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不多时,二人就到了相逢铺子。

方一推开门,便看见里面,一人对四人,大眼瞪小眼的,分坐在东西两面的桌子边。

乐正词媿神色一凝,低声道:“今日人有点多,我不进去了,过几日再来找茗道长一同取钱箱。”

她对着里面二人揖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离开前,她在第五茗耳边低声,道:“龙君在这里,茗道长不妨问问宋素素之事,看看他是否知悉。毕竟,那等身形样貌,不像是出自司命府之手。”

第五茗心中咯噔一声,思忖道:司仓渡劫不成,倒像是老龙能安排出来的事。

点点头,她道:“我知道了。”

目送走乐正词媿,关上门,她转身独自走了进来,朝东面桌边的人,询问道:“隗七?你怎么来了?”

隗晎对第五茗招了招手,继而翻出一只空盏,摆在木桌的一方,一边斟冷茶,一边道:“忽感此地有异,正好得一日空闲,便赶来瞧瞧…”

眼皮一抬,他冷冷看向前方吃茶的人,道:“大年将至之际,各地都异常繁忙,龙君因何事,要特意跑到这里来呢?”

“咳咳咳咳咳…”

谚语茶水刚入口,听隗晎这么一问,呛了一嘴的茶叶。

“本…咳咳咳咳咳…上…咳咳咳咳…骂…咳咳咳…找…咳咳咳咳…”

身旁两名美妾,一人为他擦嘴,一人为他揉胸抚背,

谚语这一口呛得太猛,第五茗都落座在隗晎身旁,他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第五茗瞧谚语实在痛苦,不太确定地替谚语答道:“他应该是我叫来的…”

捧起茶杯,润了口,她在隗晎慢慢变色的神情中,继续道:“司仓太子的命事我看过了,有些问题,想找老龙问问。”

隗晎脸色不退,为她续满茶盏,道:“原来如此。”

第五茗主动道:“你们来多久了?”

隗晎道:“刚到。”

谚语终于缓过了劲儿,清了嗓子,噼里啪啦地抱怨道:“不久不久,上君来信数落本君,本君就到此喝茶吃包子了。”

“也就半日的功夫,本君反正“闲得慌”!也“饿得很”!!!”

第五茗惊道:“你收到我第一封信就赶过来了?”

谚语左手边的美妾,解释道:“上君啊,我家龙君是真的很关心太子,见你开始着手命事,说是你要骂要打都可以,只要能把太子的命事解决掉,他干什么都愿意。”

谚语右臂中的美妾也没有闲着,继续帮谚语顺着气,细细补充道:“对啊,我们龙君得了信,立马便放下手中的事,来此候着了,生怕上君办事没帮手。”

左一言右一语,那左边的美妾,打抱不平,幽怨地看了一眼隗晎,嘟囔道:“我们都没来的及去寻上君,帝君就出现了,还将我们拦在了这里。”

第五茗一愣,喃喃道:“所以…我送到南海的第二封信,老龙你没收到?”

谚语眉头一拧,松开了怀中的美妾,端坐起身,认真道:“第二封信?你写什么了?”

咚…

一掌拍在桌上,由他掌心,在桌面上生出了一丛草纹。

桌面登时碎裂。

旁边的两名精怪随从,赶紧抬了一张新的桌子,放在谚语掌下,顺手收走了桌下的残渣。

谚语屏声息气,五指蜷蜷,道:“司仓的命事,难道真的出了问题?”

第五茗摆手,安慰道:“命格簿子中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老龙你先冷静,第二封信也没说什么大事,我就是看秦墨止的命事,有一处疑问,需要当面问问你。”

谚语松了一口气,却是抬了抬下颌,不满意第五茗的说辞,道:“什么叫没有大问题,南海龙太子的事,都是大事。”

第五茗点点头,附和着谚语的言语,却没应谚语这番激昂的话。

眼神会意不明,她望向隗晎,沉思道:“你知道外面的事了?”

谚语和隗晎比第五茗先到相逢铺子,隗晎却困了谚语在此间,想必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叫隗晎不愿意放谚语出去。

然而,从第五茗送信诀给谚语开始,城门外,除了秦墨止纳妾,便一切如常。

隗晎颔首道:“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二。”

第五茗道:“你担心他插手司仓命事?”

隗晎道:“上君在平凉郡接了他的请求,我得帮你防着他一点。”

第五茗赞同道:“困住他挺好的,如果让他看见那一幕,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

转而,她嘟囔道:“我在门口差点被锣锤砸到…”

似在抱怨心中委屈,又似在诉说着柔情蜜语,隗晎心间一甜,笑道:“不会的,那锣锤落不到你身上。”

末了,他补充道:“即便乐正反应不及时,也不会砸到你。”

咚——!!

