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童鸢的手机掉在了地上,被经过的任莲捡起。

“你怎么了?生病了?”

被这么一问,童鸢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忙说:“啊,没有,可能是睡得少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可被有心人听在耳朵里,还是被歪曲成了嗤笑,叫人浮想联翩。

童鸢懒得理。

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甚至可以说是臆测。

从金少立在游轮上的反应来看,她极有可能就是金少立的女儿。她被卖掉的时候已经两岁,肖月娥作为金少立的五嫂,家里无端端少了口人,说不知情大概是不可能的。

假设刚才的臆测成立,肖月娥有意将她推开后,又往金家的方向扯,从而和家庭医生的计划一起促成金少立坠海,即使实际操作上行得通,可肖月娥的动机是什么?她能捞到什么好处?

另一方面,医生谋杀妻儿和金少立,动机明确,可又过于明确。那份留下来的DNA检测报告和合成图就像是在昭告天下:我被绿了。这合理吗?

而关于生养金少立私生子一事,海秀仪似乎留了后手,使得侦查局能够快速锁定作为中间人的冯美宝。

于是,侦查局的视线被顺理成章地转移到了樱桃公寓上。而恰巧这时,段书艺坠楼身亡。

探员就在楼下,房门大开,满地物证,金家小少爷就在案发现场。

若这些都是肖月娥所为,她为何要搭上自己儿子?她难道不知道金诺贤和段书艺之间的关系?

而所有这些,至今依旧无法指向童鸢所受到的死亡威胁的来源。

她唯一明确的是,问题的关键果然就在金家。若想要深挖,她就必须离金家更近。

司马荷生会欢迎她吗?肖月娥呢?还有金家那些或只有一面之缘或从未见过的伯父伯母……

紧握手机的手在发抖,误触了屏幕。锁屏里,桃乐丝和童伯成抱着船长,笑得灿烂。

童鸢也笑了。

导演肉眼可见地消瘦了,

厨力觉醒刚播出一集,霸屏热搜,话题随随便便就爆了五六七八个,可没有一个和节目内容有关。摊上人命官司,原定十六组的学徒和名厨搭档突然变成了十五组,光怪陆离的猜测将前尘往事都一并翻了出来。

侦查局刚走,消防署就来了。给力消的人着急忙慌地来更换灭火器。

关于给力消不给力的消息,网上有理有据,流出去的视频正是童鸢被烧掉眉毛的那一段。节目组里有“内鬼”,几乎成了不争的事实。可导演已经无暇顾及,但求早日完工,拿尾款滚蛋。

名厨和学徒们大概也是这个想法。镜头一开,人畜无害。即使是演,也要演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神态。

唯有童鸢的“死神”称号声名远播,除了任莲,再也没人靠近她。

偏偏金诺贤又是在阵营赛中退赛,任莲和童鸢两人要干四人的活,处境越发艰难。得亏她俩有商务在身,相当于有了免死金牌,总能绝处逢生。

前车之鉴,导演赶起了进度,一天要拍出四集的素材量,大概是怕一觉醒来,又有谁退赛。这一拍便拍到了凌晨一点。

录影棚地处偏僻,距离最近的地铁线已经停运,只能先打车到换乘点,坐另一条地铁线回家。

可就连打车,童鸢都遇到了问题。网约车软件已经呼叫了半个小时,愣是没有人接单。此时,任莲的车开了过来,问她:“还没打到车吗?我送你?”

今天下起了毛毛细雨,气温骤降,童鸢站在大门前已经快要冻僵。任莲不是头一回开口要送她,每次都被童鸢拒绝。

她问任莲:“顺路吗?我记得你住的城东,我在城南。”

任莲:“绕一小段而已。还是说,你情愿去隔壁开小旅馆也不愿坐我的车?”

离这里最近的酒店也要步行二十分钟,童鸢不仅不想花这个钱,也不想走这段路,于是开门上车。

童鸢:“你把我放到换乘站就好,那条线还没停运,直达家门。这样的话,你也不用辛苦绕路,可以早点回家休息。”

任莲:“就这么不想我去你家?”

“啊?”童鸢知道她误会了,忙说,“没,没有。我在节目里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下了节目之后,你就让我做个不添乱的正常人吧。”

“跟你开玩笑的啦,”任莲莞尔,伸手打开导航,说,“你帮我设置一个终点吧。这玩意我不是很会用。”

“这车你不熟?新买的?”

“租的,还是有车比较方便。你不考虑买一辆?二手的东瀛油车应该不贵。要是钱不够,找别人借也容易开口。”

童鸢三两下便设置好了路线,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起借钱的事,只笑着说:“买,肯定得买。我现在不就在奋斗了吗?”

事实上,童鸢连自己毕业后能否顺利留岛都不知道。她现在连稳定的收入都没有,哪敢想买车的事?于是随便附和了两声,让话题平稳着地。

任莲笑笑,打开音响,没再谈买车的事。

童鸢在换乘站下了车。

换乘站很大,进门后得穿过漫长的地下通道,拐好几个弯才能进站上车。此时夜已深,就连赶末班车的上班一族也都在一点前偃旗息鼓,剩下的只有酒醉的年轻人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风在狭窄的通道内收束,连头顶的白色灯光都是冷的。

人类的气息在此刻变得疏离,脚步声稍一靠近,便会在耳语廊一般的地底下反射,扩大,仿佛在脚底下装了话筒。

拐过几个弯后,这阵似有似无的声音愈发强烈。

童鸢意识到,有人在跟踪她。她没有回头,只拿出手机,佯装在发信息,同时通过前置摄像头观察身后的情况。

有酒醉者从她身旁经过,她没找到脚步声的真正来源,也有可能是自己缺觉,产生了幻觉。

裴岛的地铁建得早,不少站台至今都没有装护栏。在哈兰的时候,童鸢曾有过差点被人推入轨道的经历。如今但凡是等车,除非赶时间,否则都是远离人群,尽量靠墙而立。

今夜亦然。她刚一下电梯,便闪身到一旁的墙壁前。跟踪她的人大概没料到她突然闪身,径直从她身旁略过,东张西望。很快,他发现了不知何时落在了他身后的童鸢。

只见他眼神一闪,佯装看手机般背过身去,站到一旁,面向轨道,像是在等车。

童鸢看不清他的脸。

对方故意压低了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又戴了口罩和手套,身上还穿着肥大的羽绒服和棉裤,恐怕是故意伪装,就连最可靠的身高也不一定准确。

童鸢没有声张,只随手拍了张照。不多时,列车到了,童鸢上车,站到了靠门的地方,握紧把手,依旧在看手机。

列车呼啸而过,男人就站在两节车厢的相连处,不时从她身后投来目光。

从换乘站到樱桃公寓共有七个站。童鸢斜斜靠在扶手上,像条被抽了骨头的咸鱼,累到了极致,再也游不动。

到了第五个站,站台发出了到站的播报声:“中央公园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左侧车门下车。下一站,坚利地站。”

播报共响三次。第三次结束,车门发出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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