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樾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不是去寻小妹,他惊而掷笔,未发一言地奔去后院牵上马,扬长而去。

秦瑾瑜叹息着收起桌案上的狼藉,眸中满是担心。

沈樾骑马直奔大理寺,巡了一圈未见着人又打马奔向魏府。

他都等不及通报,下了马便冲进府邸,只见魏琎悠闲的坐在池边,他手里捏着鱼粮,时不时的洒一把下去。

他的足边伏着一只肥硕的狸奴,正在对着爪下的鱼大快朵颐,魏琎好整以暇地等着,待它吃完时,信手又抓上来一条鱼扔过去。

池中的鱼被食物诱惑而来,却要顶着下一刻便要身死的风险,但它们不会思考,它们只要食物,便是下一刻要葬身猫腹,那也要当个饱死鱼。

魏琎喜欢看这样的场面。

下一刻,如此岁月静好的画面却被一声怒吼打断。

“魏中渠——,你怎能如此待我小妹!”

魏琎地眉心跳了跳,他淡定的将手中鱼食尽数撒下,而后接过下人递来的巾帕仔细净手。

“如何?可是阿锦在家闹着要嫁予我?你又为何不同意?”

沈樾看着对方那胜券在握的模样,袖袍下的拳头握紧了来。

“我太清楚你了,但我小妹非是你能消遣的对象,你莫要招惹她。”沈樾低沉着声音道,“她的命运已经够坎坷了,禁不住再有动荡了。”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就没见你对女子有过什么心思,便是那位也是你母亲强塞予你的,若不是你也没豢养男宠,我都要疑心你有龙阳之癖!”

“你就是个冷血君子,对待情爱更是!怎的现在偏对我小妹刮目相看?不过,我也不管你什么心思,但你若伤害了我小妹,那我也将与你割席断义!”

魏琎诧异于一向性情疏阔的沈樾也有如此决然的一面,却也不恼。

他抚了抚袍袖走上前去,正视着沈樾慢道:“你怎知我非真心之情,我从前对情爱无感,如今豁然开朗了不可吗?”

“我若是冷血之人,那是谁这么些年不遗余力地帮你寻人,便是我喂只猫他也会温顺以报,你可有给我什么利项?”

沈樾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不禁气弱,可还是梗脖道:“那也不行,我不会拿我小妹的后生幸福相报予你,况你和我小妹非同道人,你们不合适!”

“我是鳏夫,她是孀妇,我们哪里不合适?”魏琎反问,而后得出结论,

“我们当论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

沈樾辩不过,气极而走。

魏琎目送沈樾走后,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命人速备笔墨,他要事先准备好“请婚奏疏”,只等锦心那边一松口,次日便可得到赐婚指令!

他未想到两人之间的阻力这么多,连多年挚友都不看好此事,那他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近水本应先得月,况这月本就是他带回来的,断没有相让一说。

此事一日不定,他便一日难以安坐!待赐婚诏书一定,锦心便唯他可选,他也非她不娶。

锦心这厢并不知兄长前去找了魏琎,她仍在笔耕不辍地抄写着,身旁珺迩陪着安安玩耍,小豆丁时不时地跑过来,攀着椅子爬到同桌案相同的高度来看锦心抄写。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道:“姑姑......”

“怎么啦,珺迩?”

“姑姑,你的字写得怎么还没有阿宝的好看,你这么写是会被夫子打手板的。”

天真的话语无情地中伤了锦心,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同这三岁稚童解释自己的笔迹为何如此不堪。

正巧此时沈樾走了进来,他立马上前将珺迩提了下来,赶他去院子中玩耍,而后对着锦心道:“小锦,童言无忌,勿放在心上。你才练习了数日,能写成今日这般已是不易。”

锦心欲哭无泪:“可是珺迩也是今年始学笔触。”

沈樾无言,他的确不会安慰人,早知带着妻子一道来了。他方从魏府回来便直奔小妹的院子。

他翻看着锦心已经抄写完成的那些篇章,义愤填膺道,

“你若觉着委屈,兄长自会出面替你免了这惩处。本也不是你之错,要罚也是该罚那魏中渠!”

锦心摇头:“我并不觉着委屈,兄长也勿要怪罪魏哥哥,本也是我自愿前去应约,老夫人知晓后气恼也是该的。”

沈樾再无话可说,心中更是怜惜小妹之通情达理。

他离开时,将正在逗弄妹妹的珺迩也拉走了,他低声训斥小儿:“回去让你娘好好教育你。”

两人走了很远,珺迩的声声“我没错!”还回荡在耳边,锦心听之莞尔,她自知兄长并不会为此事动真格,且珺迩确实是实话实说呢,她更要刻苦练习才是。

锦心被罚这件事,到底还是让沈盛知晓了。他惭愧这些日子因忙于政事竟未去询问小女的近况,等他知道时,锦心的百遍《女戒》已完成了七十三遍。

“阿锦,苦了你了。”沈盛望着锦心疲惫的神情,痛心不已。

自锦心回府后的这段时间,持续以山珍海味地滋养着,好不容易让锦心的精气神起了点起色。可就这几天的消耗,便皆前功尽弃。

她本平缓圆柔的面上此时尽显灰败,眼下乌青堪比瞳仁之色,双手也已僵硬浮肿,行动间都在轻微颤抖。

“你随我去见你祖母,父亲定替你讨个说法,此事万是罚不到你之身。”他看着女儿遮遮掩掩的动作,仿佛又见着了多年前爱妻的模样,那时的秦芸华每每被磋磨后,也是如此这般遮掩,怪只怪他平日太忙,而对方又刻意掩瞒。

“父亲,万万不可因此事再去叨扰祖母,女儿惶恐此等小事也扰得您如此忧心。您成日里为国事鞠躬尽瘁,还当注意身体,勿要担心女儿,我心中皆有成算,若真觉着委屈难忍,自会保护好自己。”

沈盛扶额,听着女儿懂事隐忍的话语,心中更是指责自己的失职。近日边关再次发生动乱,今上实乃呕心,竟已龙体抱恙,是以命他全权负责此事运转,他这些日子时常卯时便起,子时尚归。

“听为父的,我们不抄了,快去好好歇着。”从这件事后,他对亲随又多了项吩咐,道日后关于小女锦心的事宜,皆要第一时间上报于他。

“女儿还有一不情之请。”锦心请求道,但她知父亲一定会答应她的。“明日便是中元节了。”

她想出府为徐忱供一盏长明灯,徐忱无宗亲,祭祀只能去南召那片野坟。明日这等日子,家家户户都会祭拜先祖亡人,可给徐忱送纸钱和袱包却不能在府中进行。

沈盛听后连连叹息,他的女儿,为何过得总这般坎坷。

他慈顺的告予锦心,

“腰牌一直在你那,想去哪办何事可直接告知管家,他自会准备好车马人手随你而去,不必经为父同意。在为父这里,你永远是自由的。”

锦心恭顺地行了礼,送走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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