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咏篇。

你或许没听说过我,但一定听过三上仙门的逍遥门。

我在那里出生,很幸运。

我是外室所生,很不幸。

但我自小便是剑骨,迟早是要成为天下第一剑的。

在我还没有被带回弥仙山时,我一直都在逍遥门中颠沛流离。

其实在三上仙门中,也是可以吃不饱,穿不暖的。

好在我身体天赋强悍,不入流修了些灵力,才不至于英年早逝。

那时候我还有一个玩得要好的伙伴,他是曲家最受宠的小公子,可他不愿意告诉我他的姓名。

没关系的,有人愿意陪我在乱葬岗玩就好了。

我被带回弥仙山那一年,听闻淮安那边发生大火,此火凶猛,是魔神所致。

我坐在尸骨堆砌的小山上,听过来抛尸的人有意无意谈论起这场火,据说那位赫赫有名的靖世仙君来了,那场火才熄灭。

那之后,仙君多了个徒弟。

我跑过去问来的人,当靖世的徒弟是什么感觉啊?

那两个抬着尸体的人嫌晦气,把我推开,嘴中臭骂着什么,之后对我喋喋不休的问题视若无睹。

逍遥门没人喜欢我,没人敢喜欢我。

那位小公子是特殊的,他笑起来很好看,惹人喜欢。

我有时候偷跑下山,就能听见那些人说起小公子,总是艳羡的,仰慕的。

而后矛头转向我,说我是如何在乱葬岗吃死人肉活下来,说我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穷酸气,不配待在逍遥门。

我瘪嘴,听到这些令人不快的话都失望回到乱葬岗,每一次,小公子都会在那等我。

他会给我带很多吃食,还会愉悦对我笑。

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

我夜晚会坐在夜空下的骸骨中,默默垂泪,要是我能为小公子做些什么就好了。

我和他,简直是天壤之别。

那一年,我第一次在逍遥门看见雪,絮絮洒下,像归客风尘仆仆归来,都落下衣襟上的灰。

白茫茫一片映入眼帘,刺骨的冷。

我忘记小公子是什么时候不在来找我,我想去找小公子,看看她怎么样了。

在跑下乱葬岗时却瞧见一个被风雪裹挟的人。

她过分单薄了,身形在皑皑雪中,林中那么单调,只披了一件黑斗篷,头发散乱,走路摇摇晃晃,像是在漂泊。

募地,她抬眸望过来,也叫我看见她充斥悲凉,毫无生意的眼。

可真漂亮。

“你是……谁?”我出声问她,可才吐出两个字,她就消失不见。

她居然是一个很厉害的修士!

我眼前一亮,低声呢喃:“我以后,也要像她一样厉害!”

再往山下走,我看见几个在雪地里打滚的人。

他们行为怪异,抱着身体痛呼。

我好奇看过去,步子却远离他们那边。

不料,他们看见我,一个个连滚带爬,磕头如捣蒜,纷纷对我道歉。

这是怎么回事?

我迷茫眨眼,不想和他们纠缠,只想看看小公子如何了。

甩开那几个古怪的人,溜到小公子的院落,暗道今日混进来可真容易,平日里可少不了一顿毒打。

我探头探脑,打开小公子屋子的窗,往里头看去,最后得到小公子病逝的消息。

我如被雷轰。

小公子身体不差的,怎么会病逝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呆在小公子院落附近三日,可无论我怎么查,最后的结果明晃晃告诉我。

小公子就是病逝的。

我怎么回到乱葬岗,怎么躺在树下睡着的?我不记得了。

天好冷啊,这场雪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再次醒来,是因为我太饿了。

饿到晕不过去。

我看见前方是太阳初生,红色的圆居然能散发出那般夺目的光。

璀璨的,耀眼的。

我朝前方伸手,指缝间流露出点斑驳金黄,有点烫,似要烙在我眼中。

“我带你走吧。”

我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

“去哪儿?”

