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推荐的人,是他侄儿媳妇。

之前也推荐到陈主任手里,陈主任还有点印象。

“沈言书这个人吧,肯干事,看着娇滴滴的,但实际上挺要强,不怕吃苦,就是吧,脸皮太薄。”陈主任想起那个孩子,有些想笑,“说起话来细声细气,不会骂人,去农村调节婆媳矛盾,夫妻矛盾,被人一骂,倔强得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辩驳,只会红着眼被气哭。”

被家人劝说别来妇联了,天天受气,她说不当逃兵,后来还是她委婉劝退的。

她这性子,实在不适合妇联。

“但她能力还是有的,让她当会计,或者管事,都能管得井井有条,能用。”

谢颜玉心下一定。

陈主任说能用,那必然可以用。

她笑着道:“书记推荐的人选,必然是大才,听起来,在婆家过得不错?”

“是不错,书记及他弟弟一家,都是个良善性子,人口也简单,如果她过得不行,她便不能用了,咱们的要求,是不能变的。”

陈主任听出谢颜玉在意什么,给了她颗定心丸,“书记那边,也是希望改变下农村女性生活现状的。”

没人管,书记也不想管,有人管了,书记不会拖后腿。

毕竟,这是好事。

从陈主任这得了大概消息,谢颜玉笑着告辞出门,妇联办公室客厅,坐着一个年轻姑娘,毫不夸张地说,长得相当漂亮,和其他人好似隔了个图层。

像是古卷画里走出来的名门闺秀。

饶是谢颜玉自认自己美极了,在这个姑娘面前,都有种自残形愧感。

肤白靡腻,气质出众,好似一朵幽谷兰花,才气逼人。

便算穿着普罗大众都穿的蓝黑色麻布粗衣,也仿若穿了一身时尚的高定。

她的出身,应该不简单。

不过,谢颜玉倒是明白,为什么陈主任说,她不适合妇联了,高雅的梅花,是没法和狗尾巴草交流到一块的。

估计这姑娘骂人,也只会骂“无耻”、“寡廉鲜耻”、“不要脸”吧。

“你好,是书记推荐的人才沈同志吧,”谢颜玉笑吟吟地走过去,伸出手,“果真如书记所说,是个能干的人才。”

沈言书脸颊红了红。

她还记得之前在妇联办事的窘迫以及无措,哪称得上是什么人才?

毫不夸张地说,在妇联干活的那一个月,直接将她给干自闭了,怀疑半个月,她重拾信心,准备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

她跟在婆母身后,要学着村里那些娭毑和阿婶那样骂人,但努力半个月,她放弃了。

那些话,她张不开口。

这次她婆家大伯再次将她推荐进妇联,她没底,一点底都没有。

她十分虚心地开口:“我要学的还有很多,我会努力学的。”

她打小学习就优秀,不就是骂人,她一定可以的。

握拳。

谢颜玉拉着人夸了又夸,带着她去东边那间房。

那间房是一间杂屋,书记昨晚请武装部的民兵将东西搬走空出来,暂充作厂房。

“咱们妇联准备建香皂厂,目前员工只你我二人,前期,要辛苦你了。”谢颜玉拍拍沈言书的手,摸着她那光滑的,明显保养良好的小手,颇为感慨。

如果她是男人,也喜欢这样的漂亮姑娘。

皮肤滑溜溜的,小手软弱无骨,摸着就舒服。

啧,她老公,真是个幸运儿。

“我不怕辛苦。”

听到不是要去乡村为受欺负的妇女撑腰,沈言书松了口气,“我能做什么?”

谢颜玉打开临时厂房,临时厂房内摆放着大大小小木盆,靠墙的地方还放着办公桌椅以及书柜,谢颜玉将窗户打开,对沈言书道,“咱们先去后勤,领办公用品,以及制作香皂的原材料吧。”

但到了后勤,后勤只给了笔纸和墨水,原材料没给,不过批了二十元钱,这是经费。

谢颜玉拿着二十元钱,吐了口气。

陈主任之前就说过,公社这边能提供的帮助不多,但没想到,连猪油和草木灰都不提供,从无到有,全程由自己解决。

这样也好,到时候香皂厂的话语权,全程掌握在妇联手里,公社想分一瓢羹,也没那个脸面。

“言书,”谢颜玉坐在办公桌上,将新领过来的钢笔饱吸墨水,在办公纸上写字,“前期的原材料,麻烦你准备了。”

“一,草木灰当用硬木灰,咱们山上多榉木,暂时以榉木灰为主,榉木灰要烧透,烧到灰白色或者白色方可。”

“二,山茶油,山上有野茶树,村里人每年这个时候会去山上捡茶籽榨油,你可以找村民收购。”

“三,找屠夫买猪板油,炼油,不加盐,纯油。”

“四,捡无患子,或者皂角,山里也有,正成熟的时候,可以找村里的孩子去山上捡,用糖当报酬;或者找上了年纪的娭毑,用红糖当报酬。”

沈言书点头。

不能影响农活,只能找孩子或者老妇女。

“最近桂花开花,可以打些桂花,做桂花精油。”谢颜玉在一众野花中,选择了桂花。

桂花花香,馥郁,目前最合适。

“再买一些陶瓷锅,大的准备两个,中等的准备六个,先这些,可以完成的吧?”

“可以。”沈言书将这些记下。

谢颜玉盯着空荡荡的厂房,问,“你家院子大不大?方不方便做香皂?”

厂房什么都没有,不是个合适的制造场所。

“大,只有我和公婆住。”

“那第一批香皂,在你家做吧。”

在周家倒也可以,只是周家距离公社甚远,不像沈言书家,就在公社附近,走路不足半个小时。

“好。”

两人分开忙活。

谢颜玉去购买其他零碎的东西,又乘车去了县城,看没没有椰子油和氢氧化纳。

当然是没有的,椰子油是高档品,基本上没得卖。

氢氧化钠更没有,氢氧化钠在现代都是管制品,买卖需要备案,去专门的店铺,这个年代只会更严格。

还有精准控制碱量的波尔比重计,以及控温的工业温度计,都没得卖。

谢颜玉恨不得仰天长叹,这个要啥没啥的年代。

最后她去国营商店里买了些面碱。

她试试看,能不能用苛化法提取出氢氧化钠,不试试不行,草木灰制成的皂是软皂。

如果是现代,膏状或者液态的软皂无所谓,洗面奶、沐浴露都是液态的,但这个年代,泵口的瓶子没条件造,软膏没硬膏方便。

丰收大队,上桥村。

谢颜玉通过用糖贿赂小孩哥,成功到达沈言书家。

透过大门,没瞧见院子和天井有人,谢颜玉敲了敲门。

不多会儿,沈言书从侧边门里走出,瞧见谢颜玉,露出个灿然的笑,“颜玉,你来了。”

她小跑过来,开门。

沈言书脸上、手上衣服上沾了灰,依旧难掩其容颜之清丽,灰扑扑的院子,因她一笑,而蓬荜生辉起来。

谢颜玉不由得跟着露出个笑,“你在烧榉木?”

“对。”沈言书点头,“我奶奶在帮我熬猪油,反正要烧草木灰,就顺便用榉木当柴一并烧了。”

沈言书嫁的丈夫姓陆,她所说的奶奶,自然是夫家的奶奶。

“放心,烧榉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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