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盯着手里的信纸,再次快速的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整张脸黑的几欲滴水。
他家不省心的老四李元吉还在上蹿下跳的“绕父”:
“阿耶,阿耶,给我的信上写了什么?”
照顾他的李良满头冷汗,想要上前把不知死活的小郎君拉走,手刚伸出去:
“阿良!”
李渊带着阴沉的声音响起,李良吓得缩回手臂:“在……在的,郎……郎君。”
“你再说一遍这信是怎么回事?”
“阿耶,阿耶,这个我知道,我刚才想去尿尿……”
“闭嘴!”
李元吉倏然收声,终于意识到了老父亲现在的情绪,脸上有了害怕。
李良定了定神,重新说了一遍自己知道的事情,李渊听罢却是一言不发。
信的确是女儿的笔迹,但信上所说的内容,以及这个送信的方式让他心惊。
且不说他并不怀疑女儿以及老母亲的判断,单说这封信以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式送了进来,那么李渊就有理由怀疑,府衙外面有很多人盯着他的动静。
李渊是可以毫无理由的离开府衙的,他甚至可以直接让人把那些盯梢的人抓起来,可那是在他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
现如今……他该如何找个更“合理些”的,最好不引起他们怀疑的法子离开呢?
李渊看向了自己捂着自己的嘴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李元吉,一时又觉得掌心痒痒了。
李元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国公爷,国公爷,国公爷不好啦!”
值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李渊转头,看着慌里慌张扑进来的,此时本该待在国公府的李家的管家,眉头一跳,怒道:“什么不好了,老子好的很!”
“不,不是……”管家喘着气摆手,“我是说……咱家大郎不好啦……”
李渊挑眉:“嗯?”
“咱家大郎……”管家咽了口口水,“大郎在太学里,把,把御史大夫裴郎君的儿子给打啦!”
“啊?”李渊以为自己听错了,“大郎什么时候开窍了,居然能有这出息?”
就他家建成那个性子,别人跟他打架,他能还手就不错了,居然还把别人打了,打的还是河东裴氏,这可能吗?
不过……
李渊看了一眼窗外,府衙之内,他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其他官员的注意,听到他评价李建成的行为时,不少人还露出了无语和嫌弃的表情。
管家也被自家主子噎了一下,咽下想要冲出的话,停顿了一会儿才捶胸顿足道:
“是真的啊,郎君……大郎这会儿已经跑回了府里,夫人气坏了,说,说管不了大郎,要郎君你现下就回去,亲自教养!”
他咬重了“现下”和“亲自”两个词,李渊便立时明白了妻子的用意。
李渊的嘴角向上翘起了一分,很快又强制压了回去。
真不愧是他李渊的夫人,他正愁瞌睡了没枕头,夫人就给他送来了。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回去,这就回去收拾那个臭小子!”
李渊一脸烦躁的往外走,对于招呼他想要的同僚们一概不理,闷着头就往府衙外面走,走出去就一个翻身上了管家骑来的马,风驰电掣而去,倒是让盯梢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变故来的太快,他们一时反应不过该怎么办,追也追不上,还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一咬牙,一人报信,一人追马,一人则是舔着脸贴近府衙的门口,悄悄的听一听从府衙中跟出来的官员们口中的闲话。
听到他们说是唐国公府的大郎打了河东裴氏的子弟,又听众人感慨唐国公的儿女都不省心,那人撇撇嘴:
啧啧,可惜你们不知道,明天起,他家就只剩下不省心的儿子了,更有可能,连爵位都得玩没!
想到此事,那人开开心心的追着第一个报信的人跑了。
李渊一路快马奔回家中,尚未到门口,已然已经察觉了门口几个不对劲的人,但他依然目不斜视的到了门口一跃下马,一面喊着大郎,大郎你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之类的话,一面冲进了自家府门,留给所有人一路尘土。
“呸呸呸!”
盯梢的人吐了吐钻进嘴巴里面的脏东西,小声嘟囔:
“老子都这样,真是难怪儿子女儿都是那副德行了,这主家娘子也离谱,门口路上的尘土都不知道洒扫洒扫……”
唐国公府内,李渊一路骂骂咧咧的走进了内院的正堂,直到丫头们在窦氏的示意下关上了们,离开的脚步声消失,他脸上怒气冲冲的神色才瞬间消失。
也就是此时,刚才像是一个鹌鹑一样缩在旁边的李建成一下子挺直了脊背,脸上的惶恐变成了焦虑:
“阿耶,我不是故意打裴惓,三娘送了信给我,说庄子附近有盗贼,又说有人盯着府里和您那边,要我想办法回家通知你们,所以我才……”
李渊摆手打断他:“行了行了,我知道,我也收到了三娘的信。”
“啊?”李建成有点懵,“您也收到了?可是三娘不是说……”
他有点不能理解了。
“看来三娘果然没有只送出来一封信。”
这时,管家口中“气坏了”的窦氏声音平稳的开口,将父子两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只是这送信人也着实厉害,居然能让郎君收到信。”
李渊明白妻子的意思,摇头道:“我也没见到人。”他说罢,把自己收到信的过程跟窦氏和李建成说了一遍。
听见那人居然是通过李元吉把信送到李渊手上的,李建成不由张大了嘴巴。
“呵。”窦氏哭笑不得,“也是难得四郎居然也有这种用途。”
别说是背后之人了,就算他们这些家里人,也想不到这个办法。
“这是个人才啊。”李渊摸摸下巴,“回头得问问三娘看看派的是谁。”
窦氏:“……”我到底该不该说你心大啊。
“好了,现在不提这个,我们先来分析一下现下的状况。”
她把话题拉回正轨,先是对照了一下两父子的信,明白了李秀宁核心想要表达的内容,那就是可能有危险,但不确定,且李渊动与不动,都会有麻烦。
动,则有可能被人冠上图谋不轨的罪名,不动,则庄园里的老小都有危险。
不确定这一点,现在已经能从对方的行为上,基本上确定了。
“只能动。”
商议结束后,李渊下了这么个决定,窦氏沉默了一瞬,没有反对,却依旧在沉默着思考着什么。
李建成在一旁着急,却也不敢出声打扰,努力考虑着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但想来想去却没有头绪,他甚至有一种,为什么在外面被拿来威胁父母的不是自己,如此,以三娘的聪慧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念头。
这帮人怎么能这么不道德的以老弱妇孺威胁人?真是下流无耻!
暗自咬牙的李建成忽然看到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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