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溪月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并没有制止。

为她穿鞋的时候,岁樟掀起了她的一点裙摆,露出她光裸的脚,和一截小腿。

左溪月就这样盯着他的手指,看那几根手指轻轻擦过脚踝,又拂过她的小腿。

黑色裙角慢慢滑落,遮盖住她的小腿,也遮住了缠绕在她小腿上的那只手。

“服侍您的这些日子,我能看出您是个善良的人,也许是因为这样,我才有那么大的胆量,做出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

岁樟的手臂藏在裙角下,黑色裙摆堆叠在他衬衫手肘处,黑与白是极致的对比,却意外和谐。

“但,请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半分……”

岁樟顿了顿,继续说:“看不起您的意思。”

左溪月动了动腿,岁樟的手指顺势拖住她的膝弯,她隔着裙子戳了戳他:“你这是什么意思?欠债还肉?”

“您今天忙了一天,累吗?”

岁樟不答反问:“您在外面应该走了很多路吧,腿酸吗?”

左溪月没说话,她牢牢盯着岁樟的脸,试图从上面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表演痕迹。

但没有,他在微笑,身体前倾,脑袋上仰,每个细胞都好像写满了投怀送抱。

“酸啊,”她笑了一声,“你想怎么办?”

岁樟低头,睫毛颤抖几下,而后轻轻开口:“我记得,在医院的时候,我曾经向您说过,我学习了很多……”

几根冰凉的手指蹭走了属于她的体温,逐渐温热起来,左溪月不合时宜地分了神——

他就是来暖手的吧。

岁樟的手没有向上冒犯,反而退了回去,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小腿肚,单手揉捏:“包括按摩,在进入庄园前我就懂一些基础按摩,进入庄园后,管家又找人培训了……”

“他连这个都培训?”

左溪月打断他,她不觉得管家是那种要求侍从样样精通的扒皮。

相反,实际上管家更喜欢专人做专事,像按摩之类的工作,即便要做,也应该是雷娜手底下的人来做。

岁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先抬起一直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又两只手一起托住她的小腿肚,把她穿着鞋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左溪月顺着他的力道把脚放好,鞋底薄,她甚至能似有若无地感受到脚下肌肉的弹性。

“不,别人不学,只有我学了。”

岁樟双手的虎口卡住左溪月的小腿肚,不轻不重地按着:“因为……”

“因为我是您招进来的,大概……可能……管家觉得……”

“觉得你不是侍从那么简单,”左溪月替他补充完整,“觉得你应该需要替我……疏解?”

她用岁樟曾经说过的话来替他回答。

初见的时候说这些话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现在犯了错就故作扭捏,他真是“聪明”啊。

“是。”岁樟点点头,手上动作不停。

左溪月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享受按摩服务,脚下甚至故意用了点力气:“这么说的话,现在的事情都是你应该做的,你想靠这个让我不追究你偷药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疼了还是怎么样,岁樟腿上一个不稳,她的脚就滑到一边,鞋底传来更微妙的触感。

岁樟面色不变:“是的,为您缓解一天的疲劳,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希望您高兴之后,可以网开一面,不要让我失去这份工作。”

“高兴?”

左溪月索然无味地收回脚:“你怎么知道我会高兴?”

她今天走的路并不多,腿也没多酸,刚才之所以顺着他的话说,只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事实证明,他能做的很多。

左溪月却觉得很没意思。

“药不用你赔,管家也不会知情,但你记住,这里的任何东西都属于我,这里的任何人都服从我,”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没有人是例外。”

“我理解你妹妹生病需要用钱,我会把你调去其他地方,调岗不降薪,但如果你再做这种事,我不会留你。”

左溪月说完,转身走向浴室。

但她没能走远,她的裙角被人拉住了。

“我不是那样的小偷,”岁樟跪在地上,“我只是……”

他只敢揪住她一点裙角,指甲用力到泛白,话还没说完,他就垂下了头,在左溪月的视角里只能看见他弯折的后颈。

左溪月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她穷了二十几年,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岁樟的做法,无非是觉得雇主有钱,不会在意这小小一瓶药膏,又想起自家可怜的病人,穷心战胜了理智而已。

可涉及自身利益,她不可能包容他。

“你不用解释了,我……”

左溪月刚开口,她的眼前就闪过一道微弱的亮光。

亮光一闪而逝,掉进地毯,被悄无声息地吸收。

岁樟……哭了?

左溪月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咽回了嗓子里,她一根手指戳住岁樟的脑门,轻轻抬起他的头。

年轻的男孩眼角微红,脸上却并没有泪痕,表情也是自然的。

“你哭了?”她问。

岁樟微微后仰,避开她的手指:“没有。”

左溪月盯着他睫毛上挂着的小水珠看了几眼,没反驳。

沉吟几秒,左溪月还是没忍住:“我也没告诉管家,只是给你调岗而已,为什么你反应那么大?”

难道庄园里轻松的工作仅此一份?可据她观察,岁樟的工作才最麻烦,不仅学的东西多,还要保持弹性工作,时刻准备应对她的突发情况。

岁樟闭上嘴,摇了摇头。

“算了,我去洗澡,你自己待着慢慢想吧。”

左溪月不管他了,她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如果是管家在这里,岁樟现在恐怕已经收拾东西滚蛋了。

浴室热气氤氲,浴缸水温正好,小桌板上还贴心地放了平板,正好打开在音乐界面。

左溪月长舒一口气,打开音乐闭上眼睛,放空大脑。

而浴室外,客厅内,年轻的男人依旧跪在原地,眉目低垂,眼角微红。

浴室水声晃动,岁樟面无表情抬起头,看向紧闭的浴室门。

送走他?想都别想。

他太懂这种活在象牙塔里的有钱人了,一瓶药算什么,偷东西算什么,看,她最终在意的,不过是有钱人的权威。

所以跪下就行了,像个彻头彻尾的奴隶一样对她下跪,再流两滴不知所谓的眼泪。

膝盖算什么,尊严又算什么呢。

有钱人,不就是这样吗?

她竟然还冠冕堂皇地说调岗不降薪,可她明明清楚,管家愿意负担他妹妹的医药费,不过是看在他被她收在身边的面子上。

一旦他离开这里,成为最普通的下人,谁还会承担那份天价医药费?

真是有钱人的恶趣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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