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忠烈”的牌位在晨曦中泛着冷硬的光,映照着他素白衣袍上并不存在的血痕,却比任何鲜血都更刺眼。

那位首先发声的御史,乃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周正廉,以刚直不阿闻名。

他此刻须发皆张,手指颤抖地指着面如死灰的张谦,声音因愤怒而嘶哑:“张谦!尔等窃据礼部,把持科场,阻塞贤路,竟敢如此折辱忠良之后!国法何在?天理何存?!”

他猛地转身,面向越聚越多的官员和闻讯赶来的士子百姓,捶胸顿足:“诸位同僚!天下士子!今日镇北王殿下之冤,便是我等明日之祸!今日他们敢以‘户籍不清’刁难亲王,明日就敢以‘出身微寒’将你我拒之门外!此风绝不可长!”

“周御史说得对!”

“严惩张谦!彻查礼部!”

声援之声此起彼伏,迅速连成一片。

“十年质子,归国报效,竟遭此不公!礼部诸公,尔等良心可安?!”

“若忠良之后皆如此下场,谁还愿为国效死?寒了将士之心,谁来保卫边关?!”

“请陛下圣裁!为镇北王殿下做主!还科举一个清明!”

越来越多的官员加入声讨行列,或为名声,或为义愤,或为自保,纷纷出言指责礼部。

张谦被众人围在中间,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臂:“污蔑!皆是污蔑!本官……本官是按章办事……”

但他的声音微若蚊蚋,瞬间被更大的声浪淹没。

楚逸依旧跪得笔直,低垂着眼睑,冷眼旁观着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烈火。

楚云山,你听到这沸腾的声音了吗?

你以为按住规矩就能掐死我?

本王偏偏要借这规矩,将你架在天下人的怒火上烤!

戾气在他心肺间流转,带来一种冰凉的快意。

他需要这场风暴,需要将楚云山**彻底钉在“**忠良、把持科场”的耻辱柱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几名禁军分开人群,为首者高喊:“圣上口谕!宣镇北王楚逸、礼部侍郎张谦,即刻入宫觐见!”

皇帝终于被惊动了。

楚逸心中冷笑,将事情闹到御前,正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悲愤之色未褪,声音沙哑却清晰:“臣,楚逸,领旨。”

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楚逸艰难起身,小心捧起“满门忠烈”的牌位,步履蹒跚地向着洞开的宫门走去。

张谦则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连滚爬爬地跟上,口中不住念叨:“陛下圣明!陛下定会为下官做主……”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楚逸那孤绝的背影上,充满了同情与期待。

楚逸踏过宫门高高的门槛,将身后的喧嚣与同情关在门外。

宫道漫长而寂静,只有靴底敲击青石的单调回响。

他的腰背在踏入宫门的瞬间已挺直,所有的“悲痛”从脸上褪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冰冷。

引路的太监偷眼觑觑着楚逸面无表情的侧脸,和他怀中那方令人心悸的牌位,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九重丹陛之上,皇帝身着龙袍,面色阴沉地端**,目光复杂地看着一步步走入殿中的楚逸。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楚逸走到御阶之下,无视两旁或探究、或忌惮、或厌恶的目光,再次跪下,将牌位恭敬置于身前,叩首:“儿臣楚逸,参见父皇。”

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皇帝看着那“满门忠烈”的牌位,眼角微微抽搐,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和:“楚逸,宫门外喧哗,所为何事?你手持此物入殿,又是何故?”

楚逸尚未回答,张谦已扑倒在地,涕泪横流,抢先哭诉:“陛下!陛下明鉴啊!镇北王殿下误会微臣了!微臣只是依律核查,绝无刁难之意啊!殿下他……他聚众宫门,挟制**,诽谤朝廷命官,此举……此举实乃大不敬!请陛下为微臣做主!”

他颠倒黑白,试图将楚逸塑造成一个仗势欺人、破坏规矩的恶徒。

不少楚云山**的官员纷纷出列附和:

“陛下,张侍郎所言极是!科举乃国家大典,自有章程法度,岂能因一人而废?”

“镇北王虽身份尊贵,亦需遵守国法!聚众胁迫,成何体统!”

龙椅之上,皇帝眉头紧锁,显然对楚逸“**”的行为颇为不满,但又顾忌那“满门忠烈”的牌位和宫门外未散的**。

骂吧,尽情地骂。

你们现在叫得越响,待会儿脸就被打得越肿。

他只是在张谦等人声音稍歇时,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皇帝,声音依旧平静,却抛出了一个重磅问题:

“父皇,儿臣只想问一句。”

“张侍郎口口声声‘依律核查’,敢问父皇及诸位大人,我大晟律法,宗人府玉牒,可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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