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天。
闭目打坐的梨纠睁开眼看向虚空,素手轻动止息,停下经脉流转,绕在在她周身的银辉霜花徐徐散去。
她起身,同悲剑在她掌心凝形。那日竹司夷什么都没做转身离去时,她便知道会有这一日。
恨生如赤蛇破空而来,比主人更快抵至太素天。梨纠剑锋轻扬,一道霜蓝剑气将向她袭来的红丝斩断。
竹司夷足尖点落,恨生被斩断后攻势不减继续绕着梨纠身上结起的护盾结界寻找破点。
梨纠看着竹司夷,身上的护盾结界破开,将围着她的红丝搅碎。
四目相对,未发一语,唯有无声杀机在寂静中弥漫。
碎掉的恨生凝聚于竹司夷手中,化作长剑。竹司夷率先出手,恨生是少有的煞气深重的神武,在竹司夷手中能无视修为桎梏,尽展锋芒。
梨纠面无表情,横剑以三成力相抵,红蓝两色气流轰然炸开。
竹司夷出剑比梨纠预想中的要更快,她凝神拆招,渐渐发现竹司夷剑速越来越快,使用的剑法是她不曾见过的,那样繁华的剑式表面看着漏洞百出,但她却找不到破招之法,它们之间衔接的恰到好处。
天君竟教了她这样的剑法。
梨纠在心底自嘲,暗自将力道提到了五成,三成已经不足以抵挡竹司夷了。
竹司夷用的是那日不见君山奚柏影教给她的“相思剑法”,只看一遍,如今对上梨纠却已游刃有余。梨纠多以闪避或者用相同的力格挡,。
梨纠用的是仙家比较基础的轻鸿剑法,竹司夷早就熟记于心,总能快速破解她的出剑。
不知不觉间梨纠已经将力度提到了七成,二人在空中对打,剑气激荡将太素天旁边的建筑物震塌,已经不少神官注意到了这边的。
缠斗许久,梨纠渐生不耐。
竹司夷似在刻意逼她出剑。恨生碰上同悲仿佛会汲取它的力量一般,她作为主人已经感受到同悲被恨生克制了。
梨纠想速战速决,竹司夷想出气也该打够了,她梨纠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耗。
不少赶来看热闹的神官被剑气波及到,连忙躲的老远。
这二公主怎么和圣女梨纠打起来了?不是都说竹司夷是修为平平的废材吗?怎么还能跟梨纠打的有来有回的。梨纠作为神,打竹司夷这个仙居然步步相逼。
梨纠想逼竹司夷停手,不再留手,全力相迎——这正合了竹司夷的意。
“铛——”
剑身坠地发出清脆响声。
众神官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眼前看到这一幕。
竹司夷被梨纠手中同悲剑穿心而过,恨生自她手中滑落。
梨纠将剑抽出,带出一串血珠。她蹙眉审视竹司夷,却见对方唇角微扬,鲜血自嘴角蜿蜒而下。
她微抬头回望梨纠,那一瞬,梨纠觉得竹司夷并非在看自己,而是透过她,朝某个虚无之处轻笑。
明央在鸣鸾殿中执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水滴落到被他写一半的纸上。竹司夷被一剑穿心的那瞬,他瞬息赶到了太素天。
竹司夷自空中缓缓坠落,被他接入怀中。临走前他看了眼梨纠,目光幽深寒冷却什么也没说,携着竹司夷消失在太素天。
梨纠手里还拿着剑,就这么看着明央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太素天,指节寸寸收紧。道心在这一刻动摇,被她强行压下,反噬带来的那股腥甜也被她咽了回去。不少神官还在看着她,无人敢上前。
同悲化光敛去,她没有理会各神官,沉默着走了。
最后那一剑是竹司夷故意迎上来的,梨纠还不至于对她生出杀心。如果她的目的是为了让明央误会,那她的确做的很成功。
梨纠身上也落了大大小小的伤,但与竹司夷受的那一剑相比,这些伤都不值得一提,明央方才看向她的眼神只有失望。
她本以为修得了无情道就不会在意这些,但再次被他这样对待,道心还是动摇了。
她终究是觉得不甘。为什么竹司夷总能轻易得到她观望而不得的东西。
另一边,朝闻殿门大敞,天界药神折己替昏迷在床上的竹司夷把脉,半响,他神情凝重起身向一旁的明央道:“幸亏天君渡气及时,仙首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明央道:“只是什么?”
折己叹了口气,“只是竹仙首是被神武同悲所伤,仙气最是克妖。”
明央沉默,看向榻上面容苍白的竹司夷,忽然想起荼愔。
竹司夷容貌不类他,更像荼愔。荼愔眉眼总是温柔,不似竹司夷这般明艳淡薄。此刻她闭目静躺,恰好把这份不同隐去。
明央和折己离去后,朝闻殿重新落下厚厚结界,没有明央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朝闻殿大门被关上后,殿内陷入一片黑暗。
在漆黑中,一双黑靴悄无声息走到了竹司夷床边,来人半跪在床边,冰冷的轻轻手贴在她的脸上,漆黑的眼睛一刻不移地看着竹司夷苍白的脸。
“怎么我就一时不在便又把自己弄成这样。”
奚柏影的指尖很轻的滑动,将她遮住细眉的乱发拂开,轻声呢喃着。
昏迷中的竹司夷似陷梦魇,眉尖紧蹙,被下的手无意识地攥紧衾被。奚柏影握住她微露的手,十指缓缓交扣,渡她以温和的法力安抚她。
——
老鸦啼鸣回荡山间,月光从云层间透出,路边的矮灌丛不时微动,竹司夷在路上走着,月光将她小小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前方木屋前悬着两盏暖黄的灯笼,光晕温柔地铺满院落,透着几分温馨。
院门未阖,竹司夷走入院内,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起身向门外走来。木屋老旧的门本就虚掩着被“吱呀”着打开,荼愔探身张望,看到院内的竹司夷,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
“青青儿今天又跑到哪里去玩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叫阿娘担心死了。”
她招呼着竹司夷:“快回屋里来,外面凉,娘给你留了饭。”
竹司夷怔怔望着她,轻唤:“阿娘。”
荼愔在门口处蹲下,张开手臂:“阿娘在。”
竹司夷大步向她跑去,紧紧搂住她的脖颈,眼泪无声滚落。荼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笑道:“青青儿怎么哭了,阿娘没有怪你,阿娘只是担心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荼愔扶着竹司夷的肩膀,稍稍与她拉开一些距离,给她拭去眼泪,哄道:“阿娘给你熬了你喜欢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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