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檐大清早的就看见前堂的小孩,忍不住拍脑袋:“意姐,怎么办啊?这小孩还不知道自己的执念是什么。”他翻了翻登记册,“来客栈快三年了,还没登记呢。”

三年前这小孩来到客栈,他们问他的执念是什么,他就只报了名字,对于执念就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在客栈待了几天,撞上了老板,从那以后就跟终于找到事做一样成日跟在她身边。

老板要是不在,他能在前堂等一天,非得等到寂未回来再跟上去。等到休息时才会离开,第二天接着在前堂等。

起先他们还以为俩人有故,但老板对他那副爱答不理的疏离样很快推翻了这个猜测。他倒是不计较,时不时凑上去跟老板说话。

三年如一日,也是够有耐性的。

“这个庞元是大问题啊……”徐至檐拖着长长的尾调,闭目摇头。

宋朝下楼,对于庞元的存在已经是习以为常,扫了一眼便不再看:“既是没出什么乱子,便随他去吧。”

“怎么没麻烦,你没看到老板现在都不怎么出门了吗。”徐至檐压低了声音,小心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庞元,生怕被他听见,好在他正捧着本书在看,完全没注意这边,“老板向来不喜欢麻烦事,这小孩整日跟着她到到底还是心烦的。”

庄渐意对此事也保持同样的态度,“客人总这么待着也不是个办法。”

别说宋朝了,就是他俩在客栈待了这一千年都没见过这种事。

话说到这里,宋朝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跟在她身后的事,虽然不像这个孩子这么寸步不离,但或许也是招她厌烦的。

他又垂下头不说话了,沉默整理着案台上的东西。

“哎,你之前刚来客栈的时候就跟他一样,成天屁颠屁颠跟在老板身后,跟个小跟屁虫似的。”徐至檐也想到这件事,乐呵呵地同他说,“我现在看到他就想起你小时候,你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一点。”

那时候还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团子,小大人似的,心里有事也不说,就一个人待着不说话。现在嘛,虽说更高更好看了,但终究是长大成人了,少了点逗小孩的乐趣。

庄渐意摇头道:“是你觉得宋朝小时候更好欺负吧。”

“意姐,不要拆穿我。”徐至檐轻啧了声,视线重新落回那个庞元身上,灵光一现,“宋朝,要不然你去找找老板,让她来管这事呗。”

宋朝略微抬头,话里有些犹豫,“她不喜欢我管鬼事。”

“你偷偷摸摸管的还少吗,老板哪次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徐至檐觉得好笑,继续撺掇,“再说了,这就传个话而已,老板肯定不会怪你的。”

如果说这客栈里有谁最合老板心意,必然就是这个被她看着长大的挺拔青年。小时候的迁就容忍成为习惯,即便是宋朝现在长大了,那几分特有的宽容也依旧存在。

“你莫要听他瞎说,既然知道老板不喜欢,还是不要往上撞的好。”庄渐意注意力还在案台上的各类文书里,出于好心提醒他。

这事要是能管老板早就管了,根本不会让庞元待到现在,他能在客栈呆这么久,就代表着是件麻烦事,老板也没法子。

虽说大家都看得出宋朝在老板那儿有些优待,可要万一撞上老板心情不好,多半也一样要挨顿骂的。这小孩到底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庄渐意作为长辈来说,还是不想把他推出去挡枪。

“那怎么办啊?不过倒也是有旁的计策……”徐至檐一把抱住庄渐意的胳膊,晃得她写废了一张文书。

庄渐意看到文书上的那道墨痕,习惯性换了一张,继续写着。

身边的鬼差继续说:“咱们可以上报君上,让他来处理呀。”

这样就是两位领导打架,他们这些小鬼和小人不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嘛!

“君上?那位阎王爷?”宋朝来客栈这么久,还从未见他来过。

他并未当回事,依旧低着头整理登记好的文书和档案。

徐至檐看向他频频点头,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

庄渐意总算舍得抬头看他一眼,“你这几年的日子真是过舒坦了,都敢主动让君上来。”

不说君上每次来他们都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设,单单是他每次走后老板的心情都要差好几天这件事,庄渐意就巴不得他少来几次。

“那我真没办法了。”徐至檐把笔丢到桌面上,抱着自己的脑袋,“不过也是,君上走之后,老板的怒火还是要我们来承受。”

宋朝动作停住,手指刮蹭着纸页的侧边,“她很讨厌阎王吗?”

“老板他们之间挺复杂的,我们也就看个表面。”徐至檐提起这些就来了劲,凑上去小声和他说,“主要是吧,地府有传闻,他们俩有点不太对劲。结果闹得不太好看,老板这才讨厌君上。”

一看徐至檐这个表情,宋朝就知道是哪种不对劲。

所以他们俩是那种关系吗?

手指略微用力,被纸边划出道口子,渗出几滴血珠。他这才回了神,缓慢收回视线,将文书抱起:“还是我去问吧,正好把这些登记好的放到她办公室。”

徐至檐一听立马竖起大拇指,生怕他改变主意,“有担当,有勇气,你说客栈没了你该怎么办啊!”

他现在觉得,老板当初把宋朝给救回来简直是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庄渐意准备再劝,谁知道还没等她抬起头,这人就已经往楼上去了。她看着宋朝匆匆的背影,觉得哪里不太对,却也没有多想,只是无奈叹了口气,祈祷着老板今日心情好一点。

按照时间来看,寂未现在应该还没有醒。宋朝先去了办公室准备把手里的文书先放下,没想到一推开办公室的门,那人正坐在办公桌前,抬眼看向他。

“看我在这很吃惊?”她垂下眼,淡道。

宋朝轻笑了下,走到柜子前把文书分类放好,“只是没想到你今日醒的这么早。”

见这人整理好后还杵在这不动,她就知道他有话要说。抬手把面前的东西推开,漫不经心向后一仰,撩着眼皮,“有事?”

他伸出手试了试水杯的温度,已经有些凉了。自然而然地端起那杯水倒掉,又给她倒了杯热的递到跟前,接着说:“那个小孩已经在客栈待了快三年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执念是什么。”

寂未端起那杯水,指尖轻敲着杯壁。提起这件事她就头疼,任谁都不想莫名其妙多出来一条尾巴,走到哪跟到哪,问题是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他爱待多久随他,除了要去轮回之外别让他再上来找我。”她喝了一口水,声音有些倦。

言下之意就是她也没办法,难不成最后真的要让那个阎王来解决吗?

宋朝安静几秒,点点头:“知道了。”

等他关门出去,一转身就看到庞元抱着怀里的书站在不远处的楼梯上。

宋朝愣怔了下,朝他走过去,微笑着问他:“你喜欢看书?”

“我不喜欢。”庞元摇摇头,抱着书的手垂下去。

看这样子,刚才的话多半是听到了。

“你们是想送我走吗?”他看起来不太高兴,皱起眉头,“我不想走。”

他站在楼梯上,那个位置可以和宋朝平视,是他特意挑选的位置,不想低这人几头。

“没有要送你走,只是……你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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