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樊持玉看见河对岸的酒楼门前站着几个人,观其中一人身型与穿着,不难认出就是靳淮生。

他并未着官服,身上正是那日去裕国公府婚宴时穿的浅色暗纹衣衫。

樊持玉一眼就看见了这件衣裳。

仔细看去,他似乎正在与身边几个公子畅谈,其中两人已经前仰后翻,一看就喝了不少。

目光上移,樊持玉看清了这做楼的牌匾,赫然写着“阕楼”两个大字。

这正是西京城里有名的酒楼,听闻楼中多伶人美婢,珍馐美酒。只要有钱或有权,这种地方无疑是享乐的天堂。

想来也是,靳氏为俨城巨富,常来奢靡玩乐处也是正常。

樊持玉忍不住发问:“你哥常来此处?”

绮兰嘟囔着嘴,说着:“我也不知 ,反正他未曾带我来过。”

确实,男人来这种地方,哪里会让家人知晓?

前世和靳淮生认识七年,也未见他成婚。她死的时候靳淮生大概已经快三十的年纪了,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奚尔训都三有个孩子了。

她和靳淮生从前在安奚见得也不多,她对他的生活习性并没有很了解。

多年未娶妻,难道是年少时放纵多了不举?

樊持玉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把靳淮生往坏的方面想,大概是前世安奚的阴霾太重,难以忘怀罢。

眼见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处,想来也到了午时。

绮兰见清明渠畔如此热闹,便想下车寻个酒楼吃饭。

正好樊持玉也腹中空空,出门许久也未进食,于是指了河边一家酒楼,二人一同进去了。

两人找了一个雅间,随意点了几样菜,吃了七八分饱后便离去了。

午时街上人多,马车继续缓缓前行,在医馆门前停下了。

这间医馆比前两日去的仁心医馆与老药铺大了许多,店内装饰也不似那般潦草。侧边是联排的药柜,看着各式药品分门别类,柜门上贴了药名,外有一个小牌子挂着每两的价钱。

店内的伙计招呼两人到柜台前:“二位娘子,可是哪里不适?”

樊持玉拿出那张药方,说是想请大夫帮忙看看这张方子。

伙计十分恭敬地将两人带到了屏风之后,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跪坐在桌前,他两眼弯弯,下巴上有一溜花白的胡须,手上指间的老茧清晰可见,此时他正笑眯眯地看着二人。

两人刚坐下,那老头便说道:“我观二位气色,都是心有郁结之态啊。”

樊持玉递出药方,缓缓开口:“心有郁结?如今谁还没什么烦恼。”

“请您帮我看看这药方,用来医麻疹是否会管用?”

那老头拿过了这张薄薄的药方,仔细看了。

“确实是医麻疹的不错,若是娘子想要大好,不如我在帮您加上几味药,咱们可以好好调理一番。”

“不必了,染病的不是我,她今日不太方便,您看这也没法搭脉,下次罢。”

那老头看着有些失落,但也没办法,只好起身将二人往抓药的地方送。

“烦请您帮我抓这几味药,后面两列不用了。”

抓药的伙计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樊持玉去柜台前结了诊费与药钱,又折回了抓药带我的柜台,向那伙计打听药材的库存。

“别的都还好,就是这当归剩下的是不多了,娘子若是常常要用这味药,不如今日多买些去。”

“不必了,待今日这些个吃完了再来罢。”

“我还想问问,这如今的黄芪和当归是什么价钱?”

“这位娘子,不瞒您说,这如今许多药材进货不方便,这当归和黄芪都是十二文钱一两。”

“那这桂枝和茯苓呢?”

“这都是常年有的,桂枝三文钱一两,茯苓四文钱。”

樊持玉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拿上扎好的药,转身欲离去了。

两人刚走至门口,又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竟是刚才阕楼门前的靳淮生。

靳淮生被赵恒搀扶着,一只手被赵恒拉着,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小腹。

他看起来脸色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合,好像每呼吸一下,腹间便会有钻心的疼痛。

他乌黑的眼眸中眼神迷离,双睫下好像蒙了一层混沌的雾霭,门外吹着北风,他鬓边的碎发被风卷起。

靳绮兰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搀扶。

“赵先生,我哥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赵恒也是双颊通红,气喘吁吁地说道:“是……是喝多了酒,胃……犯了胃病。”

樊持玉有些许错愕,看着靳淮生这般狼狈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又心想着西京是真小,哪儿都能碰上熟人。

见靳淮生被赵恒和绮兰扶着进了诊室,樊持玉也跟着走上前去。

靳淮生在诊室里坐下,面若菜色,额间尽是细密的汗珠。

“我……我有点想吐……”

赵恒皱着眉,牢牢抓着靳淮生的胳膊:“爷啊,刚才不都吐完了吗?你还能吐啥出来啊!”

桌前坐的还是刚才给樊持玉看方子的那个老头,他拉过了靳淮生的手,开始给他把脉。

老头的指甲看起来是有一段时间未修剪了,手指的力道又大,搭完一个位置后,樊持玉看见靳淮生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弯弯的指甲印。

赵恒和靳绮兰屏气凝神的看着大夫号脉,看看靳淮生的脸色,又看看大夫神情变化,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

大夫搭完左手之后又搭了右手,靳淮生身边两人又是一番屏气凝神。

诊室里没有第五张坐垫给樊持玉坐了,她只好也立在一旁静静看着。

“以后啊少喝点酒,酒伤脾胃!”大夫摇了摇头说道。

“别老想着自己年轻还能喝!你若是总这么喝,你就要永远都年轻了!”

靳淮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老先生,我大哥他到底怎样?”

“还好你们今日遇见了我,若是没遇见我,恐怕他会痛个一天一夜!”

“这么说来,您有办法治我大哥?”

“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

“您别担心,钱不是问题!”

老头停了这话,抬手摸了摸自己那溜花白的胡须,从坐垫上站了起来。

“你们将他扶好,跟我过来,我要给他点穴!”这位大夫一边将袖子撸起,一边说道。

此时,靳淮生的脸上依旧没有几分血色,兴许是屋内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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