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要不干脆和盘托出，等荀野做出决断，她也好选择到底用何种方式来赚取好感度。
什么事都可以重来，但生命不行，更何况她之前还失去过荀野一次，实在不想重蹈覆辙。
“其实我不是这个……”武晴安张了张嘴，却感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喉咙，无论如何也吐露不出分毫。
她试了几次，那些最关键的字眼——系统、剧情、穿书、管理员，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颓然地叹了口气。
她懊恼地咬了咬后槽牙，怎么还突然触发了禁言功能了？！
荀野却将她的挣扎和无奈误解成了沉默的抗拒。
“你不愿告诉我，也没关系，我自会去查清一切。”他眼神暗了暗，语气却放缓了些，“只是那个能篡改记忆之人，手段诡异，必然极其危险。夫人，你可知此人究竟是谁？”
武晴安依旧无法开口，只能焦急地摇了摇头。
荀野沉吟片刻，又问：“那你之前刻意接近徐尧，是否也是为了查出此人身份？”
武晴安没想到他连这层都能联想到，立刻用力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你猜对了”的神情。
荀野将她往怀里紧了紧，继续追问：“你那日用金钗刺伤徐尧，还要查验他的伤，又是为何？”
见武晴安眼底惊讶之中竟流露出些许钦佩，荀野忍不住低声失笑，语气透露出几分自嘲和无奈：“我承认，当时确是醋意翻涌，有些生气，但你夫君我好歹还是有点脑子的。”
他见武晴安始终无法用言语回答，心中疑窦渐生，盯着她看了半晌，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出来。
他迟疑着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些话，根本无法说出来？”
遇到这么聪明的人，可真是系统的最大bug。
武晴安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点点光亮，立刻连连点头。
荀野心中巨震，但联想到自己那一段段被强行抹去或修改的记忆，这种超乎常理的事情似乎也变得可以接受了。
他压下翻涌的心绪，转而问道：“那我们谈点别的，你与我，在北疆时所有的经历，所有被我遗忘的记忆……你能不能，全都告诉我？”
武晴安闻言，却只是轻哼一声，别开脸，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和赌气：“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以后还是会忘记的。”
她这话如同一个关键的钥匙，猛地触动了荀野脑海深处某个被迷雾笼罩的角落。
那些记忆朦朦胧胧，如同破碎的镜面，裂成无数闪烁的片段，却始终无法拼凑完整。
他按压太阳穴，眉心紧蹙，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
武晴安见他脸色骤然煞白，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荀野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尚算平稳：“只是偶尔有些记忆闪过脑海，却怎么也抓不住……头就像要裂开一样。”
“那就别想了，都过去了，想不想得起来，其实都不重要。”
荀野固执地摇了摇头，他忽然想起就在他赠予凌暮雪雪灵芝的第二天，武晴安曾端着一碗粥来过他的书房。
当时的自己，心绪莫名空茫烦躁，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切感到格外不适，不但抗拒她的靠近，还一把将她推开，让她跌倒在地……
脑海中闪过她当时错愕而受伤的眼神，荀野的心像是被细针狠狠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原来那时心口的空落和异样，并非无缘无故。或许是因为在那之前，他就深爱着眼前的这个人，而那份爱意，被硬生生剜去了。
即使记忆依旧残缺，一股强烈的悔恨与心疼已在他心头汹涌而起。
他凝视着武晴安的眼睛，语气极其认真地问：“安安，我们……是不是曾经很相爱？”
武晴安面色微变，她虽没有回答，可荀野已经从她的眼中读到了答案。
“对不起，是我不好。”荀野轻抚她的脸颊，目光柔软而坚定，郑重承诺道，“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他原以为这番真挚的剖白即便不能立即打动她，至少也会让她有所动容。可武晴安却一言不发，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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