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拂晓,新的一天到来。
又是努力提高修为的一天,翡微精神饱满地伸了个懒腰,随意扫了眼房间,果然不见月褚宁的身影。
这人不知最近在忙些什么,突然神出鬼没起来,虽然他以前也有点神出鬼没的。
练完剑,用过早饭,翡微便把自己关在房间内研究避尘珠。
避尘珠原是天宫之物,其灵纯粹,其神精炼。
只是她如今凡胎肉身,不知道避尘珠在她身上又能有什么作用?
她取下项链将避尘珠握在两掌之间,阖目凝神,双手微展,聚全身的灵力于珠子。
朱黄色的珠子被灵力所托,缓缓漂浮空中,一层一层隐隐金光由内向外弥漫,翡微睁开眼,金光映入她的瞳仁,将她黑色的眼珠罩上一层金沙。
“虚空万象,灵神归一。”
指尖微动,立时掐诀而成,避尘珠在灵力的召唤下骤忽颤动起来。
不过几息的功夫,翡微突然感到一股似暖流又似凉风的力量慢慢飘入体内。她又念了个明目咒,果然看见丝丝缕缕的金色神力从避尘珠中一点一点释放而出。
翡微简直喜不自胜。
这难道就是神珠之力吗?
纵使岁月变迁,物转星移;纵使几世轮回,人事全非,天地神灵的力量却依旧能留存下来。
翡微忽然觉得在这样神秘而绵亘的存在面前,自己简直渺小的如一粒星沙。她自诩一生意向纯然,道心坚固,然而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勘破。
仿佛她只身站在浩然天地间,高山荡海,凌云九霄就在她眼前,而她的存在无法撼动它们一分一毫,只能身在其中,远远的做一个观看者。
不给她多感触的时间,金色的光芒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停止扩散,不过瞬息,光芒向内撤回,避尘珠也随之止了颤动,静静坠入她的掌心。
“咦?”翡微不解地盯着掌中的珠子看,“这就结束了?我才刚刚开始有感觉。”
避尘珠显然不在乎她的感受。
接下来的一整日,她不死心的试了一次又一次,什么仙决咒语都用上了,避尘珠硬是一点反应都不给。
一轮落日在层层金波的柔云上荡开,院中的草木镀上一层黄金色。
晚风起,寒意随暮色迎黑夜来。
翡微心不在焉地夹着自己碗里的菜,只觉一天就这么毫无达成的结束,委实令人沮丧。
想要依靠捷径修成大道,果然是行不通的吗?
其实折腾了一整日,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所获,至少她现在知道避尘珠里的确尚有神力存在。
尽管短暂,但有神力顷刻相助,又有她上一世积累的修炼经验,按理她至少能修为更上一层楼才是。思来想去,她觉得可能根本原因,还是出在这具身体的资质上。
凌棠的身体奇经八脉未开,无法凝气充机,也就导致了她灵脉不通,难以引天地灵气入体凝聚。
人若想修炼成仙,首先需有将自己修炼成一个可以吸收万物灵气的“容器”。而奇经八脉是组成“容器”的基本条件,如若连吸收灵气的容器都没有,便是她握有上古神器,也无法催动分毫。
“唉……”
她下意识叹息一声,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也就只有自己好歹修炼的是无求道。
无求道对人的精神要求高于资质要求,便是一点灵根没有的凡人也可以修炼。只是凡人修炼最多到个筑基便算不错,想要炼出金丹等同于痴人说梦。
“唉……”
月褚宁瞧她那垂头丧气的样儿,放下筷子:“你不吃饭别人还要吃饭,唉声叹气个没完,别人怎么吃?”
翡微幽幽瞥他一眼,心想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倘若从未体验过御剑翱翔,水火不伤等超出常人的奥妙,自然不懂她此时的心中遗憾。
她复又垂下眼帘,自言自语地道:“你不懂……无魂不赘物,释神自逍遥。以前觉得无欲无求很简单,原来只是我已经有了最想拥有的……”
她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月褚宁倒是把每个字都听了个清楚。不由奇怪地想,以她身份,想要什么不能得到?
月褚宁心生几分好奇,问:“你最想拥有的是什么?”
翡微没答,抬眸看了他一会儿,反问他:“那你最想拥有什么?”
他抿唇不语,显然也不打算回答她。
“让我猜猜……”翡微歪了歪脑袋,以手托腮道:“力量?”
月褚宁并不讶异她看透了他内心的渴望,乌黑而浓密的长睫微微垂下,低声说:“是,我想要力量。我想要再不被任何人看低,可以把所有欺辱过我的人踩在脚下的力量。”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眸,目光直直地望向她,一字一句道:“渴望这些,有错吗。”
翡微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某种决绝,想来这份渴望早已在他心底压了太久太久,久到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都不可能放手。
但越是这样,越危险。
她不禁道:“渴望力量没有错,但如何拥有力量却有对错。有时候人心中越是渴望,越容易走上歧途。”
她的话有几分告诫的意味,月褚宁听了不免抵触,微扬了眉峰,盯着她道:“歧途又如何?世间法则不过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赢了的人没有人会去指摘他们如何赢了,而输了的人,再怎么磊落光明,也是输。”
翡微:“……”
观他神色,其实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决断。
相处这么久,她也清楚,她和月褚宁所求所想皆不同,他们两个终归要背向彼此,往相反的方向前行。各人各有各自的道,她无法替别人选择他们要走的路,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在旁祝福,便道:“但愿你能心想事成,日后不会后悔。”
这句祝福并无多少真情实意在里头。
师尊曾言,世人皆有悔事,从无例外。所以才要修道,唯有彻底脱离红尘四合,屹立尘外,才能真正的超然解脱。
翡微拿起筷子,对月褚宁道:“不说了,吃饭吧。”
月褚宁敏感的察觉到某种不可言喻的疏离在他们之间扩散,他心下有些发慌,面上却始终保持着冷淡的神态。
翡微见他迟迟不动碗筷,只皱着眉一个劲儿地盯着她,便问:“怎么了?”
他沉默须臾,忽然道:“你不相信我会赢。”
翡微夹了口菜,回答的有几分漫不关心:“我从未想过你会不会赢。”
他身形一僵,放在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从未想过……
这个答案甚至不如他预想过最差的答案。
不愿意教他剑法,不愿意授他法术的修炼之法,如果她是因为不相信他会赢,所以不想把可能压在他身上……那么至少,这个理由他可以接受。
但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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