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走着,仿佛又到了京都大考前几日的时光,所有人都很焦灼,所有仙鬼都在忙碌,只有他们两人,信步在护城河旁。

踏上过河桥,周遭的路人,开始没有那么急促,手提花灯,燃放炮竹,有说有笑,往城内盛宴之处而去,交谈的话题,也比迎客集的更为丰富。

“今日陛下去城隍庙为我们祈福了。”

“听闻临安郡的江水湖水是一绝,过完年,可要一起去看看吗?”

“这果子真甜,和平凉郡的桂花糕一样,好叫人舍不得啊!”

“嗯?茶酒是什么酒?怎会香而不醉人?”

“明日要去烧香吗?听说东岳帝君很灵验的。”

四五名孩童,在桥上嬉闹,嘴中唱到:“京都好,京都妙,得了裴公断案,桩桩冤情消。小儿不睡觉,坏人行事狡,夫妻吵架,大声叫,抬出裴公,一切化烟消…”

左顾右盼,侧耳倾听别人的谈论,当听到童谣时,第五茗忍不住地笑了笑,感叹道:“裴大人真好用。”

隗晎跟着一笑,赞同道:“裴大人的确不错。借茗道长慧眼,冥界算是提前知道了裴大人的好了,会先下手为强的。”

第五茗单手捂嘴,收起笑意,含糊道:“我什么都没说…”

看见隗晎在偷笑,她一拳垂在隗晎肩头,嗔道:“好你个隗七,明明知晓我是在说那些孩童的唱词,你居然敢打趣我。当真是我不做司命当小鬼,让你欺负到头上了。”

隗晎握住她的第二拳,塌下方才被捶打的那只肩膀,求饶道:“好疼的…茗道长,我知道错了,下回不敢了。”

第五茗转动手腕,把手抽了回来,道:“算你识相,我拳下的劲道,可不是假的,你若有下次,看我还饶不饶你。”

同此间游逛的人一样,二人有说有笑,好不惬意,继续向前走着…

刚踏下桥,便听见不少人口中在赞扬的另一人:

“今年大考,不仅得了一名武状元,一名文状元,你们知不知道,民间还有一位状元郎?”

说话的是一名商人装扮的男人,他刚提了这么一句,一位老妪,挤进人群,道:“老身…老身受过她恩惠。”

交谈的人纷纷“哦?”了一声。

那老妪激动道:“那姑娘有勇有谋,智斗我们郡城的乡绅,帮老身把孙女救了回来,还巧逼了官大人设立救助孤寡老母的善堂。”

众人一片惊讶之色,齐齐问道:“你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姑娘?女子也配称「状元」?”

“她有那般大本事嘛…”

“肯定是这老妇记错了。”

最先提起这话的那商人,笑意浓浓,道:“那位民间状元的确是女子身,大家之所以称她为女状元,只因她身上有字纹。”

一人惊道:“字纹!你确定她不是出逃的罪人?!!!”

商人解释道:“非也。女状元的字纹,是墨迹,不是烙印,而且那纹痕行云流水,苍劲有力,有峰有转,笔酣墨饱,非一日之功,能写出那样好看的字。”

老妪听到商人的描述后,像是同这商人对暗号一般,描述道女状元的外貌,道:“小伙子见到的那女状元,可也是一根长辫,一身墨袍?”

商人激动道:“没错,就是她。在下也是得了那女状元的帮助,原本一批货物被扣押在关外,她不知如何拉和了两地主事之人,让我们可以自由进行交易。”

长叹一声,他端起双臂,展示一身华丽衣裳,道:“如果不是那女状元,我今年也到不了京都,亦是享受不到这般安逸的一个大年。哈哈哈哈…”

闻言,众人哗然。

第五茗从他们旁边经过,听到几人对话,脚下一顿,挠头道:“他们口中说的女状元,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

隗晎手上一紧,扶稳她,道:“按他们的描述,像是我们之前遇见的那好事书妖。”

二人继续往回走。

第五茗道:“一只妖频繁在人界活动,她是要做什么?”

“做好事呗!”

