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赵玢的手术/赵烨的变化/赵烨陪床照顾

闻悦在病床上输着点滴，脸色稍有些苍白。医生说她是连日劳累加上怀孕后情绪过载才会晕倒，建议她留在医院观察几天再走。

是刘总助将她送来医院的，她的情况一稳定下来就接到了赵晟的视频电话，他那边也在医院里，苏黎世的医院，等待赵玢手术结束。

赵玢小时候就有心脏问题，虽然后期恢复良好，但也不能进行过量的剧烈运动，这回她跟朋友去采尔马特度假，尝试滑雪时雪板失控摔出了雪道，骨折伤是次要的，主要是她心脏的情况有些不乐观，需要接受紧急手术，手术方案评估下来失败率高达60%。

赵玢那边随时有生命危险，而她只是晕倒了，无论是客观上还是感情上，她都可以理解赵晟留在那等赵玢醒来的决定。如果赵玢救不过来而赵晟却没有等在那，他们可能会错过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这将成为背负终身的遗憾，无关爱情。

可她的心里就是空落落的，伴随着隐约的恐慌和无助。应该说这份恐慌和无助自从得知沈云挽怀孕后就被种下了，只是随着事情的发展愈演愈烈。

她是知道了剧情不错，但她能够脱离剧情的影响吗？或者说，她能够脱离到哪种程度呢？即使前期剧情发生了偏移，沈云挽和赵烨还是有了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闻悦低头摸上自己还未显怀的平整腹部，那么她和她的孩子呢？如果赵晟还是会在剧情的推动下不断跟赵玢发生纠葛，那么诞生在主线剧情外的她和她的孩子算什么呢？他们该怎么办？

她鼻子发酸，不多时泪水潸然，哭起来没有声响，手背扎着输液线，我见犹怜。守在门外的刘总助不小心瞥到一眼，缩回去后脑勺靠墙深深吐息，心中直呼造孽。

赵烨就是在这时候闯进来的，刘总助慢了一拍没拦下，后来在赵烨平静无波的目视下也不敢拦，只灰溜溜退回去给赵董发消息请示。

赵晟：她现在怎么样？

刘总助：之前在哭，现在跟四少聊天呢，没哭了。

赵晟隔了很久才回：让他们聊，你从公司叫两个保镖过来在门外守着，你去里面，随时跟我汇报她的情况，附照片一起。

“给。”赵烨将买来的酸奶罐递给闻悦，又在她床边坐下，看着她一口口吃。

闻悦吃了两口还是忍不住撩起眼皮提醒，“你别盯着我看行吗？你这样我吃不下。”

赵烨从善如流地从床边挪开，将贴在墙角的单人沙发推到中间才坐，他翘着腿，戴着腕表的手贴放在腹部，也不说话，就时不时看她两眼，后来助理把电脑送过来了，他就打开电脑放在膝前办公，还是时不时抬起头看她两眼。闻悦靠在病床上目不斜视，恍惚间余光里的人跟赵晟都有些相似了。

不对，他们本来就是亲兄弟，长相上是有些相似，尤其眼睛，只是之前气质不像，赵晟稳重沉默，赵烨张扬个性，所以轻易就能区分开。

闻悦扭头正眼看向赵烨，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现在的赵烨变化不可谓不大，他收敛了那张扬任性的气焰，连着装上都向赵晟靠拢了。这是......迟来的血脉觉醒？

“还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赵烨将电脑合上了，却还是放在腿间没移开。

闻悦的眸光晃了晃。恋爱一年，结婚两年，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过甜蜜的时候，赵烨这么问一下就勾起了她从前的回忆，而现在的事实是，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别人也怀着他的孩子，她顿时觉得万分别扭，想要赶人走了，“不用了，我看你也挺忙的，要不......”

“没有你想的那么忙，”赵烨截断她的话，将电脑放到一边手指交握倾身向前，“至少没有我哥那么忙，在这照顾你还是有空的。”

闻悦眉心稍微皱了一下，很快松开了。

注意到她眼中的排斥，赵烨嘴角向下压了压，转而又轻松扬起，“我只是想照顾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图，我知道，是我从前混蛋没有好好珍惜我们的感情，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只是在弥补我的过错。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你从朋友做起......”

“我怀孕了。”闻悦不想听他长篇大论。她的目光里不再有丝毫的依恋，一字一句刀子似的插入他伪装起来的冷静假面，“你哥的孩子。”

“我知道啊，”赵烨悄悄吐了一口气出去，把心里的阵痛也跟着掩埋，“我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如果这孩子出生，他还要叫我一声小叔，往后每年春节都会见面，你何必那么着急跟我划清界限？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这下闻悦无话可说了。赵烨说的没错，她也不能替赵晟做决定跟他断亲，这份血缘的羁绊是很难斩断的。她翻了个身背对赵烨，逐渐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苏黎世的医院。赵晟专注地看着手机里新传来的照片，她的脸小小的，被被子遮住一半，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不过......他目光后移，里面的温柔和心疼渐渐被冰冷的隐怒取代。他也没想到赵烨都这时候了还不死心。要不是闻悦现在情绪不稳定需要熟人陪护，他肯定是要保镖撵他走的。

“那我算什么？我也怀孕了！你在这里照顾她，那我呢？我就不需要人照顾了吗？！”

闻悦在嘈杂的争吵声中悠悠转醒，片刻便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沈云挽。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而他们的争吵就在门外不远的位置，医院高级病房的走廊很安静，他们的争吵声似乎有刻意压低，到了情绪激烈处又按耐不住地拉高，像珍珠一样落在走廊两侧的瓷砖上，每个字都清晰分明。

因为她在睡觉，病房里只开了一小排的壁灯，明暗分界明显，闻悦的那边在暗处，她将被子往下捻，眼睛里印出门的轮廓。

“你可以找无数人照顾，没必要非得找我。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想见你，你还找到这来是干什么？！”

沈云挽话里有哭腔，“没必要？呵，怎么就没必要？你是孩子的父亲，你不来照顾我谁来照顾？”

赵烨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像是在隐忍怒气，“是我想要这个孩子的吗？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要我在这复述一遍？”

他顿了一下，“沈云挽你知道吗？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多次对你交付信任。该回报你的我全都回报你了，无论是当初我哥联姻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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