了有动静的窗户边,另一只手上已然多了一柄长剑。

“谢世子杀性还是这么大。”

窗户被从外面拉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站在稍远点的地方。

确保屋里的人能瞧见自己,又不会被里面攻击到。

属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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