一名灯娘,指着手中彩灯上的五笔小人,大吼了这么一句,吸引路过看客的注意力。

她手指沿灯上小人走笔,解释道:“这一圈为脑袋,上面双线为上肢,中间是身体,下方两肢便是双腿,此灯中小人弯腰抱起的,是水桶。”

“诸位有所不知,今年雍凉城大旱,城中水池都快干涸了,要不是这位女状元组织了义士,千里迢迢借调了临近城池的清水赶去救急,这边塞恐怕又要为一口救命水,找我们打架。”

她面前一名舔着糖葫芦的孩童,拉了拉身旁妇人的手,嘻嘻笑指着灯上画像,道:“阿娘,那小人脑袋上的王八,好难看…”

灯娘不闹不怒,眼睛一转,指正道:“小状元,你这话说错了,这女状元头上顶的是一个「德」。来年让你阿娘带你去找一个先生识字,你以后也能头顶大德出门,必定是光宗耀祖,如这位女状元一样,美名远扬。”

她嘴甜,那小孩的母亲听了她的话,立即掏出钱,道:“这女状元看着是有福气的,我就买一盏状元灯,沾沾她的好运。来年,我儿有她保佑,说不定还不止做小状元,会像荀大人一样,到陛下面前当大状元。”

孩童一手拿糖葫芦,一手提状元灯,乐呵呵道:“小状元,大状元…小状元,大状元。”

听了女状元的事迹,加之有这妇人带头,聚在摊前的人,心中渐泛德心,齐刷刷地都涌了上去,指买这状元灯。

第五茗看了一阵,唏嘘众人的盲目,正准备拉着隗晎离开,那灯娘提了一盏状元灯,特意走到隗晎面前,羞赧道:“大人,可要买一盏状元灯?”

第五茗推拒道:“他已有功名,这状元灯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灯娘并没有搭理第五茗,一双眼睛死死落在隗晎身上,道:“女状元样貌不俗,买一盏状元灯,还能祈佑早日遇见心头好。”

隗晎掏出十枚铜子,递了过去:“你可知那女状元叫什么名字?”

灯娘傻傻地看着手中的十枚铜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道:“大…大人,你是不是赏少了?”

隗晎道:“一盏纸灯,市价便是十文,没给错。”

第五茗有些许尴尬。

那灯娘面颊抽搐,画风斗转,愤懑道:“人模鬼样!吝啬!!”

隗晎有些许发愣,第五茗面色更加窘迫了。

那灯娘把灯笼往就近的第五茗怀中一塞,一脸“浪费老娘时间”的表情,扔下“蓟小札”三个字,转身回了摊子前,招呼摊前生意。

第五茗挑眉看了看手中的纸灯,浅笑道:“她的商途命格不错,是个清醒的人,以后定能成大事。”

说罢,转身把手中的纸灯塞给了路过的一名女孩,拉着隗晎往前继续走去。

她道:“问书妖名字,可是打断去司命府查她来源?”

隗晎从那灯娘给他的错愕中,回了神,颔首道:“嗯,她妖力不低,又名声渐起,我担心她会弄出什么事。”

第五茗道:“出现这等大妖,是得多留意一下,但就她做过的事来看,不像是要谋划什么坏事,你不用太操劳。”

她最善辨命事,听她如此说,隗晎笑道:“茗道长是怕我太辛苦?”

第五茗指着前方匆匆赶来的白色身影,道:“你辛不辛苦我不知道,我今夜肯定是有事要忙了。”

隗晎道:“我陪你去。”

来人是净枕。

每逢年末,厕神比其他地仙要轻松不少,故此,城隍庙有何外务差事,都会拿给他去跑腿。

待人跑到第五茗和隗晎面前,净枕从怀中掏一份的地域名册,拜了一礼,道:“隗老爷,茗道长,泰山急发了一份亡册。”

隗晎闭嘴不语,一副并不知情的模样,等着净枕的后续。

第五茗打量了隗晎几眼,眉头微紧,收回视线盯向净枕,拿走了那份地域名册,详看道:“宋素素?”

净枕点点头道:“女尸在京都府衙外的善堂里。说是与南海有些关系,怀晓现下忙着招呼贵人走不开身,便差我来寻茗道长去索魂。”

第五茗颔首道:“嗯,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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