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没喝,人也睡懵了。
昨夜的失落就像是一阵阵痛,在见到司马荷生的一瞬间全然消失,没留下半点痕迹。
童鸢以为她们早就走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她,登时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确定手续都已经办妥了?我们以后都不用再来了吧。”肖月娥语带压迫,却不是对童鸢说的,而是瞄准了表面看上去最好说话的安小贝。
“如果有需要协助调查的地方,我们还会联系你和令郎。另外,这期间有出入境限制,还请你体谅我们的工作。”安小贝虽是笑着,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肖月娥扯起嘴角,似乎想笑,却因为难以掩饰的怒气而显得有些滑稽。她一把拽住过金诺贤的小臂,往门外走去。
金诺贤定定看了童鸢许久,一直没有说话,只嘴角噙着一抹苦笑。
司机将车停到侦查局门口。步履匆匆的肖月娥这才想起司马荷生,回头来问:“六婶,你要跟我的车回去吗?”
六婶是小辈对司马荷生的称呼。这称呼讲得多了,金家人便都叫她六婶,管金少立叫六叔。
司马荷生这一趟不仅要处理金诺贤的事,还要就金少立坠海事件和周智健杀妻案接受相关询问,此时给各种授权文件签好名,抬头看她,说:“我有事要回城南家一趟,今晚就不回山海湾了。”
山海湾是裴岛近几十年新火起来的富人区,金氏家族的别墅群就建在山海湾里。
肖月娥:“那你车停哪?你说你怎么不请个司机?又不是请不起。”
司马荷生大概是不喜请司机,又是刚从机场回来,没有开车,摆摆手,说:“反正这里是市中心,打车也容易。”
“行,随你便。”
说完,肖月娥带着金诺贤和律师扬长而去。门口独独留下司马荷生和童鸢。
自始至终,肖月娥都没再跟童鸢说一句话,这让她越发肯定这位五嫂有古怪。
“童女士,你到门口等我,我去车库拿车,”邝斯年走到她们身旁,说,“司马夫人,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顺路送你回去吧。”
司马荷生:“顺路吗?那怎么好意思?”
“我刚好要送童女士回去,都是城南,顺路而已。童女士应该不介意吧?”
顺着邝斯年的话,司马荷生的视线再次转到了童鸢身上。
童鸢稍一愣神,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是……不、不介意。”
对于邝探员的提议,司马荷生并未表现出任何抵触,神色如常,只说:“那就麻烦两位了。”
侦查局的地下停车场属于内部人员专用,外人不得随意进出。童鸢便和司马荷生出门,往停车场出入口方向走,免得邝斯年还要在这单行道内绕圈打转。
童鸢一直低着头,看两人的脚尖并排着,踢踏着尚未干掉的浅浅一片雨水,缓缓走下门前的大理石台阶。
童鸢觉得自己该主动说些什么,又害怕自己过于自来熟,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思来想去,倒是司马荷生先开的口。
“你是阿贤的同事?”
“啊……”童鸢急忙唤醒快要停摆的大脑,说,“应该算是吧。前同事?”
“昨晚的事情发生时,你也在现场,对吗?我记得你。”
她说她记得自己。童鸢拽紧了藏在大衣口袋里的手。
“你也住樱桃公寓吗?”司马荷生问,“为什么要住那里?”
