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结束吧
“这事算我对不起你。”姜珣拍拍裴砚舟的肩膀。
虽然这异种耐打耐杀的,但是平白无故被揍了一顿也挺说不过去的,尤其他是过来给自己送药。
本来是一片好心,结果却换来一顿拳头,太不合适。
她制止齐政清争辩的声音,对裴砚舟说:“我替他跟你道歉,你先回去吧,等晚点我自己处理。”
裴砚舟左脸的包已经消下去了一点,“你的伤很严重……”
“我知道,我会去医院,”姜珣拍拍他的手臂,把他送出房间,“你回去吧,我们还有事要谈。”
裴砚舟站在门口,垂下脸,刻意让左脸处的伤口清楚展露在她的视线中,叮嘱她:“一定要去医院。”
姜珣点头,到底还是问了一句:“伤真的没事?不然给你抹点药。”
这是姜老师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对自己温和地讲话。
裴砚舟意识到这一点,弯唇笑道:“没事,要不了多久就好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姜珣想想也是,对他摆摆手,“回去的时候小心点,下雪了小心路滑。”
说完就关了门。
裴砚舟第一次接到她的关心,嘴角的笑容深了些,内心有种说不清的满足感。
早知道这样能让姜老师对自己转变态度,他早就用这方法了。
“他是什么人啊?”齐政清贴在她后背上,幽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
吃醋吃大发了。
姜珣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回到沙发上坐下,“过来,给我消毒。”
齐政清眉头皱起,“不去医院吗?”
虽然那个死绿茶恶心人,但是她手上的伤口还是要重视。
姜珣靠在沙发背上,翻开手背,“先消毒。”
齐政清依言走到沙发边,半蹲下来,用镊子夹着棉团蘸好酒精,小心地覆到她手背上。
这伤一看就是新鲜的,刚破开不久,察觉到她的颤抖,他眉头皱深了些,“怎么不跟我说呢,那人要是没来你还真打算就这么不管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
酒精渗入伤口触及到血肉,痛感让姜珣清醒许多,她没接话,而是开了个别的话题:“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的家庭情况。”
他不是想知道分手的原因么,那就告诉他,互相都死得更明白点。
齐政清垂着头,发丝耷拉下来搭在额角,姜珣突然说这种话的用意是什么,他猜得到。
他一点一点为她的伤口消毒,做好了心里准备。
“我妈在我13岁的时候死了,我连她的葬礼都没去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齐政清喉间哽住,她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这些。
“因为我爸,他为了霸占我妈留给我的股份和财产,在我妈死了之后,连夜把我丢到了国外。我没钱,没手机,全身上下只有一身衣服,你能想象吗,他把身无分文的亲女儿丢到举目无亲的外国,就为了钱。”
“他不让我参加我妈的葬礼,不让我见我妈最后一面,甚至在我妈死了之后,他把他那些私生子们接到我们之前住的宅子里。我妈跟他结了15年的婚,婚后两年生的我,他在外边最大的私生子比我正好大两岁,你说可不可笑?”
齐政清眨了眨发热的眼睛,“你当时在国外,怎么活下来的?”
他不敢想,一个13岁的小女孩儿,什么都没有,就那么站在陌生的街头,周围都是陌生的人种,听着完全不熟悉的语言,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凭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他不敢想她究竟有多么辛苦,会跟街上那些流浪的小孩儿一样,在垃圾桶里捡垃圾吃吗,睡的是大街还是桥洞,天冷下雪的时候没有厚被子盖,会羡慕暖暖的房子里围着壁炉玩圣诞树的小孩吗。
他只要一想到那种场景,半大的小脸脏兮兮的女孩儿,期盼地望着玻璃窗里丰盛的晚餐和可口的甜点,也许还会有人嫌她碍事,把她赶走,一想到这些他的心脏就像被绞住一样,疼得厉害。
她没有跟他说过这些,从来没有。
他第一次见姜珣是在自己17岁的时候,一时兴起出资办了个技术大赛,冠军奖金两百万,招揽全球的技术人才一决高下,他跟朋友们在种子战队之间押注,谁押赢了,输了的人就集资给赢家送一家马场。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16岁小姑娘赢了比赛,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
领奖的时候,小姑娘简直像个常胜将军,扎着高马尾,神气地上台去拿属于自己的奖杯和奖金。
作为主办方,他就站在她旁边跟她合影,只要一垂眼就能看到她细密的眼睫毛。
那场赌局谁都没赢,但是有人带走了他整颗心。
比赛进入决赛圈的时候,只剩下三个名额,两个战队和姜珣,他在台下盯着她认真的脸,转过身很笃定地对朋友说:“我要追她。”
在朋友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做小,我也要跟她在一起。”
优秀的女生招人喜欢,他不在乎她身边有几个男人,他只知道自己就想跟姜珣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朋友们那时候都说他疯了,他不在乎,他就是要追她。
他开始追着姜珣跑,她在上课他就给她带资料,她要去全球各地参加技术比赛,他就买了机票陪她一起飞,她选择了第二个学位双修,他就每天晚上跟她打电话,一起背书,他不会就帮她复习知识点,她要一边学习一边工作,他就接她在学校跟公司两头跑,尽量省出时间让她多睡会儿觉。
两年好像弹指一挥间,姜珣从学校毕业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在工作一年后,她接受了他的追求。
谁都不知道他那天有多激动,全城放烟花,恨不得把大炮调出来助兴,恨不得去把首都宫殿都炸了。
从遇见姜珣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整整六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但他从来不知道,姜珣曾经的生活竟然是这样。
怪不得她要参加那场比赛,区区两百万而已,怪不得只要有奖金的比赛不管多远她都要参加,怪不得她要一边学习一边工作,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足四小时,怪不得她会这么努力,怪不得,怪不得。
他竟然从来不知道,她曾经那么身不由己。
大滴的泪水从眼眶中落下,滚落到真皮沙发上,齐政清眼前一片模糊,他强忍住哽咽,换上新的棉团,重新给她的伤口消毒。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姜珣语调轻缓道:“哭什么,都过去了,我不是还好好地在这。”
齐政清胡乱地抹把脸,低低地“嗯”了一声。
姜珣摸了摸他的头,说:“所以我恨我爸,你能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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