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药碗被外面飞进来的石子打飞,掉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黑色的药汁也洒了一地。
“谁!”沈锐回头看去。
就见两个蒙面黑衣人站在外面,其中一人露出的眼睛有些眼熟。
还未等他想起,那两人就走了进来,一人手持利刃抵住沈锐喉咙,另一人则是将倒在床上的苏文澜背起来。
一前一后默契朝外退去。
见苏文澜又要死里逃生,沈锐心下着急:“你们是何人?这可是朝廷重犯,你们这样把人劫走,若陛下知道了——”
“沈太医刚刚杀人的时候,怎会没想这些?”用匕首抵着他的那人打断他,她声音柔细,竟是个女人。
“我那是奉命行事。”沈锐道。
“既然这人都要死了,沈太医不如就卖个人情给苏家,今日过后全当他死了便是。”女人说着,手上力道渐大,沈锐的脖子顿时开始渗血。
强忍着疼痛,沈锐微微皱眉:“苏丞相让你来的?”
“大人让我给沈太医带句话。”女人收住力道。
“什么?”沈锐后背紧绷。
“莫要赶尽杀绝,如今您和苏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有朝一日苏家倾覆,您也讨不了好。”女人低声威胁道。
闻言,沈锐眼神一冷,但如今性命被人威胁,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把苏文澜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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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背着走了会,又坐上了马车,一路摇晃,苏文澜体内缺少药物抑制的情蛊,这会又开始蠢蠢欲动。
直到马车停下,他被人带进了一处陌生院落,附近荒草丛生,此处应当很是偏僻。
“你们……是何人?”苏文澜哑声问,眼底一片警觉之色。
为首的年轻女人拉下面罩,露出脸来,道:“苏大人,好久不见。”
“是你,容黛。”他认出来了。
“短短几月,小苏大人竟沦落到如此境地,属实令我惊讶。”容黛眯起眼。
“一时大意,遭人算计了。”苏文澜顿了顿,“父亲之前和沈锐私下就有联系吧。”
撑着最后几分理智,他回想着天牢中容黛与沈锐的对话,心中已是确认了七八分。
“小苏大人进去吧,等会大人自会为你解答。”容黛停在门前,示意他进去。
“……好。”苏文澜点点头。
推门而入,房内的木椅上早就坐了个人,正是苏丞相,他穿了一身粗布长袍,全然不似往日儒雅华贵。
“来了,坐吧。”
撑着虚弱的身子,苏文澜一瘸一拐坐到了苏丞相对面,垂首轻轻唤了一声:“父亲。”
对面沉默许久,正当他要抬头看时,苏丞相突然出声:“这时候知道我是你父亲了。”
语气平静,听不出多少情绪。
一时半会苏文澜也摸不准苏丞相是什么态度,只得强忍着不适,温和回道:“从前是我不好,辜负了父亲一片苦心,如今父亲救了我,我自是感激不尽。”
话音未落,耳边就传来一声嗤笑。
“好了,没必要在我面前装样子,你和你娘、你哥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救你这条命,自然是因为你还有用。”
“父亲需要我做什么?”苏文澜问。
“不着急。”苏丞相说完,朝他抛过来一个小瓶,“这是抑制情蛊的药。”
“多谢父亲。”苏文澜攥了攥手。
盯着掌心瓷瓶,眼神微微沉了沉,尽管此时他身上犹如万蚁啃食,仍强忍着没有吃药缓解,而是抬头看向对面。
“不必谢,现在你得给苏家做事了,陛下已经把原先在朝中苏氏子弟悉数撤职查办,你也知晓,这些世家大族没有几个是干净的,如今不少人都被关进天牢了。”
苏丞相冲他摆摆手。
听到这话,苏文澜一怔。
没想到沈锐在天牢里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虽说他和苏氏关系恶劣,但从前陛下并未对其赶尽杀绝。
看如今这架势——
那她让沈锐来送那毒药,未必就不会是真的,一想到这种可能,苏文澜胸口就是密密麻麻钻心的痛,握着瓷瓶的指尖几乎没了血色。
许久,他把瓷瓶放到手边桌上。
“父亲,我累了。”苏文澜闭上眼。
既然是陆玄珍想要他这条命,那他给便是。
如今他的心已经死了。
苟活于这个世上,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就这样认输了?你真的甘心吗?”苏丞相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落到今日这般处境,可不都是苏氏害得你。”
见苏文澜睁开眼,苏丞相继续说:“你我能有今日,可少不得沈锐此人,从前是我小瞧了他,以为他不过是心思重了些,没想到他竟狠毒到如此地步。”
“好,现在我也不瞒着你了。阿辞就是他害死的,北狄的那个小王子也被他害了,还有常尧,就是之前和你很像的那个,也是出自他手。”
“学子失踪,你在宫外遇刺,还有解毒,都是他做的。包括你的册封大典,也都是因为他提前给陛下递了密信,才毁了你。”
“现在他竟想要灭了苏家,这样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做过的这些事了,然后清清白白去做他的皇夫,真是好算计啊!”
说到这,苏丞相满眼悔恨。
盯着苏丞相看了会,苏文澜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哦,原来是这样。”他说。
长久以来一直堵在心里的那口气突然通了,他吐出一口浊气,又重复了一遍:“原来是这样啊。”
都是沈锐在搞鬼。
陆玄珍一直都很喜爱他。
所以就算她真的下令处死他,那也一定是沈锐在背后唆使,绝不是出自她本心。
所以他得回去。
所以他得把这些事都告诉陆玄珍。
只要她知道了,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误会了,他们就可以回到从前,可以和好如初了。
可是……
她现在还会信他吗?
“不要想着陛下知道了真相,你从前失去的那些就能回来。”苏丞相一眼就看穿了苏文澜的心思。
“沈锐杀了苏辞?”苏文澜移开眼。
“嗯,其实那毒不至于让那他死得那么快,只要在解药中少放一味药,就解不了毒。”苏丞相道。
听到这个解释,苏文澜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当初你也想要苏辞的命?父亲,他是你亲手带大的。”
“可他要毁了苏家。”苏丞相语气一顿,“苏家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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