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松开门把手,转身进屋找裤子。

裴漾进去参观了一下,说:“一股狗味。”

李靳回来才住一天,简单收拾过,称不上多整洁,好在杂物少,没有无处下脚的凌乱。

“少挑三拣四,能住住,不住走。”

“我就住这,就爱跟狗待在一块。”

她回旋身子,行李箱丢一边,四轮滑动,撞到李靳的脚边。

他把裤子套腿上,两腿蹦进去,向上一提,从腰部延伸至腹股沟的斜肌线条便藏了进去,手一松,裤子要掉不掉地挂在胯骨处,没能多看两眼就被遮住。

裴漾吞咽的频率都上升了,先他一步捡走腰带:“我来。”

她的手扶上他的腰,他蹙眉:“这么凉,吹空调了?”

“用了湿巾。”

裴漾拽着腰带扯了一圈,熟练地勾了勾他的布环,戳碰了下腰腹,凉凉的触感一下激入他心里。

李靳看着她的小动作里藏着自以为是,像看热闹,说:“没事就爱占点便宜。”

“给我占么?”

“不然为什么让你碰?”

裴漾手指慢下来,“哦。”

时间拖得很慢,很慢,她转动手腕,仿佛在研究什么艺术品。

“也有生疏的时候啊。”李靳的眼里蕴着极淡的笑意。

“嗯,更擅长解。”裴漾说,“花样多着呢。”

他呵一声笑:“别使我身上。”

裴漾嘴角弯了弯:“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一句话。”

李靳干脆地说:“不记得。”

不搭理,不接招,没把她放眼里,把心思剖析得明明白白。

“我说过,你就像上了狼桌的羊。”她抬起头,揩油揩得光明磊落,“我来都来了,你最好别折在我手上。”

李靳自己都没察觉紧抿的唇软了下来。

“磨洋工也没你这么磨的,再耗下去不用穿了,天黑直接睡吧。”

“好呀。”

他反应迅速,摁住腰上不安分的小手给扯到一边,把黄铜扣给扣紧了。

裴漾看着他穿好裤子,系腰带,从脸到身材,像模子直播穿衣服一样,一旦靠衣装,刚才的轻佻浮薄一扫而空。

李靳的手机响起,他接起听了一会吊儿郎当全没了:“我马上来”

和在她面前时的玩世不恭是两幅面孔。

裴漾很享受这样的反差,面前这个坚毅的男人也有柔软,不易被察觉的一面,且只袒露给她看。

等他挂了电话,她说:“饿了,给我做饭吧。”

“出去吃,晚上我有事,把你送回来再走。”

裴漾奇怪,但好像问什么都不合时宜,她提起包:“走吧。”

李靳拿上外套:“想吃什么?”

“吃最贵的,有的是钱。”

听她这口气不知道以为揣了十万上街。

“请你呀。”裴漾勾了勾手,转身就走,李靳看着她的背影得意,浑身上下无声炫耀“姐有钱,姐超有钱”,他极轻一笑,还是跟了上去。

李靳骑上摩托,把头盔丢给她。

裴漾想象不出来自己一身名牌坐在后座,估计白衣服能给吹成灰的,李靳也看出来了,说:“要不你进去换一身?入乡随俗,街上没几个穿这么正式。”

“不换,走。”

来到餐馆,裴漾挑贵的点,李靳说:“就你一个人,少点两个,多了浪费。”

“不还有你吗。”

“我不吃,”李靳看了眼表,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小时。

裴漾合上菜单,正色:“你有什么事?”

“别管。”热菜一上来,李靳往她跟前推,“赶紧吃了走。”

裴漾不动筷。

“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意思,现在我们住一起,你在忙什么,总要说一下吧?如果是不正当的,我也要受牵连。”

李靳不答,侧着脸,眼尾的情绪淡了些。

“接了点私活。”

裴漾注视着他,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坦坦荡荡地任她看。好像脸上写着“信我的话,只能说到这。”

“行,信你这一次。”

裴漾就此罢休。

饭后,李靳把她送回家,车都没下,让她自己开锁进去:“晚上睡觉把门窗锁好,有事电话。”

“知道。”

