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则,比舞的顺序从挑战者开始。

周五娘不愧是村花,一曲胡旋舞跳得热情奔放,甫一上场,人群就仿佛被点燃了,每至精彩处,更是拍手、欢呼声不绝。

元琛坐在场外看着,面色越来越沉,心里暗暗盘算,呆会儿万一村民们评判不公,或是沈妍输了,他要如何带着她逃离。

再一瞧对面舞场边,沈妍就像没事人似的,神色极为淡定,期间甚至还跟村民们一起合着节拍击掌。

元琛直看得七窍生烟,后槽牙磨得咯咯响: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轮到沈妍上场了。

开舞前,她问主持要了一个南瓜大小的圆盘,随即脱掉鞋袜,赤着脚往盘中一站。

要学赵飞燕么?这可是胡旋舞。元琛眉心拧得更紧了。

场外村民见沈妍如此,更是不知何意,纷纷交头接耳,窃窃议论。

元琛忧心又幽怨地瞧着,头一回感觉自己像个被赌徒押上牌桌的怨妇。

不远处,只见他的“赌徒家主”深吸一口气,脚尖轻点摆好了架势。

随着同样的舞乐声响起,沈妍果然踏着节拍,在尺寸大小的圆盘内施展出胡旋舞的精髓,曼妙身姿旋转如电,直至曲终,竟是未曾踏出圆盘半步。

这段舞将汉人的婉约与西域风情结合,别致又精巧。在场村民包含周五娘在内,无不瞠目结舌,哑然失色。

一曲终了,周遭安静了两息,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击掌与喝彩。

周五娘在一片欢呼声中大步走到沈妍跟前,左手抚肩,躬身一礼道:“愿赌服输,那个男人归你了。”言罢,她扭头扫了眼对面坐着的元琛,一脸慷慨大方。

听语气倒好像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拱手想让似的。

沈妍忍着笑,礼节性地冲五娘叉手一礼:我真是谢谢你了!

转身时却发现元琛直勾勾凝着她,冷潭般的眼底意味不明。

*

之后一段时间,周五娘主动带头前来向沈妍敬酒,以示心服。

气氛给她这么一带,又有不少女端着酒碗过来,叽叽喳喳围着沈妍讨教舞技。

见众少女这般热心,沈妍难得心情大好,一来二去,虽有元琛在旁阻拦,还是饮了不少酒。

花朝宴才刚过半,人已经摇摇晃晃,醉意阑珊了,同时也引来不少男子热切打量的目光。

元琛见状,再顾不得什么风俗礼节,将人打横抱起来就走。

他就这么一路抱着沈妍回到茅屋,关起门来,将这个站都站不稳的“醉鬼”按坐在室内唯一一把藤椅上。

站在沈妍身前,他抱臂沉着脸看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本世子当赌注。”

沈妍愣愣仰着头,杏眸迷离地望着他,口中含混咕哝:“放心,我知道我一定能赢。”

元琛仍拧着眉心:“就那么肯定?”

“那是自然。”沈妍一拍胸脯,不假思索道,“从前在姚府时,我可是舞圣孙大娘最为得意的弟子。”说着,她骤然站起,一个旋身踉跄着站定。

将元琛来扶她的手臂推开,微挑的眼尾像藏了钩子,染着一点傲气,“瞧这舞姿,还有这眼神。”她指着自己那对迷离含烟的眸子,大剌剌道,“孙大娘说,若是想勾引谁,就没有不成的。”

“哦?”元琛微眯了眼眸,凝着她,磁沉的声音意味不明,“那你想勾引谁?”

“我想勾引的人……”她似乎认真思索了片刻,接着左顾右盼,像在寻找什么,少顷,目光在元琛脸上定住,痴痴地望着。

视线相触,元琛只觉呼吸不稳,心脏不受控地激跳起来。

却听沈妍轻叹一声,垂了头委屈巴巴道:“可惜他一点都不为所动。”

元琛一愕,眼波震颤,口中哑声反驳:“你怎知他没有动心?”

