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嵌着一颗圆润珍珠的珊瑚珠链,像落在草间的一串覆盆子。

姜青野捡起了这串珠链,心底的不安扩大,捻着这一串珠子觉得这很不对劲。

这串珠子太完整了。

依着悬黎的性情,她要求救应当会将这链子扯开,一颗一颗扔,这样一整串褪下来,她是笃定自己不会被带出太远吗?

姜青野收好串珠,沿着这条小路朝前走,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幢漆红的两层小楼,没有守卫,细听有流水声,却不见池塘溪流。

姜青野在小楼门前看到散落的金莲花簪时,异样的情绪在心底升到顶峰。

这样明晃晃地将硕大的簪子扔在门口,不像隐秘地求救,更像是在引着他过来一般。

可他是自愿追上来的,没有人去请他,又是谁给他设的圈套,为的是什么呢?

脑中思绪纷飞,动作也一刻不停,姜青野捡起了悬黎的簪子,上头没有明显的划痕破损,不像是慌乱中扯掉的,而且有一种奇异的香气,不同于悬黎今日的熏的香。

悬黎今日穿了浅紫直领外衫和轻薄襦裙,是很淡雅的颜色,香气也偏重清淡,不细闻根本闻不见,不像这簪上,异香扑鼻,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浓烈张扬,还叫他体内升起一股横冲直撞的燥热。

北境雄鹰紧绷下颚,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弦蓄势待发,眼前闪过邓奉如的脸,她怎么会那样巧出现在他去寻悬黎的路上,姜青野眼神凌厉,周身仿佛拢起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整个人都警惕戒备起来,每一寸肌肉都紧紧绷着,控制着力道推开了楼门。

扑面而来的是方才在簪上闻过的浓烈香气。

不同于簪上染得那一星半点,这楼里的香气是在熏炉里燃出来的,更加腻人。

才闻了不过几息,姜青野便觉得血气上涌,,没瞧见有茶壶,他拎起平头案上的莲花熏炉,扔出了门外。

案后立着一架仕女屏风,屏风上的端庄仕女惟妙惟肖,纤指伸出朝向一侧,好像引着他过去似的。

屏风后是一张雕花大床,轻薄红帐层层叠叠,在堆叠的空隙里,露出一角浅紫罗织。

是悬黎的裙摆。

他心下一紧,掀开层层红纱去瞧,力道之后险些将那红帐扯下来,甚至听见了头顶的木裂之声。

还没看清帐内人的脸,便先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掌风,姜青野抬手挡在胸前,尖锐的簪子扎进了姜青野的掌心。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那簪子扎着,垂首温柔看向悬黎。

悬黎头发有些乱,衣裳齐整,神情犹如孤注一掷的困兽,眼中的决绝看得姜青野心疼。

“悬黎,是我,姜青野。”姜青野掌心的血滴下来落进红纱里,也滴在悬黎心上,卸下她的心房,握着簪子的手失去了力气。

姜青野放下纱帐,握着她的手,帮她握紧了那枚簪子,“就该这样,无论何时,都不要放弃自保的能力。”

“原来被引来的是你。”这句话像是耗费了悬黎极大的精力,她面颊绯红,呼吸急促,像是——

悬黎没什么力气地点了下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姜青野面上淌过杀意,果然是有人算计悬黎,还是如此下作的手段。

悬黎浑身燥热,隐隐有失态之相,为了维持清醒,她举起了簪子,朝自己的腿扎了下去。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姜青野替她挡了一下,那簪子又扎进了姜青野掌心。

“胳膊上的伤也是这样来的吗?”姜青野轻轻抚过悬黎胳膊上染血的地方,温声细语如同鸭羽挠着悬黎脆弱且敏感的自制力。

楼外突然有些喧嚣人声,像是掐着时辰来的,刻意卡在一个能撞破奸情却又不至于真的发生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的时刻上。

悬黎支撑不住,倒在姜青野身上,头贴在姜青野胸口,她以为这人镇定自若未被波及,这一下却叫他露了相,快过战鼓的心跳声震得悬黎微微蹙眉。

“记住,外头人的声音,始作俑者,”悬黎的呼吸声太重了,姜青野必须十二分凝神才能将她的话听进去。

“或者在其中。”悬黎甩了甩头,想将杂念甩出脑子,却根本做不到,姜青野身上的配饰凉凉的,她情不自禁伸手去摸。

姜青野艰难扣住悬黎作乱的手,将人打横抱起,此处只有一个屏风堪堪遮挡,外头的声音吵闹着近了。

怀里的悬黎也开始不消停,伸手捏他的下巴,她哪有什么力气,更像是在挠他。

“奉如娘子,贤妃娘娘真是深受陛下爱重,听说这是先帝的宠妃杨妃最喜欢纳凉的地方呢,他都能大方赏出来给贤妃娘家人来小憩。”这小女娘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羡慕。

“啊,”邓奉如声音慢了一拍,“说是水榭,却也没见到水呢。”这声音里有些疲惫,还有些心不在焉。

“谁将熏炉扔出来了,这熏香都灭了,当值的奴才可真不当心。”小女娘还在惋惜那一炉香,一行人凌乱的脚步踏进屋来。

悬黎努力重重捏了姜青野一下,用气音说:“窗!”

“从窗走!”他们现在这幅样子绝不能被人看见,尤其不能被邓奉如看见。

“这地方布置得真雅致,就是熏香弄了些,闻着叫人怪不舒服的,黏黏腻腻的气息。”

屏风后叮铃咣当一阵响,打断了这些小娘子的游赏,众人面面相觑几息,邓奉如率先绕过屏风,“我去瞧瞧。”

屏风后,一片刺目的红,还凌乱得很,窗户大开,邓奉如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直觉那窗户后头有东西在蛊惑着她去看,心里抗拒,身体却比心诚实,快步走向窗边。

外头是一汪清澈的湖泊,她的心也沉进了这方湖泊里,溺毙其中。

因为她看见,姜青野抱着一位女子沉进去了,那浅紫色的裙衫,她今日见过,是长淮郡主。

她没有一刻如此时期盼自己的目力不佳,若是目力不佳,她便不会看清楚,长淮郡主扯着姜青野胸前的衣襟,也不会看清姜青野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给长淮郡主渡气。

想移开目光却根本做不到。

那两人在水下不知天地为何物,饶是她也不能不承认,长淮郡主不是最美的女子,却也叫人挪不开眼,在水中如同一朵盛开的睡莲,清雅多姿,我见犹怜。

长淮郡主伸手推姜青野,却被他抓住手十指紧扣,吻得更加痴迷。

原来姜青野真的会有情窦初开的那一天,只是她不是令姜青野情动的那个人,姜青野的情窦开给长淮郡主了。

原来他动情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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