谚语再朝桌子拍了一掌,比之先前,倒是雷声大雨点小,没对桌子造成多少伤害。

他白了对面一眼,道:“你们两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上君不是有问题要问本君吗?你和帝君耳鬓厮磨,什么意思!”

吼音一落,他双臂一展,把站立在两旁的美妾又重新揽回了自己怀中。

第五茗敛了神情道:“自是要弄明白隗七这一趟,是为你来的,还是为我来的。”

谚语一怔,道:“这…这你也吃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同帝君有瓜…”

“我有那么小气吗…”

谚语那戏谑的表情,把他没张口吐出的话,全说了个干净。

见状,第五茗打断了他的话,还捂嘴咳了一声,填补道:“我没吃醋。”

顿了顿,她解释道:“司仓的事,我不想把隗七牵扯进来,这是老龙你自己惹的祸,该你自己来担。”

谚语失神道:“司仓真的出事了?”

心中慌乱,怀中美妾给予的抚慰,他都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第五茗道:“我先问你,你可翻阅过司仓的命格簿子?”

谚语推开怀中人,认真道:“没有。”

第五茗道:“命格簿子可有遗失?”

谚语道:“没有,本君一直把它藏在秦王府。”

第五茗眉头一拧,道:“藏?”

谚语坦白道:“放放放…在你上任京都皇城做鬼差的时候,本君把命格簿子给司仓了。”

心虚地偷看了一眼第五茗,他目光瞟向别处,道:“并叮嘱他,待成年后,可去城隍庙寻你…”

第五茗震惊道:“你让他找我做什么?!”

谚语支支吾吾,仿佛有些惧怕第五茗知晓他的谋划,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隗晎轻笑了一声,道:“他还能想什么,多半是想帮司仓走捷径,找你破命,早些渡劫飞升。”

咚!!

第五茗一掌拍在桌上,道:“糊涂!”

谚语呐吶道:“可司仓也没找你,不是吗?”

第五茗蹙眉道:“如果我瞧得没错,有人为他司命了。”

谚语拍桌而起,那刚换的一张木桌,粉碎成一堆木渣落在他脚边。

他恐慌道:“怎…怎么会…”

复而,他奔走过来,被隗晎一挥袖,烧来的一张符界,拦在桌前半丈外。

谚语愤怒道:“是不是司命府?他们报复…”

隗晎打断谚语的猜忌,道:“不会。”

第五茗道:“司命出行都有记录,若他们下了界来干预司仓的命事,天帝会有所察觉,等不到司仓情劫期限都过了,天界还蒙在鼓里。”

沉思一刻,她忧心忡忡道:“谚语,你可认识宋素素?”

她语气虽平,却直呼了龙君名字。

犹记上一次如此严肃,她还不是一只鬼差,是那天上地下最受瞩目的司命真君。

那次,为了逃避天界追捕,故意折道南海,期望以浩瀚海水,掩藏她与十七只小鬼的气息。

生死之间,她燃烧神格,唤了谚语名字。

此刻,再见当时之势,不容多想来,在场之人,都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打扫木桌屑的精怪随从,以及那两名美妾都敛了随意的姿态,几步上前,站在谚语身后,仔细着谚语的一举一动。

只见谚语神情紧绷,道:“我认识。”

努力保持镇定,他道:“是司仓幼时,我赠与他的一名美人。”

第五茗眉间一松,道:“幸好…”

谚语看不明白了,问道:“这和宋素素有什么关系?”

第五茗道:“宋素素死了,不仅她死了,她姐姐宋暖暖也死了。”

这两人,显然都来自南海,侍从精怪和两名美妾闻言,皆大惊失色。

谚语也紧张道:“司仓杀的?我南海储君没了???”

第五茗摇头道:“你真该庆幸,你有一个不错的儿子,不是他动的手。宋素素的死,乃命事自然走向。”

神性从鬼身中散出,她举止不变,却叫人望而生畏。

须臾,便听见她缓缓定语道:“不相关的两人,终为陌路。”

谚语这心跟着一紧一松,脚下虚软,无力地倒进了身旁两名美妾的怀中,手捂心口,怔然道:“扶…扶我坐下。”

坐下…

他面前还有隗晎拉起的那道结界。

两名美妾万分为难,又十分担忧,纷纷望向第五茗,目光祈求着。

第五茗叹了一声,微微侧头,道:“隗七,让他过来坐吧。”

听她所言,隗晎弹指,一张黄符飞了过去解开结界。

隗晎漠然地看了一眼狼狈的谚语,不悦道:“你非司命,妄想插手司仓命事,属实自大。”

说完这一句还不够,他继续往对方的伤口撒盐,道:“龙君大可继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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