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褚宁很是想不通,为什么一夜之间凌棠的想法就突然变了。不仅主动教他习武,甚至还要教他术法。明明之前他那般暗示明示她也没松过口,怎么睡了一夜说变就变?

一大早被翡微拉去练剑的月褚宁很是摸不透她的心思。

昨夜亲身“参与”了月褚宁的梦境后,翡微的心境的确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以前瞧他受欺负,最多只是同情。但经过梦境之事,翡微意识到两个很严重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无论月褚宁会不会武功或者是否拥有其他力量,他都已经具备了取人性命的能力。

之前她从旁人口中听过几次月国皇室善毒的提及,昨夜又亲眼所见月褚宁用毒针瞬息要了人性命,甚至能让人无声无息的死去。可见他从前面对凌宇乔和郑吉时,并不是没有能力反抗,而是因为谨慎而没有冒然出手。

那么就到了第二个问题,他具备反抗的能力但又不得不碍于身份而谨小慎微的活着。那么一旦时机合适,月褚宁极有可能用极端的方式寻求想要的结果。

就像在梦里,他可以眼睛都不眨的直接要人性命。

仔细想想,他这个人性格冷漠,对自己对别人都下得去狠心,一旦未来他的身份发生变化,或是被逼入绝境,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大家好歹相识一场,月褚宁甚至在她初入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救过她,翡微左思右想,觉得这次万不能再这么放任他不管。比起嘴上说着希望他步上正道,不如授人予渔,教给他自渡的方法。

想通这些,翡微倒不在乎他身体内的邪气了。

横竖贪痴嗔怒本就是凡人一生难以脱离的课业,便是如今没有,谁又能保证未来没有。

只要他能学会慢慢摈弃戾气,养心静神,以他资质或许真能成为一棵修道的好苗子。

翡微心中有了计较,愈发积极地邀他一起练功。

晨风扶面,凉如溪水。

眼看要到翡微起身的时辰,绿珠和晚晴打着哈欠从耳房出来侯在门口,一边听着屋里头主子的动静,一边压着声音闲聊。

绿珠:“姑爷跟着姑娘练功有十多日了吧?”

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人从早到晚形影不离,晚晴瞧着很是不解:“到底什么情况?姑娘这是旧情复燃了?怎么如今练剑打坐都找姑爷陪着?”

绿珠则淡定得多,闻言乜她一眼:“睁开你那眼大无神的眼好好看看,怎么就是姑娘找姑爷陪着?!分明每次都是姑爷巴巴在边上转悠,老想粘着姑娘才是!要我说,姑爷就是个瓷做的人儿,心里头明明渴望得很,表面上却非要姑娘哄着,然后再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实际上保不齐心里头都乐开了花。”

“是吗?”晚晴表示怀疑。

“亏你还总说眼神比我好使,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绿珠啧啧直摇头,指了指房门口:“等会儿伺候完姑娘洗漱,你在旁边瞧着点,好好观察姑爷的表情,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晚晴刚要点头,就听屋里面传来一串脚步声。

晚晴精神一抖擞:“姑娘起身了。”

得了主子允许,绿珠先行进了内室,晚晴则去端水给翡微洗脸。

翡微早已穿戴整齐,见绿珠进来,微笑着道了句“早”。

“姑娘早。”绿珠乐呵呵地上前,拿了一杯水给她漱口,不忘关切:“昨夜风声着实有些大,姑娘可还睡的好?

“还不错,你们呢?”

“托姑娘的福,睡得极好。”

晚晴端着水盆晚一步进来,闻言接话:“自从用了姑娘赏给我们的云柔锦被,绿珠那是沾床就睡,别说风声了,打雷声都叫不醒她。”

绿珠斜眼瞪她,“就你话多。再说了,要不是我觉沉,谁能受得了你那跟打雷似的呼噜声!”

翡微已经习惯她俩动不动就要斗嘴的日常,接过水盆弯腰洗漱,任她们打嘴仗去了。

说是伺候主子洗漱,其实无非就是在旁边搭手拿个布子什么的。自打主子失忆以后,绿珠和晚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原本翡微还想要自己准备洗脸沐浴的水,被绿珠和晚晴好说歹说才给拦下来。

内室摆了张巨大的红木绘花鸟屏风,片片花瓣栩栩如生,一只金羽孔雀在其上展翅欲飞。月褚宁回屋睡以后,晨起都会躲到屏风后更衣。

窸窸窣窣一阵动静,月褚宁从屏风后慢慢走出来。

绿珠和晚晴向来不管伺候他,往常都是他去外面自己打水洗漱,最近因为要跟着翡微晨起练剑,他便干脆留在房间里等着她用完,再就着她用过的水盥洗。

翡微用布子擦着脸,眼看他自觉地走过来,拉过她用过的水盆开始洗脸。

虽说她只是用水洗个脸,但他也真是一点不嫌弃,直接就接着用了。

翡微每次瞧着都有些别扭,奈何事多如月褚宁都没说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也不好太纠结这些小事。

“姑娘,今日也只梳平髻吗?”绿珠目露期待,明知姑娘每日都梳这个,却还要不死心地问上一问。

“嗯,就梳这个。”

绿珠泄气的一叹,空有一双梳头的巧手而无处施展的落寞谁懂。

往常这个时候晚晴都是没事可做,干脆杵在一边发呆,今日得了绿珠提醒,注意力便全放在月褚宁身上。

同样无事可做的姑爷洗完脸漱完口,便慢悠悠的过去叠被子,叠了一次不满意竟然又摊开来再叠一次。好不容易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四角分明,他又慢腾腾地踱到桌边摆弄茶具。

晚晴看了会儿,了然地点点头。

果然如绿珠那丫头所说,姑爷可不就是来来回回在姑娘附近打转吗!

他这么返来复去的动静不断,翡微想不注意到他都难。以为他等的不耐烦,便道:“你若无事,不然先去小花园等我?”

将军府自有练武场,只是凌家人对月褚宁的态度非常明确,翡微还没有傻到会在众目睽睽下带着月褚宁练剑。

好在凌棠的院子后面连着一个小花园,原主喜欢养花,不仅培育了些珍稀花种,还搭了个拱门攀上花藤。只是如今春意刚冉,除了耐冬的花种,大多不过刚刚冒出绿芽。

翡微对养花一窍不通且毫无兴趣,便跟绿珠她们一起把小花园里的桌椅、摆设、盆栽、花盆等一并全移到了外面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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