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呈许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

虽然重新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又身处梦境之中,但是精神上的疲乏被缓解了许多。

一处相当不起眼的院落当中,他衣衫大敞着,一道长长的口子从他前胸划下直到肚脐之上,看着不深,但不断涌出的血衬着甚是可怖。

谢无咎在一旁沾着水小心清理,撒上药粉,包好,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故意哼出声,果然下一刻谢无咎手上的力道就小了三分。

顾呈还记得这次受伤是对面死士临死反扑,绝对优势下,硬是伤到了他。

他本来就怕疼,疼无可避免时他也倒是能忍,可对着谢无咎一脸的不满,而且还是冲着他来的,顾呈心里不乐意了,这个时候应当是愤怒表兄被伤到,怎么可以对他不满呢?

如愿得到了谢时力道上的反馈,顾呈气顺了点,又道。

“表弟,你不高兴了?”

“表兄,我曾教过你不可轻敌,此人出手就是杀招,你与之交手更应该在第一时间将其制服,你的力量本就弱一些,时间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

“此人的招数不对,我本以为是老四,但又像是老六那边的,就多试探了下。”

通常情况下谢无咎不会太过严厉,可方才他话中的冷硬强势让顾呈顿时说不出别的更多的话。

“我知道表兄你多疑,但是看招数这一点你一向是不甚敏锐。”谢无咎本想再说,似乎觉得有些苛责,然后就换了个词,“既是可能看错,就不必纠结了。”

顾呈眼睛眯了下,他有点不开心,谢无咎说得委婉,但话里还是觉得他眼力见不行,根本看不懂招数的意思,正要在争辩两句,耳边突然传来的异动。

谢时的面色和他同时一变。

“又来了。”顾呈冲着谢时做了一个口型。

“表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我认识你不久的时候就教过你了。”谢无咎点点头,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假装没有察觉到异动,身体却是往那边侧了下,蓄力。

“那就交给你了,我这个君子就不动了。”

顾呈又做了个口型,谢无咎看着没忍住无声笑了出来,窗边黑影闪过的瞬间就猛地一拳砸了出去,然后听到一声闷响,谢时反手一抓,就把人顺着碎裂的窗户拖了进来。

窗框断裂处参差不齐,又不大,卡着那人的身体划出道道血痕,还带出了数道肉|丝,人是硬生生被谢无咎拖进来。

“啊——”那人不受控制发出惨叫,只一声,就被谢无咎卸掉了下巴。

“他格挡的招式是六皇子那边的人的,但学的有些刻意,伪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你也能看出来?”顾呈有些不服气,“就你打出去的时候他挡的一下?”

“表兄莫不是怀疑我的能力?”谢无咎张扬挑眉,继而又挂上不满的表情,“表兄也别转移话题,来的人是哪位皇子派来的都不重要,如果需要说出去,那可是任由我们随意说,包括前面那个。”

“我错了。”

顾呈不再挣扎,狡辩几句,谢无咎就能找到几句反驳的话,那他还不如老老实实认错。

“表兄聪慧,将《孟子·尽心》篇再抄写十遍,想必就能记住‘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句话了。”

“十遍未免太多了。”

“那便二十遍。”

“十遍就十遍。”

“可我说得是二十。”谢无咎在这方面一直对他非常强势。

而且不等他讨价还价,又指向那个被卸掉下巴的死士,“要审问一二吗?”

“审。”顾呈叹了口气,说是审,动作却没有半点问的意思,而是活动了下手腕,提前准备起来,“哎呀!此人当真嘴硬,竟是一句话都不说。”

“呜呜——”

他这敷衍的‘审问’让死士直接瞪大了眼睛,一旁的谢无咎却没有半点意外,拾起一旁刚才一并拖进来的刀,握住刀柄,手腕一沉直接砸在了死士的脑袋上。

瞬间就没有了气息。

“就说是老四的人吧。”

顾呈看了一眼,走到桌前,磨墨,提笔开始默写,“我现在很不高兴,老四他怎么可以高兴呢?”

“表兄你说的算。”

谢无咎到一旁净了手,随后凑到顾呈身边,看着他提笔落字。

后面的画面开始模糊不清,顾呈本来因着梦有些清醒了,可松软被子传来的暖意又让他一阵迷糊,人懒懒的,沉在其中。

只是模糊朦胧中脑海中闪过了一下今生二皇子死时候的惨状,还真的有些眼熟啊。

与此同时,国公府。

“谢时,想要见到你一面可真是难。”

“多事之秋,国公爷不让我们去尚书府也是正常。”

“你没事了吧?那天从长公主府上离开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这怎么又晕了?”

“不会是顾呈做了什么手脚吧?”

“嗯?”前面纨绔们叽叽喳喳,谢时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目光在属下整理出来的资料上细细的看。

他虽然有记忆了,也重新识字了,可看起东西来还是相当吃力,

耗费的精神也不少。

申展柏一句话,引得谢时难得抬起来脑袋,剩下四个人也齐刷刷看着自己。

把申展柏都看毛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之前谢时倒在大街上的时候也没有离了谁不行,更没拉着刘玉赐,这听起来就很不正常啊。”

“这可没我什么事啊!”刘玉赐连忙摆摆手。

另外三个可没被申展柏解释引走注意力,仍旧是上下打量着,嘴里发出啧啧声,“定安侯府这得是多水深火热,随口一说就能往这方面想,实在是太黑暗了。”

“就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吧!”

“顾呈虽然厉害些,有些小心思,但是也不至于顶着镇国公的暴怒搞事吧?”

司开诚和李鸿飞最有感触,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都这么小心谨慎,何况是在京城。

“谢时你不会真的往这方面想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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