“他呀,总是冷着一张脸,凶巴巴的,无论什么事都与我算得清清楚楚。”声音一顿,像自言自语,又像在问他,“你说这人讨不讨厌?”

元琛:“何止讨厌,简直可恶至极。”

沈妍认同地点点头,继而不知想到什么,皱眉嘟起樱唇道:“不许这样说我家世子,要说也只能由我来说。我跟你讲,他这个人其实心地很好,还曾经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

说着涨红了脸,点脚凑在元琛耳畔轻声道,“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早就悄悄喜欢他了。”

话落,元琛表情僵住,心神巨震。

少女的气息酥酥痒痒,带着浅浅酒香,刹那间令他心荡神驰,三魂少了七魄。

但语毕,她却又撤回身去,咬唇怯生生望着他,不知因为害羞,还是醉酒,俏脸快红成一朵桃花。

“是吗?”元琛喉结滚动,嗓音干哑得像风吹过北境的沙丘。

“嗯。”沈妍用力点头,美滋滋道,“今晚他喝了我敬的酒,还……还与我跳了舞,按村子里的习俗,往后便是我的人了。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他想赖都赖不掉。”

元琛:“……”他是会赖账的人吗?

“不过,”仿佛若有所悟,沈妍忽又道,“他那么喜欢与人做交易,立契约,稳妥起见,我最好盖个章。”

元琛:“啊?”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这家伙醉得不轻,下次再不能放任她在人前饮酒了。

正琢磨这会儿该去哪里给沈妍找章和印泥时,她突然伸指轻“嘘”一声,冷不丁凑在他唇角小雀般轻轻一啄。

元琛尚未醒过神,她已正身站好,心满意足地笑道:“好啦。”

少女的唇瓣柔软娇嫩,混合着独属于她的甜香与淡淡酒香,似清酒佳酿,又似羽毛轻轻挠在心尖,叫人醉得上头,酥痒难耐。

“这便好了?”元琛眸色暗沉,语气不满道。

经他一提,沈妍终于意识到什么,一拍他肩膀,神色慷慨郑重:“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可是你说的。”元琛漆眸深不见底,嗓音哑得不像话。

话音未落,蓦地将人拉进怀中,带着久久压抑的迫切与渴望,封住了女人因醉酒而异常红润的唇……

沈妍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回过味来,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捅了多大娄子。

这一晚的卫世子像细雨,像狂风,温柔似水,又炙热似火,一次又一次地将她融化,溺毙……

直到窗边隐隐泛白,她才杏眼迷离,神志不清地昏睡过去。

再睁开眼,天已大亮。腹中传来低闷的咕噜声,沈妍一手扶着快要断掉的腰,悄咪咪越过睡在藤床外侧的元琛,打算先出去找点吃的。

本以为动作已经够轻了,怎料双脚尚未沾地,手腕陡然一紧,又被元琛一把拖回了床榻。

元琛将她困在身下,单手撑住床沿,定定凝着她的双眸清澈又无辜:“不是说会对我负责?这么快就想溜?”他声线低哑,竟似还含着几分委屈。

沈妍:“……”

不是,昨晚那个样……他怎么还委屈上了?

忍无可忍地瞪他一眼,沈妍正要开口反驳,猝不及防唇珠又被含住。

看着眼前人骤然幽暗的眼底,沈妍欲哭无泪……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云住雨收。

元琛垂睫凝着身旁再次陷入昏睡的女人,幽深的眼眸温软似水。

“就这样做一对山野夫妻也好。”仿佛害怕把沈妍吵醒,他声音低低轻轻地道。

*

这一觉,沈妍直睡到日上三竿,再睁开眼,枕边已经空了。

元琛没在屋内。

她撑着酸软的身子,穿好衣服来到门口。前方,院内冷灶边,元琛系着围裙,正像模像样切着菜。

旁边铁锅里不知煮的什么,白汽蒸腾,间或有淡淡的香味飘过来,勾得沈妍食指大动,却舍不得打破这宁静的画面。

前方,男人侧颜线条清晰俊美,修长身影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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