我虚着声音问。

有人要来带我上天堂了吗?那其实也不错,至少不用饿肚子。

“带你会弥仙山。”

那之后,我便有了字,叫做不尽。

原来不是我做梦,我真的来到弥仙山,成为那里的三弟子。

在我前头,是一个叫虞闲,一个叫封尘的家伙。

两个人话好少,我和他们没什么能聊的。

我倒是对那雪山上的剑感兴趣,那是一枚屹立在雪山上的长剑,周身有微风萦绕,金光灿灿。

它的光像极那日,师父带我回山,我所看见的太阳。

我跑去问师父,我是否可以拥有它。

师父像是意料之中,他知道我会问这话,彼时他揉着我的头,轻声说,只有剑认可我了,我才能拥有它。

此后,跪剑百年,都像是一场不清晰的幻梦。

我天生剑骨,在剑道上天分颇高,在听闻山下即将召开宗门大比时,我毫不犹豫跑下山去参加。

途中遇见一个人。

一个站在朔雪中,在问天石下静静屹立的女子。

她站在那就像是一座伟岸的丰碑,可她看起来明明那么瘦弱。

“道友道友,你迷路了吗?”我迎上去,笑着打了个招呼。

女子回头看我,淡金色的眸子无波无澜,挑起眼皮,望来。

她手中捻着一朵雪花,我瞄过去时,恰好雪花融化,成了她手上的一抹水,湿漉漉滴落。

“没有。”她的声线平平淡淡,我听着说不上来的忧伤。

她说:“等人。”

我也不知我为何如此没脸没皮,估计是在山里被惯坏了。

我莞尔,眼睛弯起:“道友莫不是在等我?”

女子没有言语,一时无语凝噎。

我擦了擦鼻子,刚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就听女子咳嗽似的“嗯”声。

后她道:“没有,等不到了,要不要结伴。”

“好啊,道友你去哪里?”

女子回:“沧阳宗,宗门大比。”

她言简意胲,我却是惊喜交加:“好巧,我也要去。道友,你叫什么名字啊?来自哪里?”

女子沉默须臾:“我叫,相思妒,我不来自哪里。你话怎么那么多,还走不走?”

当然要走。

我嬉皮笑脸就跟着她上路。

相思妒看着不大,修为极高,实力极强。

她只是一角粉色衣袂飘扬,就叫当时无数仙门弟子惊惧。

而我,是唯一和她平分秋色的人。

选出魁首时,她一脸兴致缺缺,没怎么和我过招就把第一让我。

我很是不服。

那人却道:“你迟早会成为天下第一剑客,我也迟早会败在你手下。”

她是那样的淡泊,要不是这人还好端端站在这里,我都觉得这人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我出于好心安慰:“你别这样想,万一我没有……”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嘴,女子神色一下严肃,顿时扼杀她没说出口的话,她一下靠近,和我的目光相接。

我还没见过她这般不满,不忿的样子。

她一字一顿:“你必须比我强,不能有意外。”

被她这样看着,我登时怂了,只是呆愣点头。

宗门大比后,我和相思妒就分开,我回到山中,继续跪剑。

山中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弟子,四师妹是很温婉安静的女子,除了试药的时候。

五师弟和我一样修习剑道,他的天赋不亚于我。

六师弟和七师弟是一体双魂,他们是在淮安封印的大火中活下来的。

小七修练的是苍生道,师父说,我们弥仙山的弟子,最后都是要为了苍生而死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让我在死之前,握上那把剑吧。

冰冷的雪山之巅,我每日都要跪上十个时辰。

如此才算有诚心。

我不觉得累,这可是天下第一剑啊。

据说它的上一任主人,以身祭剑,才换来神界反应魔神出世的时间。

它叫做风止,有它在,世间的每一缕清风都会成为我的剑刃,所向披靡。

我要成为天下第一剑客。

天下第一剑客,自然要用天下第一剑。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在雪山上时,总是能看见一抹粉红。

好似无暇的白雪中开出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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