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暮抓心挠肝的,也清楚这些好奇心问了也得不到解答,乱想一路,走回黎明.暮色。

进院,陈景澄便上前打招呼,“你们去哪了?”他目光落向黎暮,“我一下班就过来找你。”

黎暮点点头,平静地叫声“小哥。”

陈景澄嘴角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严格意义讲我不是你哥,”他朝陈丘野扬下巴,“大哥才是。”

陈丘野大步往里走,只留下个背影回应堂弟的话。

“你昨天不是说想吃炒饵丝,我们今晚去夜市吃?”陈景澄问。

黎暮犹豫。

走出一段的陈丘野停步,背对他们说:“今晚家里炒饵丝。”

黎暮顿时弯唇,眼睛亮亮的,应答陈景澄,“大哥在家做就不出去吃了。”

她不去,陈景澄也不去,他向着陈丘野背影喊:“大哥多做点,我晚上在这吃。”

“没有,”陈丘野头也没回地说,“回你自己家吃去。”

陈景澄死皮赖脸不走,“我爸妈早吃完晚饭,你敢不带我的份,我就给奶奶打电话说你虐待我。”

向老人告状是陈景澄惯用的伎俩,这么多年兄弟俩还和小孩一样。

黎暮笑了下。

她笑,陈景澄也笑。

那双明亮炙热的眼睛,满满的只装着她一个人,“暮暮——”

“小哥,”黎暮打断陈景澄的话,“喊我黎暮吧。”

陈景澄双眸一瞬暗了,“非要这样生疏吗?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喊我哥。”

是的。

自从陈景澄随黎暮考去北屿大学,就严肃禁止她喊他小哥,他讨厌这个称呼,黎暮早清楚,只是此时这是他们之间最适合的称呼和关系。

黎暮不想和陈景澄为这些闹别扭,没接话,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她没向窗外看陈景澄,而后仰倒在床望天花板发呆,胸口有什么堵着,闷闷的不舒服。

陈景澄开朗善谈,活泼好动,与陈丘野截然不同,以前陈景澄偷带黎暮做过不少黎云岚不允许的事,也常逗的她开怀大笑,是她来云阳后最先接纳的陈家人。

他们说是堂兄妹,实则像同龄的朋友。

陈丘野则更像长辈,日常玩闹不多,但遇见大事难事愁事,黎暮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陈景澄也这样,平时对陈丘野没脸没皮,可只要遇见困难或不顺心的事准会跑去找大哥。

此刻,黎暮却不想找陈丘野倾诉,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堂弟,陈丘野能怎么样?为她与陈景澄断绝兄弟情,还是为陈景澄与她疏远?

哪个都不是黎暮想看见的。

其次,黎暮自己有时搞不清对陈景澄的感情,没来之前她以为已彻底放下,可见面偶尔仍旧会难过,像根细细的针在面前,靠近或忆起过往就被扎到疼一下,没多久又自愈好了。

会痛但不强烈。

会怀念但没有重归于好的悸动。

很矛盾。

黎暮独自消化一会儿,再出去见陈景澄又已平静。

陈景澄本就有忽略尴尬的超强能力,餐桌碰面,脸上早没了傍晚时的不悦,依旧笑容灿烂地招手打招呼,“黎暮来坐这。”

晚饭陈丘野不仅做了炒饵丝,还点了烧烤、炒菜等一桌子美食,吃饭的也不是他们兄妹三个,还有民宿员工和几个常在的住客。

一桌子陌生人,黎暮默默吃东西,鲜少插.言聊天,安静的像不存在。

陈丘野倒了杯啤酒,放在她面前。

黎暮抬眸,“你不是不让喝?”

陈丘野:“一杯可以。”

一杯啤酒醉不了,却能放松黎暮紧绷的神经,缓解面对陌生人的拘谨不适感。

她喝完,渐渐没那么不自在了。

“阿璇,我记得你老家那边发生过一起凶.杀.案。”陈丘野问。

黎暮抬头,炯炯有神地盯着叫阿璇的男孩,等待他开口。

“哥,大晚上的聊这个干嘛?”陈景澄念叨,“黎暮会害怕。”

“我不怕。”黎暮声音过大,引来众人目光,她低头喝水,避开大家视线。

“具体怎么回事?”陈丘野继续问。

阿璇:“有个伯伯放羊,下午犯困在树下打盹,睡醒见草丛里有一只鞋,以为谁鞋掉了,扒开草一看是只带着脚的小腿。”

“我靠,”阿也抱紧双臂,“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

“这案子我听过,老惨了……肚子都给划开……”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

只有黎暮认真等着,见阿璇没往下说,主动问:“后来呢?”

