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今日苏文澜的情蛊发作,陆玄珍处理完公务就去了天牢,到达第九层时,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床角的清瘦身影。

“……文澜。”她从后面抱住他。

那具身体颤了下,一只冰凉的手试图掰开她,但却软绵绵的没有多少力气。

伴着一道叹息落下,那只手终于放弃挣扎,苏文澜沙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陛下这又是何必呢?”

“什么?”陆玄珍用下巴抵住他肩。

“若陛下早已厌弃臣,又何必勉强自己与臣躺在一起。”苏文澜声音淡淡的。

环在他腰上的手一僵,陆玄珍突然把人转过来,两人面对面,她眯起眼看着苏文澜。

瘦了不少,也白了不少。

这是一种病态的、破碎的美,似死却生,不像人,像鬼。

那双从前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再无半分波澜,仿佛万事万物都不能触动他的情绪。

她心里突然堵了下。

强硬掰过他的脸,迫使他看着她:“朕只是不想你死。”

“那臣活着。”他轻飘飘道。

看到他这种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陆玄珍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直到他脸上被掐出红印子,才惊得松了手。

“……疼不疼?”她目光扫过他的脸,眼底疼惜一闪而过。

“不会留疤的,陛下无需在意。”苏文澜淡淡解释,只是垂下的长睫轻轻抖了几下。

这话听起来很讽刺。

难道她就不能关心他,难道她就只在意他那张脸吗?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陆玄珍扣住他脖子,狠狠咬了上去,过了会她松开他,微微喘着气:“朕若是只在意你这张脸……”

若她在意的真只有这幅皮囊就好了,要找到两个有几分相似的人,寻遍天下又怎会找不到?可是那都不是他。

世上没有第二个苏太傅。

也不会有第二个苏文澜。

闭了闭眼,藏起眸中痛苦。

无论爱也好,恨也罢,陆玄珍承认自己对苏文澜有感情,她不会原谅,也不会放手。

垂首去亲他,却扑了个空。

她顿了顿,朝苏文澜看去,他双眼早已失焦,迷离缱绻,呼吸越来越乱,却本能往后闪躲。

压下那股火,她耐着性子又低头去吻他,依旧被人躲开,那股火气瞬间去而复返:“苏、文、澜。”

向来只有别人伺候陆玄珍的份,她何时主动考虑过旁人,只要自己舒服便够了。

今日来,只是为了苏文澜。

显然,对方并不领情。

她人都来了,这还不够吗?难道还要她屈尊降贵哄着他求着他?若她想要,有的是人愿意给。

“你不愿意?”她问。

那人没说话,只是默默往后缩了缩身子,与她隔开一小段距离。

盯着两人间的空隙,陆玄珍的心瞬间也空了一块,愣了许久,她突然轻笑出声:“行啊。”

翻身下了床,她拿起搭在一旁的斗篷缓缓披在肩上,回头朝床上看了一眼。

“苏文澜,这是你自己选的!”

丢下这句话,陆玄珍往外走,从九层走到一层,没有回过一次头,直到风吹在脸上,她才停下来。

抬头望天,月亮已经出来了。

明明没有太阳那么刺眼,可她的眼睛却很痛,痛到想流泪,她抬手摸了一把脸,掌心早已湿了一片。

又胡乱在脸上摸了几把,陆玄珍闷着头继续往前走,这条路突然变长了很多,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头。

兜兜转转,她又走了回来。

站在下面往上看,就只能看到第九层小窗的位置,看不清窗上的铁杆,也看不清那里是否有人。

可她总觉得有人在那里。

天空突然开始飘雨。

冰凉的雨点落在发上、脸上、身上,陆玄珍没有动,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淋湿,宫人想要撑伞,但被她赶走了。

过了许久,她缓缓抬起手,雨水却顺着指缝流走。

好像什么都留不住。

就算留不住,她也要留,从前能留下的,现在怎就留不下了?既然从前能以权势地位让苏文澜心甘情愿留下,日后也能有法子。

册封大典上是有些过了。

可那时她正在气头上,若他能主动低头服软,也不是不能——

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远处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不停。

转头看去,沈锐举着一把伞站在她身后。

他眼帘低垂,看不清其中情绪,声音一如往日平静温和:“陛下,别淋雨了,小心着了凉。”

“你怎么来了?”

“夜深了,担心您。”

闻言,陆玄珍脸色稍霁,缓声道:“突然想起今日他情蛊发作,就过来看了看。”

“他现在如何了?”沈锐面不改色。

沉默了会,她才憋出一句话:“……还是那样。”

潜意识不想和旁人说太多。

“要不臣熬点药给他送去吧?”沈锐眼色沉了沉。

“药能有用吗?”陆玄珍急声问,想起苏文澜惨白的脸色,心脏就好像被人狠狠攥住。

“能缓解一些。”沈锐答。

“那便快去熬吧。”陆玄珍催促道。

“臣先送您回——”沈锐的话还未说完,陆玄珍就已走出一段距离,故作无所谓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让宫人送朕回去就行。”

她边说边摆了摆手,没再往后看一眼,也没有想起今晚本该是沈锐侍寝。

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掺着苦涩的委屈,悉数被沈锐打碎咽入腹中,他红着眼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朝太医院走去。

“大公子,您莫要伤心了。”

跟在他身边的药童小声安慰。

沈锐面色瞬间恢复如初,抬起脸温和笑笑:“无事,不必担心我,陛下这般看重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夜过后,陆玄珍再未宣过任何人侍寝,从前那样浓重的兴致,仿佛一夜间全部消失不见。

也不是沈锐和沈统伺候的不好。

前半个月以来,两人皆精进了不少,可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少了点什么。

这半个月有时候夜里睡不着,她会一个人出去走走,每次都走到天牢里,每次苏文澜都睡着了,她就静静站着外面看着他。

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

有时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多久。

又一次看完苏文澜,已是深夜,她没再回养心殿,而是去了御书房。

“青川,去查苏家。”

说完抬手按了按眉心,陆玄珍闭上眼。

她是生苏文澜的气,但那是因为他骗了她,至于苏太傅一事,不可全然算在他的头上,那对他不公平。

-

“看来沈某是看不到苏大人复出那日了,再有半月,陛下就会正式封我为皇夫。”

沈锐轻轻放下药碗。

“那恭喜你了。”苏文澜背对着他坐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口透进来的微光。

“我记得你刚被关进摘星台时,还扬言只要陛下愿意见你,你就能让陛下再喜欢你,现在呢?”

沈锐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

“现在陛下还喜欢我啊。”苏文澜眯起眼,“她这么喜欢我这幅皮囊,你说,要是我去求她,她会不会愿意接我出去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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