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刘荣最后看了一眼刘彻,恭敬行礼后退下。

他出了宫殿被风一吹,身上似是更冷了几分。

呼出的白气消散在寒风之中,惶惑却在心底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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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顾不上刘彻还在旁边,焦急问道:“祖宗以为,刘荣如何?”

‘汉’沉吟片刻,委婉又客观地说道:“像是昔日刘盈重现,确实仁善。”

这句话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刘启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虽然明面上刘盈的名声还行,有问题也全推高后身上了,事实如何,当皇帝的都清楚。

不清楚的,只能说不适合当皇帝。

“那我废了他?”这话说出口,刘启自己先皱眉了。

‘汉’凉凉道:“若正是因为此而亡国呢?”

她还顺便给刘启讲了一个简短的小故事:“古时有一人因梦提前得知自己第二日会死,他过于害怕不敢出门。”

“又畏惧家里闯进强盗,于是自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呆了一天。”

刘启对这个故事的结局已经有了预料,还是问了一句:“他活下来了?”

“不,”‘汉’在半空中轻点,一座虚幻的屋舍出现,大火燃起包围着这座建筑,“他死了。”

“天干物燥,他的住所意外失火,但紧张之下,解不开那反锁用的绳结锁。”

“等大火蔓延至绳结锁上,将其烧断,这人早已被熏死在屋内了。”

她笑着说道:“多少还留了个全尸呢。”

刘启:“那不……”

“坚持不做改变的下场你不知道吗,不必往远处算,先秦先周,你要做先汉?”

刘启:这说的也太直接了!

那他肯定是不想的!

如果想亡国的话,他就不会这么绞尽脑汁想办法了。

但‘汉’还是给他上了一课,让刘荣与‘汉’相见,试探他能不能看见‘汉’,以此来判断他适不适合做储君,走这种‘歪门邪道’的捷径是行不通的。

两种说法都很有道理,可改变与不改变的,还是令人纠结。

再果断的人,遇上这种可能会遗臭万年的岔路口,也会犹豫纠结很久。

‘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全然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全凭你自己决定,反正最后若是出了问题,被骂的是你,不是我。”

那确实,自古以来都是骂亡国之君,没有骂朝代本朝的。

刘启一个人陷入沉思,他心中的两边在拉扯,没有再去追问‘汉’。

“唉——储君——唉——”

他刚登基五年,就开始发愁储君问题,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又看向一边小儿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能发现小儿子在这里很闲很无所事事很碍眼了。

现在就算是一条狗路过,他都想上去扇对方两巴掌。

刘启紧皱眉头:“你在这里没事做吗,下去读书去。”

一边听的云里雾里的刘彻愣住了,她和他的阿父在说什么亡国之祸,怎么突然叫他去读书?

刘彻站起身,在原地挪了又挪,距离变化约等于零。

什么时候,他的阿父才能意识到,这是他的侧殿。

刘启很快就意识到了,但他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直接打发刘彻去了王娡居住的正殿。

自己儿子走了以后,他还不忘在‘汉’面前给自己找补:“这孩子就是贪玩,聪慧是聪慧,只是这一方面不太好,长辈交谈,自己在一边闲着发愣,没点眼色。”

‘汉’:“?”

抱歉了,她其实也没有眼色。

“我倒是觉得,他比你可爱多了,他真诚有礼,也不会在我面前搞些弯弯绕绕,零碎小心思不多。”

她都是‘汉’了,说话还要顾及皇帝面子,那她这个‘汉’的身份不是白有了吗?

刘启被说的心里一虚,尬笑两声,强行挽尊:“启在冕下面前,也格外真诚,启对冕下的敬爱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大‘汉’在启心中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就连启的性命,在我心中的地位都比不上冕下。”

毕竟人死了没事,说不定后世人还会惋惜他这个明主英年早逝,国死了,他就真万万年和胡亥肩并肩了。

太丢人了。

“呵呵。”

刘启从未觉得,揣摩他人心思如此之难,她笑这一下又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问呢,他就发现周围环境变了,他刚刚还在侧殿之内,一息之间他到了殿外廊下。

冰凉的风在他脸上冷冷地拍~

给他整个人吹清醒了,也不用猜了,他被嫌弃了。

候在门外的侍从表情震惊,在刘启看过来的时候,他赶忙低下头。

“你看见了?”

侍从脸色霎时惨白,他跪倒拜下:“陛下……小人…没…没有。”

刘启也好奇,她的痕迹,在这些远离亡国旋涡的人的眼里,是什么样子。

“说吧,朕恕你无罪。”

“陛下刚刚……刚刚伤心欲绝自屋内狂奔而出。”

刘启:“……”

他怎么觉得,在这侍从震惊的眼神里,他不像是只哭着跑出来这么简单。

看来,只有自己能看见‘汉’,并非全是好事。

“朕哭了?”他抬手摸自己的脸颊,没有湿润痕迹啊。”

“陛下哭……没哭。”

“罢了,你起来吧,朕恕你无罪,”侍从千恩万谢从地上爬起来,又听陛下说道,“若此事传出去,小心你的三族。”

侍从差点没再跪下去,但他不能跪,他还得跟着刘启一起离开,还要随时在他身侧待命,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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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去了王娡的正殿,心思也不在学习上,反而是在想阿父他们的对话。

“夫人,陛下已经走了。”

“嗯,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王娡示意她带着正殿内伺候的几个侍女一起离开,等人都走了,她才向自己儿子招招手:“彻儿,阿母有话问你。”

刘彻放下手中拿倒的书卷,快走几步到王娡身边。

“刚刚你父皇,在侧殿里,同你说了什么?”

刘彻没有给刘启保密的意识,他自小就知道,他的阿父有很多儿子,但他阿母只有他一个儿子。

所以他们才是最亲近的。

“阿父问是否要废了兄长。”

王娡的手一抖,险些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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