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是你的机甲
“抱歉，捆兽绳我已经解开。你……”
说辞，解释，南辞觉得，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同样，立于桌上，小小一个机甲，冰蓝色的眼睛里灌满的全是血红一片。
小机甲藏于暗处的双手攥了紧。它心疼。
但，它只能是一只机甲。就算是关心，也只能是机甲的关心。
“驾驶员姜一宁，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不再是江上雪，小小机甲，嘴里吐出的，是带着人机味道的机械音。
姜一宁紧闭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
她还好吗……她挺好的。
身上禁锢的力量散了，只是那些因为光狱球内的治愈力量而嵌入、融进皮肉的倒刺、绳子，却是清晰地提醒着所有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驾驶员姜一宁，对不起。”
“没关系。”
不再看向机甲，姜一宁颤巍着身体，一点点，靠着自己，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每动一下，皮肉扯动，生疼。
“你，要不别动了。”
南辞看不下去，既然不是帝国暗探，现在的姜一宁在南辞眼里就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儿。
可是这小孩儿面色麻木，眼神空洞，还自顾自地任凭捆兽绳撕扯，挣扎着起身。
她这是完全不知道痛的吗！？
没理会南辞的关心。终于站好，姜一宁喘着粗气问道：“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南辞也被她突然的开问问得愣了住，然而：“我们。需要你找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它会带你去。它是你的了。”
南辞手指的方向，是桌上变得小小一个的机甲。
江上雪说，剩下的他会和她说。所以具体要找些什么，有什么用，南辞也不清楚。
姜一宁的视线顺着南辞手指看了过去，桌上，小小一个机甲，很萌，很可爱。
若是之前，姜一宁可能会恶趣味地用手戳倒它，再扶起来，再戳倒它。
但现在……她不要它了。
“好。我去找。”
不是她的姜姜，只是任务发起人。姜一宁分得清。
而见到事情说通，南辞点头应下。
随后，他向姜一宁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姜一宁没说什么，也不需要说什么。
“驾驶员姜一宁，疗愈师马上到，你可以让她帮你治疗。”
“不用。”
不是自己的，任何帮助都是有相应的代价。
姜一宁很清楚。她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她有用。
所以……
“我自己可以。JJ6579。”
平静的声音，不带一点情愫。没有委屈、没有责怪、没有悲痛。
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姜一宁，它从未见过。它很陌生。
不等小机甲再开口，也不等南辞再劝说，像是一只孤立无援的残疾小兽，姜一宁拒绝了所有。然后……
右手抠破肌肤，抓住了那嵌入皮肉的捆兽绳。
瞬间，‘撕拉’一声，连皮带肉，姜一宁将那一圈圈捆在自己身上、扎入自己肉里的绳子，生生拔了出来。
南辞：！？
血，溅了一地，洒了一桌。
桌上小小机甲，染成了红色。
姜一宁的声音带着抖，但，谁也不求。
“我自己，可以。”
……
对南辞说，自己有疗伤的药品。
正巧江家疗愈师林梦到了，在南辞离开前去查看李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位。
一人，一机甲。
只是，不似从前的亲近，姜一宁站在小机甲面前，眼底毫无感情。
她问它：“李圆的脑子里，是不是有你要的东西。”
“驾驶员姜一宁，你目前身体体征持续降低，你需要治疗。”
“李圆的脑子里，是不是就是你要的东西。”
“……”
小机甲知道她在生气，但有些事情，它没办法告诉她。它没办法告诉任何人。
“驾驶员姜一宁。是的。李圆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
“除了李圆，还有谁。”
姜一宁问的是，还有谁。毕竟从先前机甲沉睡却对李圆和南辞都出现过反应来看，它需要的东西，应该都是在人身上的。
可是姜一宁猜错了。
“驾驶员姜一宁，需要你帮忙寻找的，有五件物品。”
小机甲向着她伸出手，指头一般大小的手心里，躺着的是一颗雪白色的药丸。
“现在，你需要治疗。”
没有动作，姜一宁就这么看着它，一动不动。
小机甲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模样，但却依旧坚持：“驾驶员姜一宁，你需要治疗。”
药丸，雪白无暇，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东西。
然而……
姜一宁‘嗯’了一声，下一秒，只见她从破烂的衣兜里掏出来颗黑漆漆的丸子，一把丢进了嘴里。
“药我吃了。走吧，去拿李圆身上的东西。”
拒绝帮助，封闭自己。
随着那颗乌漆嘛黑的丸子吞下，姜一宁身体的数据真的开始回涨。但是小机甲还是放心不下。
既是但是她的身体，但更担心她的情绪。
姜一宁她，似乎变了。
变回机甲空间扣，小机甲团成球状，飘到姜一宁面前。
“驾驶员姜一宁，你是我的驾驶员，我是你的机甲，你永远可以信任我。”
圆圆一个，胖嘟嘟的。
之前，白砂星矿洞，它也是这般跟随着飞到她的面前，她的手心。
它说它是她的机甲。
但，不是的。
伸出手，任由空间扣落在自己手上。
姜一宁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揣了它，任由它带着自己出门向下。
楼层下，是一间衣帽房。
姜一宁现在一身血色的破烂模样，实在见不得人。
擦拭血迹，随后换了一套粉色的长裙。姜一宁任由它带着路，回到了李圆所在的地方。
刚进门，李满便冲了过来：“大哥！大哥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南大哥说你没事，我才放心不少。大哥你没事吧？欸，怎么还换衣服了？”
李满的声音，还是那么跳脱有力。
他上上下下看了姜一宁一圈，觉着不对：“大哥，你怎么看着，怪怪的。”
李满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除了衣服以外，姜一宁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难道说，人靠衣装？”李满在给自己解释：“不过大哥你这瞧着也太成熟老练了吧。不适合你乖巧可爱的小脸庞。”
看到他，看到依旧没着调的李满，姜一宁的心松了几分。
“你哥还好吗。”
提到李圆，李满眼里的逗乐少了不少：“林大师还在里面查看。南大哥说，林大师是江家的主疗愈师。”
“大哥，你知道江家吗？就是那个贼拉牛气的江家。据说当年整个联邦江家说一，没人敢说二的江家！”
李满的眼睛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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