阿璇怕讲多了吓到黎暮,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往下讲,瞥眼老板。

陈丘野:“说你的。”

阿璇:“那伯伯吓傻,羊也不管了,连滚带爬跑回家,他儿子听闻后报警。

警察带着警犬上去搜山,忙碌三天,找到死者的头和身体其他部位,天气炎热面部已经腐烂得看不出原貌。”

阿也:“是不是专杀女人的变.态?电影里都这么演。”

阿璇:“不是,死者是男性,警察去附近几个村问最近有没有失踪人口,很快知道西临村有个疯子失踪了,后来DNA比对确认死者正是那疯子。”

“谁会杀个疯子?还用分尸这么残忍的手段?”一同吃饭的住客问。

阿璇没答,卖关子道:“你们猜猜。”

“平常照顾他最多的家人。”黎暮说。

“你怎么知道?”阿璇瞠目结舌,“你是刑警?”

陈丘野桌下给阿璇一脚,“夸张什么?”

阿璇不好意思地笑笑。

“养育有智力缺陷小孩,要比养普通小孩辛苦许多,尤其是一些无法照顾自己,听不懂指令,常年离不开人的那一类,十年如一日的艰辛,极可能逼疯承受能力差的亲人。

再有分.尸的凶残手段,也能看出,凶手对死者极其厌恶怨恨。

依据这些不难猜测出凶手是死者身边的人,平日照顾最多的那个嫌弃最大。”

众人注视下,黎暮声音洪亮,眸光有力,未带任何闪躲,整个人都发着光。

陈丘野弯唇,畅快地啄了口酒。

这才是黎暮。

阿璇竖起拇指,“凶手是死者奶奶,以前村里人不懂叫他疯子,其实是自闭症。

父母发现孩子有问题后,丢给在乡下生活的奶奶照顾,死者经常尖叫发脾气打人,小时候奶奶还能控制住,长大后老太太控制不了,常被打得浑身淤青,家里的东西也被砸得稀巴烂。

讲道理听不懂,动手打不过,压抑久了,老人心理崩溃扭曲,给孙子饭里加药,毒.死后分.尸扔到山上。”

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黎暮这时又游离在另一个世界,没听大家的讨论。

她想:

奶奶在分解孙子尸体时是畅快还是痛苦?会不会爽快地大笑后,又抱起已经成了碎块的孙子痛哭?

如果凶手不是个农村老人,而是有着超高智商和极强的反侦察能力的人,会怎么处理尸体?如何消除证据?

保洁阿姨:“我以前老家也有起案子,简直是我的童年阴影……”

听到这话,黎暮回过神,专心地听着另一个案件。

有人开头后,众人纷纷讲起经历或听闻过的案子。

一个又一个的案件或传说,纷纷投向黎暮,这些不会变成故事,但是都是难得可贵的素材,说不上会在哪天的某个瞬间激发出灵感。

一年多来她没有哪一天,像今晚这样充实开心,心口那座沉重的山悄然轻了。

夜晚黎明.暮色的院中宁静安逸,晚风吹过,黎暮深深一吸,浑身舒适轻松,已没了刚坐下时的紧张不安。

“黎暮姐,你真是刑警?”阿也小声问。

黎暮笑着摇头,“推理爱好者,看过的犯罪纪录片、书、电影比较多而已。”

阿也:“怪不得野哥聊这个。”

黎暮握着水杯的手一顿,恍然大悟,缓慢向哥哥的位置抬眸,椅子上空的。

有新客人进来,陈丘野没喊聊天投入的阿也、阿璇去登记,自己跑进室内。

民宿楼门敞着,一方视野里,陈丘野登记后把身份证还给住客。

两个女孩接过证件,不知说了句什么,陈丘野走出柜台配合她们拍照,没有过度迎合的笑容,也没有平日那般冷峻。

陈丘野做事就像他做的菜,总是能拿捏好口味,在适当的距离下无声照顾着他人情绪。

做老板,他不低气地讨好客人,也不趾高气昂,正是恰当的距离感。

做兄长他严峻沉默,却能暗中察觉捕捉到弟弟妹妹们细小的情绪,像今晚,黎慕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融进人群。

黎暮收回视线,问阿也,“那两个女孩为什么和我哥拍照?”

“帅啊,”阿也拿手机,点开社交软件,“你不知道野哥在网上可火了?”

黎暮真不知。

阿也说:“去年有游客把野哥的照片发到网上,意外爆了,之后民宿也跟着火起来。”

网络上帅哥多如牛毛,单纯依靠长相而火的热度无法持续太久,去年火的视频今年还有络绎不绝地游客?

黎暮的目光落到阿也身上,“你在这工作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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