“宿舍抽签没抽到,刚好看到传单,就租那了。”
“那真是巧了。我听说,年会那晚,你还去过我老公的房间。”
童鸢不觉放缓了脚步,看向司马荷生。司马荷生的侧脸生得好看,嘴唇微微一动便像是溢满了笑意。童鸢一时摸不准她到底想问什么,便说:“嗯,刚好随节目组上船,临时当的主持人,出于工作要求,找金董对过流程。”
司马荷生轻笑:“他这人应该不好相处吧。”
童鸢也撑起笑容:“还算顺利,十分钟左右就完成了,可能是金董大发慈悲放过了我这只职场菜鸟。”
话里话外,全是极力避嫌。
司马荷生稍稍扭头,笑着看她,半晌,缓缓吐出三个字:“那就好。”
童鸢心头莫名苦涩,后腰被摸过的地方再次热辣辣地疼。
司马荷生果然认不出自己,还对她起了疑心。至于金少立,那就更不想提了,前一秒还在对她毛手毛脚,后一秒就被她的胎记吓傻了,将她轰出了房间。
童鸢低下了头,突然想哭。
这是来到裴岛后的头一回,她想逃回哈兰。可她知道,自己这么想是不对的。凶手害死了桃乐丝和童伯成,即使不要这亲生父母,她也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她眨眨眼,将刚到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再次抬头间,脸上已是笑意盈盈,说:“司马夫人,其实我一直很崇拜你。我甚至还往司马伯爵的市场部投过简历。”
司马伯爵是一家服装公司,由司马荷生的父亲司马奕轩在年轻时创立。据相关采访称,金少立刚偷渡到裴岛时,以摆摊卖碗仔翅为生,后来才开了叹世界酒楼。虽说是酒楼,规模其实只有芝麻大小,但好歹有了固定店面。
2002年,呼吸道疾病暴发,叹世界酒楼经营不下去,还欠下了债务。为了还债,经由当时在司马伯爵担任销售的肖月娥引荐,金少立在司马伯爵打起了零工,由此认识了刚留学回来的司马荷生。
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很快便在2003年结了婚。三年后,也就是2006年元旦,在司马伯爵出资40%的情况下,金少立重开叹世界酒楼。
2007年,司马奕轩死于交通意外,司马荷生正式接管司马伯爵并获得了其父在叹世界的全部股份。此后,叹世界酒楼的生意越做越大,开始涉猎其他领域。在经历了多次增资扩产和内部架构调整后,司马荷生在集团内的股份和话语权被不断稀释,只保留了董事会席位,不再担任要职,从此专心经营司马伯爵。
司马荷生为人低调,接受的访问内容仅限于公司和慈善范畴,从不透露个人私生活。
在外界看来,她和金少立一直都是恩爱美满的丁克夫妻。而她更是以佛性、神秘、独立、慈爱出名。对于司马伯爵的经营,总传言她极少过问。
听到童鸢的话,司马荷生的眼眸中闪过些许诧异。
“我……”她歪头思考片刻,说,“我其实不参与非关键岗位的面试或者简历筛选,所以……很抱歉,我可能没什么印象。”
她当然不可能有印象,因为童鸢根本没往司马伯爵投过简历。
司马伯爵今年还没有开始招募。
“那是正常。我只是觉得能拥有属于自己事业的女性十分了不起,我由衷地敬佩和向往这份能力与独立精神。”
童鸢敬佩司马荷生是真的,故意说这话来讨她欢心也是真的。
而这话也确实凑效,司马荷生的笑容里不再只有客套和疏离,而是多了几分喜悦和不好意思。
她说:“我只是个富二代。”
童鸢:“那也很了不起呀。上一辈的积累固然有所加持,但你在市场开拓和品牌形象上的付出也是有目共睹的。”
司马荷生的嘴角微微上翘,略带欣喜地看了她一眼:“你嘴真甜,难怪阿贤会替你说话。”
童鸢直接忽略后半句,说:“我还可以再多说点。”
她顺势靠过去几分,差点就能碰上司马荷生的肩膀。
司马荷生也不躲,两人的影子分分合合,偶尔肩膀碰着手臂。自来熟似乎没有把司马荷生吓跑,相反,还稍稍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至少,在童鸢看来是这样——果然,夸夸全球通用。
她微微侧头,仰脸看着司马荷生,将夸夸气场散发到淋漓尽致。
风将司马荷生的长发吹起。她抬手撩起发丝,夹在耳后,嗔怪:“行了,等你现在的工作结束了,我把你推荐给人事看看。”
“真的?”
“嗯,但我只负责递简历,至于过不过,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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