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的惊人发现,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在“捕枭”专案组内部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却又被陆致尧强行压制在最小的知情范围内。

消息一旦走漏,不仅会打草惊蛇,更可能引发内部恐慌和对三年前案件结论的质疑。

陆致尧顶住压力,将调查转入更深层的地下状态。

而燕颂洄成了绝对的核心。

他带着那张增强后的图案照片,几乎将自己封闭在了市局技术队为他临时开辟的一间绝对隔音的分析室内。

室内四面白板很快被各种复杂的符号、数学公式,心理学图表以及打印放大的案发现场细节照片填满。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潮湿的冰冷气息。

陆致尧成了他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

他每天准时送来三餐(虽然燕颂洄吃得很少),清理掉堆积的咖啡杯和废纸,然后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那个清瘦的身影或是在白板前凝立沉思,或是在电脑前飞速敲击检索全球符号学数据库,或是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用指尖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他们交流很少,往往只是眼神交汇,或者陆致尧简短地汇报一下外部排查的(毫无进展的)情况,燕颂洄偶尔会提出一两个极其精准的检索关键词。

一种无言的默契在二人之间流淌。

陆致尧不再试图劝说燕颂洄休息,他知道,此刻的燕颂洄就像一把绷紧到极致的弓,目标未中之前,绝不会松弛。

一周后,深夜。

分析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陆致尧端着热粥走进来,看到燕颂洄正站在最大的一块白板前,上面画满了那个猫头鹰螺旋图案的分解图示和各种注解。

燕颂洄修长的指节轻轻敲着冰冷的桌面。

“有发现?”陆致尧将粥放在桌上,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燕颂洄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胶着在图案上,声音因长时间不说话而有些沙哑:“这个图案,不是随意的涂鸦。它是一个高度凝练的……签名,也是一个……密码。”

他拿起激光笔,红色的光点落在图案中心的抽象猫头鹰头部,“看这里,线条的转折角度,瞳孔的比例,不是艺术化的随意勾勒,而是严格遵循了黄金分割比例。这是一种极致的、近乎偏执的秩序感和控制欲的体现。”

继而光点移向外围的斐波那契螺旋:“螺旋的展开序列,被刻意打断和重排了。我尝试了多种密码学模型进行匹配,最终发现,它对应的是一个……经纬度坐标的加密变体。”

陆致尧的心猛地一跳,不由下意识追问:“坐标,哪里?”

燕颂洄转身,在电脑上快速输入一串经过复杂换算的数字,地图软件瞬间定位——西郊,观星崖自然保护区,一个未经开发的、地图上几乎找不到标识的深谷区域。

“观星崖……”陆致尧眉头紧锁,那里地势险峻,人迹罕至,“他标记这个地方干什么,是下一个犯罪现场,还是藏身处?”

“不完全是。”燕颂洄的眼神变得异常深邃,“我检索了近五十年所有与这个坐标点相关的公开及非公开记录。唯一有特殊关联的,是一起三十五年前的旧案卷宗,访问权限极高,标题是……‘观星崖天文台研究员失踪案’。”

“三十五年前?”陆致尧微有些愕然。

“嗯。”燕颂洄调出他费尽周折才申请到的,高度模糊的电子档案片段,“当时观星崖山顶有一个小型天文观测站,一名叫陈景安的年轻研究员,在一次独自值守夜班时神秘失踪,现场只留下一本写满了复杂数学公式和……类似这种螺旋图案的观测笔记。官方结论是意外坠崖,但笔记失踪,案件存疑。”

燕颂洄将档案中一张模糊的、笔记本内页的照片放大,虽然像素很低,但依然能辨认出页脚处有一个手绘的、与“夜枭”标记极其相似的微小图案。

“陈景安……”陆致尧念着这个名字,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三十五年前……‘夜枭’……这怎么可能?年龄完全对不上!”

“也许不是同一个人。”燕颂洄关掉档案,目光锐利地看向陆致尧,“而是一种……传承。或者,是极致的模仿和致敬。‘夜枭’这个代号,他选择的图案,可能都源于这个陈景安。他在以自己的方式,延续某种他认同的……‘未竟的探索’或‘被误解的孤独’。”

这个推断将“夜枭”的形象勾勒得更加诡异和深邃。

他不仅仅是一个高智商罪犯,更可能是一个沉迷于某种历史隐秘的、带有宿命论色彩的偏执狂。

“立刻秘密调查这个陈景安的所有社会关系,尤其是他是否有学生、子女,或者狂热的崇拜者。”陆致尧立刻通过对讲机向外面的向白逸下达指令。

“还有,”燕颂洄补充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深度思考时的习惯,“图案中隐藏的经纬度坐标,精度极高,指向的是谷底,而非山顶天文台遗址。他引导我们去那里,一定有目的。那里可能藏着东西……与陈景安有关,或者,与他自己的‘作品’有关。”

陆致尧脸色凝重,“我马上安排人手,天亮就秘密进山勘查。”

“不,”燕颂洄摇头,目光与陆致尧对视,“他留下这个,是给我看的。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游戏。如果大队人马出动,他只会躲得更深。要去,只能是我们两个。秘密地去。”

陆致尧想也不想就拒绝,“太危险了,谁知道那是不是个陷阱?!”

“当然是陷阱。”燕颂洄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但他赌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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