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笱回去之后,久久不见太子殿下归来。

这里可是庸人的城父府,不会出现甚么岔子罢?陆笱心中犹豫,又等了一会子,还是不见殿下归来,等时便等不住了,离开屋舍,往会折返。

陆笱一路回到小衙内的院落,都没有看到太子殿下的身影。

难道,已经回去了?

陆笱堪堪转身,刚要离开,一声低低的呜咽从小衙内的屋舍中隐隐约约的飘出。

也亏得是陆笱武艺精湛,耳目聪敏,若是换做旁人根本听不到。

那声音微弱的犹如幼兽呻吟,断断续续,还带着一股压抑隐忍,软糯中夹杂着委屈,一声一声从小衙内的户牖飘散而来。

陆笱手臂上的筋肉当即绷紧,怎么回事?小衙内哭了?

怕不是有人欺辱小衙内!

陆笱当即大步上前,抬起手来便要拍门……

吱呀——

与此同时,大门陡然打开,陆笱拍门的手差点落在对方身上。

陆笱瞪眼一看:“太……”太子殿下?

幸亏他及时噤声。

太子殿下怎么从小衙内的房中走出来?

梁璟走出来,面容平静似水,整个人没有任何波澜,还是往常那股冷冷的,淡淡的模样。

只不过,他的唇角微不可见的上挑了一丁点,似乎心情甚佳。

梁璟没有让陆笱张望屋里的光景,反手直接关上门,淡淡的说:“走。”

陆笱应声,二人走出院落,他还是好奇,问道:“殿下,您怎么从小衙内屋中出来,方才……方才我好像听到了小衙内的哭声,可是发生了甚么事情?”

梁璟瞥斜了他一眼,说:“没甚么。”

一句轻飘飘的没甚么,直接将事情揭过,陆笱更加迷惑了。

他刚要开口再问,梁璟已然截断了他的话头,幽幽的说:“陆笱,你往日里可不是多话多问之人,怎么,遇到温竹的事情,便如此好奇么?”

陆笱心中哐当一声,犹如铁石落地,差点把心窍砸穿。

是啊,身为爪牙,陆笱一直都是听令办事,从不多问一个字儿,怎么遇到小衙内的事情便如此好奇呢?就连陆笱自己个儿也觉得稀奇。

陆笱抱拳说:“卑职知错,还请殿下责罚。”

梁璟淡淡的说:“罢了,下次不要再犯。”

陆笱应声:“是,谢殿下悲悯。”

阿奴离开了,小衙内的屋舍中只剩下温竹一个人。

温竹面朝下趴在软榻上,藏在被子里,把自己包裹的犹如一只蚕宝宝,直到阿奴走了,也不愿意露出头来,完全是个正儿八经的小鸵鸟。

系统的声音响起:“人都走了,你怎么还蒙着被子?”

温竹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你不懂。”

小系统的确不懂,又说:“不是你让阿奴上药的么?怎么还不高兴起来?”

温竹哪里是不高兴,温竹只是……羞耻,脸皮涨涨的,无比烧烫,就算阿奴离开了,他也不想离开被子这只“大龟壳”。

温竹又说:“你、你不懂。”

呼呼——

是冬风的声音,今日午后的北风尤其得大,一声巨响。

咚!!

好像有甚么东西砸在窗户上,直接将户牖砸开,冬风更是肆虐的灌入屋舍之中。

温竹本还想在被子里再躲一会儿,但实在太冷了,不得不起身关窗子。

他走到床边,哎一声,踢到了甚么东西,差点被滑倒。

低头一看,是一块黑漆漆的大疙瘩。

温竹弯腰捡起来:“石头?这么沉?”

黑乎乎的,的确像一块顽石,但是这入手的重量,可比石头重多了。显然刚才就是这东西砸了窗子,窗子差点砸出一个大洞。

叮——

【财源滚滚BUFF生效~】

小系统的声音雀跃:“恭喜1029,你这正向BUFF生效的作用,在家里坐着都会被钱砸到。”

温竹仔细蹭了蹭那块黑石头,根本不是甚么石头,而是……

温竹惊讶:“金子?”

一大块金子!

只不过有些氧化,再加上滚得黑乎乎,看起来像一块石头。

温竹笑盈盈:“这个BUFF这么管用?在家里坐着都有金子入账。”

温竹美滋滋的将金子收起来,赶紧又回软榻上去趴着,说实在的,他那个地方还有些难受,虽然涂药是缓解了不少,却还是隐隐约约不得劲儿。

温竹拉开系统的控制面版,果然财源滚滚BUFF是亮着的,一直显示生效中。

除此之外,阿奴的驯服度也有所变化,变成了——两颗星。

温竹感叹:“阿奴是甚么冷美人儿么?驯服度这么难涨,别人要不然三颗星,要不然四颗星,唯独阿奴,都……”

都发生一夜情了,竟还只有两颗星。

温竹抱怨着,疲惫的劲头又席卷上来,干脆拥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

“出大事了……”

温竹睡得正是香甜,耳朵里却灌进嘈杂的喊叫声。

他迷迷瞪瞪睁开眼睛,揉着压麻的手臂走到门口,推开门说:“怎么回事?”

日头灰蒙蒙的,天色有些发暗,但并非是天黑,而是才天亮不久。

温竹这一睡,竟然从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天明,因着他身子不舒服,温匡正和温檀都没有来打搅温竹。

“小郎主,大事不好了!老爷……老爷他……”

温竹奇怪:“我爹?”

这个时辰,温匡正应当是进宫参政去了,怎么突然便不好了?

仆役惊慌的说:“老爷!老爷在宫中被扣起来了,被关在金吾狱中!”

温竹心窍中快速思量,按照副本的原线,城父温匡正没有入狱的情节才对,怎么会突然横生枝节呢?

二哥温檀快速走来,他的面色深沉,应该也是听说了事情。

温竹连忙问:“哥哥,父亲到底怎么了?”

温檀沉声说:“都是窦家干的好事!”

窦昶?

果不其然,温檀又说:“那个窦昶,显然是记恨你我叫他出丑,撺掇着窦相诬告父亲,他们竟然告父亲勾结梁人,通敌卖国!”

窦昶在妓馆出了丑,这笔账还没算完呢。他的父亲是当朝丞相,百官之首,且窦相一直以来与城父温匡正的政见不和,窦昶一撺掇,窦相便将温匡正污蔑下狱了。

温檀气愤的说:“窦相诬蔑父亲私卖金铁给梁人铸造兵器,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金铁其实就是铁。

大庸的冶铁技术非常出众,可以算是诸国之中拔尖儿的造诣,因而他们的兵器坚固锋利,许多小国家都因为这点子,无条件依附于大庸,只为了让大庸卖他们一些金铁。

大梁虽然兵强马壮,唯一不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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