裴漾进到家中,只有她一个人,不要太爽。

她把包一丢,拖鞋也不穿了,赤脚走来走去,从冰箱里开了罐冰可乐,喝饱了,两手背到身后解开内衣扣,从衣服下摆扯出来随手扔掉,找了件李靳宽松的灰色T恤穿上,裤子也不用了。

客厅墙上挂着电视,她找了半天从从橱柜里才找到遥控器。

电视屏闪了会蓝屏的“无信号”,闪了很久才换到一档美食节目,她当个背景音听,天已经黑了,屋内的声音和屋外的寂静形成强烈的对比。

虽然只是小小的家,但总有一种寂寞的空旷感。好像风一吹,旧旧的房子只剩下筛落灰屑的声音。

尘埃聚集,流沙一般倾覆,裴漾感受到原来孤独的力量无穷无尽。

这时,李靳发来消息问在干嘛。

裴漾直接举起手机,找准角度自拍一张。

狭窄的沙发上,女人散着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身上只套了件灰色短袖,垂到屁股以下,长腿微微屈起放在茶几边缘,膝盖弯出弧度,衣服薄,隐隐露出点不该看的。

李靳饶是对她的套路习以为常,瞳孔还是轻缩了一下,掐着手机:

【你没自己衣服,穿我的?】

裴漾在家翘着腿打字:

【乐意。】

李靳熄灭屏幕,没再回。旁边的人说:“靳哥,来了。”

前方“朔风”夜间娱乐场所的灯管一闪一闪,门外的空地来了辆黑车,经理亲自小跑来迎接,门口的射灯时而炫紫时而橘红,照得每个人脸庞发亮。

“就是这帮人,蹲了半个月终于来了。”

李靳身边的男人,十九岁,一头嚣张红发,黑短袖,领口歪斜,说话时习惯性晃肩,牛仔裤,一条银色链子叮铃咣当,脚踩粉色帆布鞋,骚包得很。

街上不学无术的地痞,见过李靳追查的偷猎团伙出现在夜总会,便偷偷报信。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不愧是娱/乐/城,各种摇滚乐混在一起,炸得耳朵生疼。舞池人影憧憧,穿黑白撞色工装的服务生单手托盘,穿梭在其中。

没人注意到他俩。

李靳靠在吧台边,老样子点杯酒。调酒师是熟人,私下叫滢姐,她扣着雪克杯,手腕翻飞。

滢姐端上来个小碟,都是小食,她搅动冰块,和顾客没有目光交流,说:“送的。”

李靳靠在台面,随手拿过一瓶酒,撬开盖子,仰头灌了几口,肚里没东西,干喝烧的胃疼。他捻起一块薯饼一口塞进嘴里。

薯饼拿开,下面压着一条卷起来的纸条,相近的黄颜色,混在炸物里。

他不动声色握进手心。

威士忌调好端上来,杯口插片柠檬,和醇厚的酒味混合。他像极了寻常来解闷的人,酒喝多去放水。

一进卫生间,反手锁门,展开纸条。

上面只有一串数字,猜测是时间。

五个字:验货要活的。

李靳看完,指甲几乎嵌入皮肤里,立在门边好一会才出去。

他来过几次,熟悉这里的走道。那群人狡猾,有专属包厢,李靳和服务生擦身而过,慢条斯理地避开肩膀。

包厢的门被推开,里面的闹声放大,然后削弱,像被收进潘多拉的魔盒的祸患。

灯光晃得眼晕,李靳出去透气。

他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一口,在这支烟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他来鹤崟,见到绿孔雀,到现在都记得它们身上的鳞状冠玉在光照下散发着翠色的金属光泽,美得像神仙遗落在河漫滩的一把羽扇。

他仰头,没有星星。

只有一缕烟雾徐徐地向上飘。

烟快抽完的时候,看到路灯下站着个人,是裴漾,她还穿着白天的衣服,手里拿着半瓶矿泉水,像是散步,走到这有些迷蒙,见到李靳站在闪闪发光的娱乐性场所门前。

夜总会的大字在黑暗里如此醒目。

……

四十分钟前。

裴漾在家接到戴湘的电话,裴漾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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