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安静地彼此依靠,过了很久,令雪才起身。

这儿虽然是四方庭,却比监牢好得多,阿雁安排他们住进了一间卧房里,尽管不大,但也明亮干净。

阿雁应允的大夫到了,由她领过来。

“此事我会上禀人君,你们先待在客舍。”

令雪好奇地问:“你也住在这吗?你怎么不待在上清宗呢?”

“嗯。”阿雁说,“我是武修,修行难有进益,不如为别人做些事。”

令雪原以为伏渊那种眼高于顶的人会和庄瑶一样看不起武修,没想到他最疼爱的小徒儿竟然就是武修,不由得有点惊讶,不过她也分辨出阿雁没什么坏心,又比伏渊性格好,她对阿雁的态度便好上许多。

“那……那他死了,你回去看过他吗?”

“嗯?”阿雁微微歪头,像是疑惑,“师尊活着,只是复生要些时日。”

她难得外露出几分情绪:“希望我死前能再见他一面吧。”

令雪舔舔嘴唇,迟来的心虚和愧疚涌上心头:“像这种,变成蛋了,破壳要花多久?”

“师尊是主火之灵,洞虚阁的长老告诉我,若无外物相助,大概要几千年。若有九幽离火……倒不知多久,不过那很难得。”

令雪默默记下,她又问:“山溪前辈与祁师姐、戎阳前辈……他们近况如何?”

令雪照着自己的印象一一说了,阿雁沉吟良久,道:“很好。”

大夫收起医箱,嘱咐令雪上药的事宜,她仔细听完记住,阿雁便带着他离开。

她朝应寒感慨:“阿雁跟伏渊一点都不像师徒。”

应寒已经坐起,靠在床头,附和她的话:“的确。陵光长老无事不露面,她多数时候待在聚生殿和净心殿。不过,听闻她离宗时,陵光长老发了一通脾气。”

等他喝完药,令雪摸出蜜饯给他,应寒并不放碗,自然地扬了扬下巴。

令雪忍了忍,亲手喂进他嘴里,然后忍不住撇嘴:“咬我手指干什么?”

你是狗吗?

令雪对他的坏脾气隐隐冒头,被她努力压下去,后面这句话倒没有出口。

应寒脸色一僵,周身气压骤降,将碗一搁,趴下了。

她毫无所觉,凑上去看他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背,纱布外有些擦伤和淤痕,大概是他抱着她的时候砸出来的。

令雪往上面抹药,发现他颤了颤,凶道:“别动!”

等到她满意收手,应寒沉闷出声,喊她:“令雪。”

“怎么?”

他握住她的手腕,放到了身下。

令雪被火燎了似的飞快抽回手,眼睛都瞪圆了:“每天都这样,每天都这样,你是狗吧!”

应寒挑了挑眉,翻身坐起,令雪转了个面不看他:“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这么……这么……”

“你不帮我?”

令雪恼羞成怒:“我帮你个求!”

他不说话了。

令雪对着角落生闷气,原以为他消停了,忽然又听到诡异的声音,回头就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衣摆掀开了,那副场面过于刺激。

她气得脸都红了:“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无耻!”

应寒原本清亮冷漠的嗓音染上一丝低哑欲意,他毫不羞耻,还轻声道:“令雪,过来些。”

令雪不理他。

应寒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捂住肩头:“扯到伤了。”

令雪连忙走近,埋怨道:“我就说不该这样……”

没等她说完,应寒的小臂环上她后颈,压着她低下头,他便轻易吻住了她的唇。

这种时刻的应寒完全不像个病人,令雪扶着他胸口,不敢推他,吐息都被吞了干净,知道自己被他拙劣的演技骗了,恼得要命,又气又急,眼里不由得泛起水光,反而让他更起性。

许久之后他才松开她,令雪喘着气捂住嘴要哭不哭地瞪他,应寒懒洋洋地使唤道:“帮我拿块布巾来。”

她忍无可忍,大喊:“我拿个求!”

他摊开手:“我就这样也可以,只要你不觉得碍眼。”

令雪恶狠狠把布巾摔到他脸上,应寒垂下眼帘,仔细擦拭,还要在间隙里抬头看她,简直一脸挑衅。

她反复默念想想康乐坊想想康乐坊,怒气冲冲端着凳子坐到墙角再也不理他了。

令雪愤懑地坐了好久,直至天色暗下来,回过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才走到床边嫌弃地拎起那条脏兮兮的布巾扔掉。

她纠结半天,最后背对着他躺下,也准备睡觉。

熟悉的手臂揽住令雪的腰,把她往后带了带。

她抓住他的手,犹豫要不要拉开,目光扫过上面的挫伤,忽然泄气,闭上了眼睛。

-

次日一早,阿雁来了。

“人君恰好暂居白玉京行宫,免了你们二人罪责,但他要你们去见他。”

门外停了马车,两名侍卫等候在旁,令雪高高兴兴坐上宽敞的车驾,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觉得新鲜得很。

行宫位置不在白玉京繁华的地方,相较而言有些偏僻,建得古朴,并不奢华,令雪和应寒下车,侍卫领路,却分了两个方向。

“令雪姑娘,请随我来。”

应寒眉心微蹙:“我不能和她一起?”

侍卫道:“陛下有意与令雪姑娘单独会面。”

令雪和他对视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观察四周,专心考虑以后自己是不是也该把自己的宫殿改成这样。

她跟着侍卫穿过连廊,进了道门,便见一个身着金纹玄色大袖衣袍的男子笔直地站着,他戴着平平无奇的桃木面具,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对令雪说:“坐吧。”

他似乎不觉得作为君王,自己站着别人坐着有什么不妥,令雪也不觉得。

桌上摆了很多吃的,都合她的口味,令雪挪了挪椅子,往嘴里放了块杏脯,一边嚼一边盯着他。

他笑起来,坐到她身旁,卷起袖子,把边上的桃胶银耳莲子羹端到她面前。

“这个很甜。”

她喝了一口,问他:“你为什么找我来?因为我杀了很多人吗?”

“你可以叫我应璋,这是我的名字。”他以手支颐,闲适地看着她,“此间律法没有关于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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