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漾说完这些,左溪月才意识到,和商之绪一起去追悼会,不仅仅是蹭车那么简单。
他们是从小定下娃娃亲的未婚夫妻,说夸张一点,或许在蓬城众人眼中,他们不出意外的话就会结婚。
如果彼此间掌握好分寸,旁人说不定还想不到什么;但如果连这种名流聚集的场合都同进同出,岂不是在昭告天下——
左溪月与商之绪感情甚笃,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怪不得,怪不得商之绪今天被她呛成这样,气得面目全非也要忍着脾气坚持送她。
原来是想在其他人面前刷存在感。
商家虽然强,但与实力雄厚的左家相比,仍然逊色不少。
左家虽然不剩什么人,但前人打下的基业早已占据蓬城半壁江山,即使她左溪月不学无术吃喝玩乐一辈子,也掏不空半个左家。
商之绪无非是想靠未婚夫妻的关系,在外界狐假虎威,为他们商家引流罢了。
想到这,左溪月果断调转脚步,走向了左漾,把保持着开门姿势的商之绪扔在身后。
“溪月!”
商之绪在身后叫她,平稳的嗓音隐隐带着不悦。
左溪月脚步不停。
前方,左漾的眼睛亮了又亮,他屁颠颠打开车门下车,用和商之绪相同的姿势替她拉开车门。
“恭迎姐姐!”
左漾笑得见牙不见眼,鞠着躬把左溪月迎进副驾驶。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窜来的黎默,也已经一言不发钻进后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左漾皱眉,有点不高兴似的:“他……”
左溪月看了黎默一眼,并没有反对他的行为,安静上车。
经过左漾时,她鼻尖残留的男士香水味被他身上淡淡的暖意冲散,她摸了摸鼻子,忍住嗅闻的冲动。
左漾关上副驾驶车门,飞快绕到左边,像是当商之绪不存在一般,径直拱进驾驶位,关门、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左溪月好整以暇注视着窗外大步走来的商之绪,在他来到车边的前一秒升起车窗。
“咔哒。”
左漾锁上门窗,目不斜视,喉结却胡乱滚动。
“紧张什么?”
左溪月隔着车窗看商之绪,比了个拜拜的手势,才转回头使唤左漾:“开车。”
“是!”
被使唤的左漾猛一下坐直,双手紧紧把着方向盘,像个乌龟一样把脖子往前探。
身后的商之绪被甩在原地,他的站姿松弛,脸上还是那副笑,即便被尾气和灰尘扑了满脸,整个人依旧贵气。
但左溪月就是知道,他气炸了。
装货,连火都不好意思发吧。
左溪月悄悄翻了个白眼,却也没觉得自己的包袱比商之绪轻的到哪里去。
“姐姐,”左漾瞄一眼后视镜,“商少爷不会生气吧?”
“不会的。”左溪月信誓旦旦。
要生气也不敢对她生气,她当然不害怕了。
左漾肉眼可见松了口气:“吓死了,我刚才还以为他要砸车呢,这车可是庄园财产,要是坏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左溪月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撇了撇嘴,装作善解人意:“哦,这样啊,那你更要专心点了,小心到时候赔不起。”
左漾干笑两声,没再接话。
倒是后排看向窗外的黎默,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追悼会地点有些偏僻,但胜在清净,哪怕豪车一辆接一辆驶进会馆,也不会造成轰动。
左溪月还没下车,就有专人小跑向前,替她拉开车门。
“左小姐,这边请。”
门迎眼中只有左溪月一个,两只眼珠都黏在左溪月身上,生怕她碎了似的。
至于左漾和黎默,无人问津。
后排的黎默率先下车,出众的身高和脸蛋瞬间吸走了门迎的大半注意力。
“哟,这位少爷也……一块进去?”
门迎视线在左溪月和黎默身上来回转,试探着开口。
“不是少爷,”左溪月站在车边,看向路边密密麻麻的记者,“是保镖。”
数不清的闪光灯对着左溪月,一惊一乍的白光闪得她睁不开眼,但为了防止被拍下丑照,她只能强撑着面对。
“没有清场吗?”她问门迎。
追悼会和葬礼这样的场合,多少有些私密,一般都只会留下提前打点过的记者。
偏头躲开放肆的闪光灯,左溪月微微皱眉,浑身不适。
“实在不好意思,内部我们控制住了,但外面的记者实在赶不走,”门迎站到她身前替她挡住部分镜头,“原本走地下通道会好很多,怪我们没做好接驳工作,害您受累了。”
“实在抱歉左小姐,等进去就好了。”
左溪月不想为难门迎,抬脚就走。
身后的车始终不动,横在门口,门迎走了两步,又赔着笑退回来:“师傅,麻烦去后……”
左溪月也停下脚步,回头望。
黎默的视线也停在驾驶位的方向。
至于远处的闪光灯,就像闻到肉味的狼,纷纷顺着左溪月的视线转动镜头。
一时间,横在门口的银白色轿车,成了全场的焦点。
左溪月隐隐想明白什么,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
都怪她,当时只顾着远离商之绪,甚至没有细想左漾的目的。
这个左漾……
还没在心里骂完,驾驶位的门“砰”一声打开,把门迎镇得后退两步。
下一秒,一张笑盈盈的脸弹了出来,他的视线追随着左溪月:
“姐姐!”
……姐什么姐,难道他们很久没见吗?
即使背对着镜头,左溪月的脸也被闪得忽明忽灭,更别提直面镜头的左漾了,他的整张脸、整个人都暴露在镜头中心,不断闪烁。
左溪月平复着呼吸,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什么叫“炸开了锅”。
记者们此起彼伏摁快门的声音,没比滋啦作响的油锅声好多少。
左溪月彻底看明白了,她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往前走,让自己和左漾尽量不在同一个取景框里。
该死的小崽子。
左漾虽然回归了左家,但蓬城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相比起左溪月,他完全就是被孤立在蓬城名流圈之外的外来者。
但经过今天,经过这些记者,他的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和左溪月绑定在一起。
该死的……藤壶。
左溪月慢慢停下脚步。
——不,不对。
她不能让这个小崽子得偿所愿。
左溪月站在半路,目光掠过长枪短炮的记者,他们的镜头大部分在追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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