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从行一片淡然：“如今我与顾明珠势如水火，我自然该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他小人之心了，还以为王爷对公主余情未了呢，卫柒点点头：“王爷说的是。”
想了想，卫柒又加上一句：“王爷想得也太周到了。”
关从行：“……顾明珠在何处见我？”
“公主府。”
关从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公主府啊。”
关从行到了公主府，宫人领他去了一处凉亭，凉亭四处垂着纱幔，正前方，对着的是一架水车。
水车正在运作，水花激起来的水滴被纱幔挡住，只剩下丝丝缕缕的凉气，侵入人的肺腑。
宫人正欲撩开纱幔，没想到关从行大步从她身边走过，宽大的手掌一掀，就看见了里面的光景。
顾明珠并非是一人在亭中。
今日她的身边，既不是谢若云，也不是郎骏英，而是那个，前几日刚刚入府的，聂玉。
顾明珠见关从行一进来就盯着聂玉，凶态毕露，像是要将聂玉生吞活剥，顾明珠问：“王爷与本宫的人是旧识？”
关从行大大咧咧往顾明珠跟前一坐，“不认识。”
“不认识，王爷为何盯着本宫的人看？”
关从行坦然道：“生的好看，多看两眼。”
顾明珠一片了然，“原来王爷竟是断袖？”
关从行转着手里的杯子，“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殿下拿捏了冯家，不会以为，这个秘密能拿捏住我吧？”
关从行轻笑一声，“我和虚伪的世家不一样，我啊，面子里子，都不要。”
“这样么？”
顾明珠身子前倾，对上关从行那双野心勃勃的眼眸，她明明在笑，唇边却是讥讽的弧度，“那本宫，可就拭目以待了。”
“殿下今日召我过来，”关从行饮下泠月给他倒的那杯茶，“就是为了互相放狠话的？”
顾明珠挑眉，她盈盈一笑，这凉亭里顿时遍地生春，“狠话有什么意思，说来说去，不过都是话。”
关从行一顿，他从顾明珠的眼里看出了杀意。
在他被贬出京城的这些年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那个明媚的公主，变成这样。
关从行低声问：“殿下想要守住太子？”
“王爷，你说要是一个人剐你一刀，再给你块糕点，你会回头吗？”
顾明珠这话，说的是她自己，还是他呢？
如果是他……回头是不可能回头的。
他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搏一搏的，这种将生杀大权交给别人的感觉，他是受够了。
关从行笑着问：“殿下觉得，我看起来，像是没长心眼的狗吗？”
顾明珠看着关从行这张脸，他是狼，是虎，不知妥协，也不会回头。
“如此，”顾明珠素手拿起杯子，轻轻与关从行碰了碰，“本宫就放心了。”
关从行手掌宽大，顾明珠不止碰到了他的杯子，还碰到了他的手。
喝进去的茶水，如烈酒入喉，让他的心都跟着烧起来。
关从行沿着原路离开，瞧见几个宫人在烧东西，等到他走到近前，盆中，只剩下灰烬。
凉亭中。
顾明珠问：“阿安觉得，关从行的话，有几分真？”
聂玉垂眸道：“全是假的。”
“哦？”
顾明珠看向聂玉，她将聂玉拉到跟前，猝不及防的拉扯，让聂玉闷哼一声，脸色白了白。
顾明珠问：“那什么才是真的？”
聂玉对上顾明珠的琉璃眸，恍惚之间，不知道顾明珠问的是关从行，还是他。
聂玉道：“我不知道。”
但一个答案，就在聂玉的唇边——
关从行，对公主的情意，是真的。
同样是男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关从行对公主的觊觎。
顾明珠捏着聂玉后颈上的软肉，听见聂玉嘶了一声，她问：“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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