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吴黛从昏睡中醒来,饥渴难耐。

靠在床头的人听见响动,马上直起身来,“你醒啦?还难受吗?”嗓音低沉醇厚。

吴黛揉揉眼睛,借着月光,才看清说话的是姚冠杨,“是你啊,吓我一跳。”

姚冠杨点亮床边的灯火,扶着吴黛坐起来,瞧她脸上已有些许血色,说话中气十足,喜道:“多亏了江大夫,用药见效很快。”

吴黛见他穿戴整齐,显然未曾睡下,“小菱呢?”

姚冠杨道:“小菱忙了大半夜,我让她休息去了。”

“哦。”说着,她拉了拉被角,遮住单薄的寝衣。

姚冠杨忙别开脸,结结巴巴道:“衣......衣裳是小菱换的。”

吴黛道:“我记得。”语气淡定,可肚子却不淡定地叫了起来。

姚冠杨忙道:“你六七个时辰未进食,恐怕饿坏了,小厨房给你温着粥,我去拿。”说着,先倒了一碗水递给她,然后起身去拿粥。

吴黛望着他的背影,心道这人除了家宴那天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大多数时候都蛮靠谱的。

没一会儿,姚冠杨便端来了一碗白粥,熬得很稀,不见一丁点其他配料。

见她皱眉,他道:“江大夫说了,你若醒来后想吃东西,只能用点白粥,明日才能吃肉和菜,以免再次伤及肠胃。”

吴黛饿久了,也不废话,将手中的水杯递还给他,接过碗,没用勺子,就着碗口便喝了起来。

“唉!”姚冠杨欲开口阻止,却来不及,只见吴黛刚喝了一口,便拧着脸,张嘴不住地呼哈。

姚冠杨赶紧拿开她手中的粥碗,又倒了一杯水给她,“这粥温得久了有点烫,得慢慢喝。”

吴黛着急地灌了一口水,不小心又呛到了。

姚冠杨连忙轻轻给她拍背,并拿了一方帕子擦拭她身边喷溅的水渍。

两人手忙脚乱间,吴黛身上被子滑落。

先前她闹肚子出了一身的汗,小菱尽量给她穿得轻薄透气,此时身上只一件嫩黄透薄的小衣贴身裹着,曲线尽显,内里若隐若现。

姚冠杨无意间触到她手臂裸露的肌肤,只觉柔软滑嫩,浑身如过电一般颤抖酥麻。

他心跳加速,立刻挪开视线,退开一步,拿起方才放下的粥碗,用勺子拼命搅动,语无伦次道:“粥......粥......还喝么?我......我......搅......搅一搅......凉得快......”

吴黛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重新接过粥碗。

这回她学乖了,拿了勺子一口一口地喝。

喝碗粥,身体舒服了些,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她似是想起来什么,道:“这回我闹肚子这么厉害,该不会是书院膳房的东西吃坏了吧?若真是这样就糟了,要是学生们也跟我似的,这选试就得延后了。”

姚冠杨叹了口气,“你昨晚昏睡时,我也有同样的猜测,叫小菱去探了一下,结果就如你所料。”

吴黛偏头思忖,遂惊道:“难道是那云片糕有问题?当时你没吃,而我吃了一小份。”

“很有可能。”姚冠杨点头,“你知道这糕是谁备下的吗?”

吴黛反问:“难不成是沈姨娘?”

“聪明。”姚冠杨微笑,“小菱打听到,沈姨娘身边的王妈妈前日跟大厨房的人吩咐,说要做云片糕,也是她负责采买的糯米粉之类的用料。

吴黛默然。

既是沈银飞张罗的糕点,那她要趁人不注意放点东西在里面也易如反掌。

“你既猜得到人,也应该推得出原由吧?”

吴黛冷哼一声:“左不过是她视我为眼中钉,连带着我们书院也看不顺眼,搞破坏呗。”

姚冠杨分析道:“这或许只是其一,我看她主要是为了二哥。”

吴黛失笑:“她想替她儿子搞掉书院的竞争对手,好让他直接参加解试?那她也得想想他吴盛有没有那个本事考中!愚蠢!”

姚冠杨叹气,“但愿学生们都没事。”

此时天还未亮,吴黛病情好转,便劝他去歇下。

姚冠杨依言,在榻上和衣躺下,脑中纷纷乱乱各种杂念。几经辗转,才浅浅入梦。

梦中,他恍若重返池州城平安客栈那个月华如水的夜晚。

两人痴痴缠缠,凤友鸾交。

这般春梦,他已不知重温几回。每每醒来,都回味无穷。

只是今夜这梦境,竟比往日愈发真切生动。那肌肤相贴的温软触感,那急促纷乱的鼻息,皆令他沉沦不能自拔。

待到他悠悠转醒,已天光大亮。

回想昨日梦境,登时面颊泛红。他挣扎着坐起来,睁眼环顾,房中早已空无一人,只余淡淡药香萦绕。

他慌忙穿戴完毕,暗自庆幸吴黛已经离开。这等荒唐窘态若被她瞧见,真真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了。

***

吴黛凌晨喝完粥复又睡下,只一个时辰便醒了。

本想多歇息片刻,可云片糕之事令她心中不安,无论如何也躺不下去。

她叫来小菱,吩咐她留在府中,暗中留心沈银飞的举动,自己马上起身前往书院。

刚跨入书院大门,梁伯就迎上来禀告,“一大早前前后后有五位学生遣家里人来告假,都说身体不适。”

吴黛原本还想着,或许自己小人之心猜忌过度,不是云片糕,也不是书院膳食问题,即便是,众学生平常个个龙精虎猛,身子骨都很壮实在,也应该不会太严重。可眼下五个学生齐齐告假,那点侥幸霎时被浇灭。

她吩咐梁伯去膳房问明昨日的膳食情况,心事重重地走到学室。

两斋学生总共到了一半人,其中一斋只来了魏正槐、章宜、顾炎平三人。

除了顾炎平,其他两人都面如菜色。问了之后才知,他们两个昨夜皆有腹泻呕吐的症状,只不过想着今日选试重要,才强撑着来上学。

吴黛心道不好,昨日的云片糕多数被一斋的学生一抢而空,对比今天的出勤率,是云片糕惹的祸没错了。

正担心着,吴盛姗姗而来,瞧了眼空空如也的学室,奇道:“哟,今日不是选试吗?一个个地跑去哪里了?”

顾炎平大言不惭道:“都怕了呗,反正有我在,他们也没什么机会!”

章宜忍不住翻白眼,问吴黛:“既然众多同学缺席,今日选试是否还......”

话没问完,便见他脸色一变,箭步冲出学室,边跑边小声飞速解释,“我去趟茅厕!”

没一会儿,魏正槐也捂着肚子跑出去。

吴盛抖着肩膀嗤嗤笑个不停,“上个茅厕也兴搭伴!?”

吴黛朝着这个状似不知情的“始作俑者”狠狠甩了一记眼风,心里发愁。

书院的选试日子本就自定,固然可以稍往后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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